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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的拢着商雪袖有些乱的头发,却怎么都拢不好,干脆将那几个压发都摘了下去,商雪袖的头发便如同瀑布一样垂降下去。

    他又轻轻的用拇指擦过她的双眉,仔细的端详着商雪袖的眉眼,有些想碰又不敢碰的触摸着她的眼角。

    那一对极漂亮的眼睛周围因为哭泣还红着,就是眼睛里面,也泛着红,带着楚楚可怜的魅人之感。

    他叹了口气道:“像极了你上妆的样子,我都许久不曾看见了。”

    商雪袖便嗔怒道:“难不成还让我天天哭给你看?”

    便是她生气的时候,那双眼睛波光粼粼,如同寒冰初融时映着白雪的幽深水潭一般。

    那一瞥而过的目光,便如洁白宣纸上有名家的笔沾了浓墨,在其上勾勒了极具风情的一笔。

    连泽虞笑了笑,修长的手指熟练的从她的发间又移到她的玉颈处。

    商雪袖便觉得有一种让人不耐烦的痒,下意识的便侧了头将那不老实的手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可她立刻便觉得失策了。

    那手顺势便捻住了她的耳垂,细细的在里面揉捏着,而另一只手早已轻轻揽在她的腰间,只轻轻一拉,腰间碧绿丝绦的结儿便打了开来。

    商雪袖心慌的急忙用手掐住裙腰,可那手已经离开了腰际,狡猾的钻进了上衣襟里。

    他的手再温暖,也没有自己个儿的身体暖和,她无法控制的颤栗起来,忍不住扭动身体躲避着他的手,就在这藏在衣服下面的追逐和被追逐中,商雪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从里面将衣扣弄开了来。

    她肌肤莹白而香滑,没有了扣子的约束,那绸缎所制的外衣便滑落在地上,只余了一件深紫色绸子绣着菊花的里衣。

    连泽虞看着她犹然坚持的拽着裙腰,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这笑意一上脸,商雪袖脸上便现出了气急败坏的模样。

    “阿袖,莫要生气。”连泽虞将她拢了过来,并没有再去撩拨她,而是轻轻的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膝上,又将她胳膊抬起,看到里衣两侧的肋下青紫了一片,靠近后背处,更是有些许的擦伤。

    他眉头轻皱,拿了药膏在手里,道:“阿袖,若是疼便忍着些。”

    他修长的手指沾了些许晶莹剔透的药膏,想了想,又有些不忍心,道:“阿袖,若是疼不用忍,叫出来好了。只是别哭了,你眼睛已经哭肿了。”

    商雪袖想笑,可又觉得他这般体贴细致,甚至到了不知所谓的地步,便默默的将双臂搭在他脖子上。虫不老说今天的第一更,(⊙o⊙)嗯……感谢udszy的月票,感谢水落莲池的月票

    第298章 镜中人

    那药膏清香阵阵,涂抹上去一阵冰凉,疼是有些疼的,但对于商雪袖来说,倒不算什么。

    连泽虞一边儿抹着,一边儿看着她,她垂着眼睛,睫毛微颤,她的手正放在他的脖子边上,那手指细嫩纤柔,正无意识的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连泽虞咽喉不由得动了一下,他收起了药膏,放到一旁,双手缓缓的覆在她的后背上,现在他的双手已经比她凉凉的后背温暖多了,她便也无意去排斥他的碰触。

    沿着后背那纤细柔韧的曲线蜿蜒而下,几乎可以预见她未曾注意的松垮裙腰之下的风光。

    连泽虞嗓子已经有些暗哑,道:“阿袖。”

    “嗯?”商雪袖眼帘微垂,睫毛费力的翻了翻,有些无精打采起来。

    连泽虞爱极了她这副模样。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每一次这样的抚摸,她便会如同懒洋洋的猫咪一样,显露出慵懒妩媚的样子来,仿佛一根手指都不想抬动,仿佛什么都不愿意多想。

    连泽虞再次道:“阿袖?”

    他的手向下探去,商雪袖这才不安的动了起来。

    他每次呼吸如同风吹过一片花海,风经由那花海,又幻化成无数温柔的手,轻拂过她的唇齿眉间,她的周身各处。

    他仍然耿耿于之前的事,在她耳边反复叮咛着:“阿袖,信我,我再不会……”

    起了那样大的风波,她或者应该有骨气一些,将他拒之门外。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商雪袖感受到的缱倦中便有了几丝苍凉,再不会怎样……

    比起他这个常自称孤家寡人的天子,在后宫中只能信他的自己,岂非更加孤独无依?

    可能正因如此,所以格外渴求他的拥抱和温度,格外珍惜每次和他相处的时光,由此每一次的欢好都被她在脑海中渲染成了不同的如珍似宝的回忆。

    也因此,一旦靠近他,贴近他,便不由自主的沉沦,仿佛中了毒,上了瘾。

    这一丝丝的苍凉转眼便被铺天盖地的侵袭淹没,商雪袖再也无暇去独自一人抽离出来去品味,只做着没用的推拒,却早已是手软腿软。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处,引领着她的手伸到自己的衣襟处,手指交缠中,也不知道是谁的手解开了衣服。

    他看商雪袖偏过头去,并不看他,只是脸颊已经翻起潮红,便调笑道:“阿袖如此急色,不过这么一会儿为夫衣服都被你解开了。”

    商雪袖气急了,加之心中的委屈并未排解,话音已经带了哭腔,道:“你才急色!”

    “好,为夫急色。”

    商雪袖眼中略有些发热,若要去反驳他,和坤宁殿的皇后才是夫妻,又不愿说出口来,而不过片刻手指便已经被他拎到嘴边亲吻起来。

    胡子茬儿那种刺刺的感觉,还有隐隐约约的氵需湿感,让她手指尖的酥麻一直传到了心里,再由心里传到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蜷曲了手指,又奋力的想将手指拉回来,可紧接着手腕、手臂、肩膀、颈窝……便接连失陷。

    她,双手得了空,却不自觉的插入到他的发中,心里也不晓得是要将他推开,还是拥的更紧。

    迷茫中她微眯着眼睛,一瞥而见对面的人影,继而才忽然想起他们正坐在妆台前。

    镜中那目光迷离,红唇似张未张的人影,眉梢眼角都浸染了春色,一脸沉醉其中的模样。

    商雪袖脸上更加羞红,原本就已经被攻城略地,几乎片甲不留,此刻见到镜中的自己,不知从何处涌起的排山倒海的巨浪,将她一下子颠到空中一般,心里边儿仿佛也从空中坠下那般无凭无依、空无一物……

    在慌乱与渴求中,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了一声。

    她眼泪瞬间滑落,心中十分懊恼,可又竟然夹杂了莫名的感激。

    他用他自己接住了下坠的她,让她瞬间体验了从无比空虚到无比充实。

    她便在这两种状态之中不停的交替。

    她糜艳而放纵的脸映在对面的妆镜中,雪色的肌肤在灯笼的微光中映成了蜜蜡一般,上面还有细密的汗珠滑落,可偏偏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