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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后台,便不存在什么后妃得了宠其父族和派系实力高涨一说。

    不甘的是,一个女伶,堂而皇之的霸占了皇上的宠爱,位列四妃之一,她们见到了还要与她行礼,着实别扭!

    并不是不想争宠,可在皇后娘娘那里不过相遇数次,嫔妃们心中却更加沮丧!

    嬉妃行走举动甚至比她们这些从小便习学礼仪的人更加端庄优雅,说话的声音也悦耳动听,更不要说容貌!

    因为圣眷正浓,流水般的钗环首饰、布料送进了长春园,每个上午出现在坤宁宫的嬉妃,无论脸上是浓妆还是淡抹,穿着是清雅还是浓艳,都有了一种领袖群芳的气势。

    齐淑看着商雪袖端坐在她面前,神情镇定,气质高华,再看旁边有些面露妒色的静妃和垂头不语的贞妃,心中更加郁郁。

    而坐在下首的还不太懂得宫内情势的低位份嫔妃们正时不时偷瞄着嬉妃,见此情景,皇后不由得捏紧了旁边儿嬷嬷的手,脸上微笑道:“没什么事就散了吧,今早上太后娘娘那边特意派了人来传话,天儿热,就不用过去了。”

    嬉妃便轻笑道:“是太后娘娘疼臣妾们。”

    齐淑抿了嘴:“可不是,这样儿本宫也能偷个懒了。”又抬了头道:“嬉妃妹妹若是没事的话,陪本宫说会子话可好?”

    众人纷纷识趣的散去,倒是静妃犹疑的看了看皇后,又看看嬉妃,最后被贞妃拉了出去。

    齐淑心中暗自骂了一声蠢货,这才转头看向嬉妃,道:“嬉妃妹妹,得了皇上的宠爱原是好事,可也不能不顾及姐妹情份。璇美人、宁宝林……哎,本宫都记不住了……”她侧了头道:“嬷嬷,你能记得么?”

    她身边儿的嬷嬷便陪着笑道:“娘娘都记不住,奴才这糊涂脑子哪能记得起来……不过总得有七八个吧……”

    商雪袖偏着头,眼睛眨动着,看着眼前的主仆二人。

    齐淑拿了帕子掩着嘴清咳了一声,脸上微微泛起了红色,道:“她们都跑过来跟本宫哭诉,说是原是皇上翻了牌子的,结果硬是被你……不是在路上拦了圣驾,便是皇上都在她们宫里里了,硬是被你差了人传话喊走了。”

    她脸色严肃起来,道:“皇上本来就勤政,临幸的次数并不多,你们都是伺候皇上的,怎可用这样儿的手段争来争去?本宫怎么就不信,每次皇上去别的宫里,就都赶上你生病了?”

    商雪袖红唇微挑,道:“臣妾也是没办法,想到皇上去旁人那里,心口就疼的死去活来的。”

    齐淑太阳穴便一跳,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在她看来,当真是有些不知羞耻,她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良久才道:“你……成何体统!”

    旁边儿的嬷嬷便道:“嬉妃娘娘这话说的,皇上有人伺候,娘娘就应该替皇上高兴才是。”

    商雪袖便斜斜的瞥了过去,上下扫了一眼那嬷嬷,虽然什么话都没说,蔑视劲儿却一览无余。

    虽然眼光不曾落到齐淑身上,可齐淑却觉得她仿佛就在说着:皇后身边的人怎么这样无礼,一个奴婢也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插话。

    齐淑脸上一阵火热,轻轻斥道:“嬷嬷不可无礼,你下去吧。”

    待等内殿只余了她和商雪袖两人,她才好言好语道:“嬉妃,下次不可再那般行事了。”

    商雪袖便起了身,又施了礼道:“臣妾情之所至,做不到,请娘娘谅解则个——娘娘放心,臣妾心中还有数,皇上在坤宁宫的时候,臣妾从来没犯过毛病啊。”

    齐淑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道:“你一个女伶而已,有何资格妄言对圣上情之所至?荒唐!”

    商雪袖站在那里,并不见有什么慌乱或惭愧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齐淑。

    可齐淑再也没有办法抑制心中的怨愤!

    采选的那一天,萧太后和连泽虞出了内殿,她那时已经醒了,将他母子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一瞬间,无边无际的绝望侵袭了她,她躺在床上,眼泪流了满脸,浸湿了枕头。

    太后……竟然早已知道皇上纳的嬉妃是一个伶人……还听凭了皇上这样胡来……母子两个就瞒着她……

    可最让她伤心到了极处的,还是那个看似无情的人。

    皇上在外殿说的话,以及话外之意,如同一条皮鞭,将她抽打的体无完肤!

    她已经没法在皇上那里得到女人一辈子渴求的爱恋,而那一刻,她身为世家之女的高贵和骄傲,也被他和那个叫“商雪袖”的、如今叫“嬉妃”的戏子,共同践踏于脚下!

    齐淑抬了头,看着商雪袖:“凭什么?凭你送的那区区十万两银子?还是凭你耍些个唱戏的小手段?就凭这些许功劳,就可以让他对你死心塌地?那我呢?”

    商雪袖一时被她问住。

    眼前的不是往常那一个贤惠大度的皇后,只是一个和她一样的女人。

    “那我呢?”齐淑的眼睛红了起来:“大乱之时,我陪着娘娘一路逃到了西山又算是什么?有追兵时,我挡在娘娘的身后,有拦截时,我站在娘娘的身前!我们身上除了那块宝贝御玺什么都没有……”虫不老说今天的第二更~~~今朝有酒今朝醉,也不是什么太难明白的道理和太难做到的事~嗯

    第282章 无人不苦

    齐淑的嘴角抽搐着,似哭似笑的道:“数九寒冬,无衣无食,别说是残羹冷炙,就是馊饭馊菜,也要往嘴里塞!最后什么都没有,母后要护着御玺,就只有我涂了脸去乞讨……去粥棚抢粥……挤在那些乞丐中间,被他们……东掐一把、西碰一下……”

    “我恨不得去死,去死!”齐淑抱紧了双臂,哆嗦着嘴唇道:“乱党一条街一条巷子一座破庙都不放过,我们不停的逃,不停的逃……根本没法睡……他知道么?他知道么!”

    她指着那锦缎铺就的床:“每个晚上,只要有一点点响动,我就忍不住想要逃出这里……整夜都无法安眠!”

    “我受了这么多苦,在西山……若是等不到他,我和娘娘,就只能自尽全节!皇上和娘娘是母子,和我才是夫妻,是休戚与共的夫妻!你……你算是什么东西?”

    商雪袖静静的看着齐淑。

    说到底人都是贪心的。

    皇后娘娘受了这样的一场苦难,立了这样的功劳,便也多了希冀,希冀皇上能对她生出真正属于夫妻的那份情意来。

    可皇上以皇后之位相酬。

    就连静妃、贞妃的位份,也是如同论功行赏一般。给了她们几位身后的父族以充分的优待,其余的,却再也不愿意多给出一分——这样的皇上,若是那个往日在萧园的她,恐怕要觉得,他可有多无情啊……

    那时候的她,并不懂情爱的滋味,现在她懂了,便也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