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合进去,因此便点了点头,道:“这两出戏极好,李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吧,邬奇弦现在在新音社,《一战功成》这出戏,大人您算是挑对了。”
李玉一扬眉毛,又是一阵“哈哈哈”的大笑,道:“难怪余梦余不敢接这个庆功戏的活儿呢!”
萧迁没有接话,又拿了两个戏牌子出来,道:“第三天若我猜的没错,便是给军士们演的戏?”
李玉皱着眉头,一只手习惯性的抚着胡须,道:“这也为难,人太多,知雅水榭是装不下的,而且,那是霍都的一大风物,雅致非常,文气星辉,怎可给那些兵士们一窝蜂的进去看戏?”
萧迁道:“既然如此,不如临时搭台,安江关演的那场,也是如此。”
“只怕在城中搭台,一旦开演了要乱成一锅粥。”
“太子御下甚严,”萧迁琢磨着开了口,看到李玉怀疑的目光扫了过来,笑着道:“新音社在安江关演完了那场酬军戏,商雪袖就写了信回来,听闻太子手下的军士在看戏的时候分列有序,极其守纪,就连叫好声都跟操练声一般齐整。”
李玉这才放下心来,粗声道:“那就这么定了!”
这话声音不小,下面几个瞌睡的官员一下子就抬了头,茫然的看着上面的李玉和萧迁,不知道定了什么事,看到李玉已经站了起来,便也跟着纷纷站了起来,想是已经商量好演哪几出了,是时候告辞了吧。
然而李玉又坐下了,下面的官员也跟着又坐回了座位,有这样的上司,实在让人尴尬。
李玉将身子整个歪向了萧迁那边,神神秘秘道:“这么说,新音社现在就在萧园?”
萧迁仍面带笑意,点了点头,就看李玉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道:“早知如此,我便不用差两拨人了,让新音社筹演的公函也递到六爷这里就行了。”
李玉眼睛转了一下,道:“那么商雪袖商班主,也是在萧园喽?”
“这个自然。”萧迁坦然笑道:“李大人又不是不知道,萧园有个观音台,他们排练起来也方便许多。”
李玉自然是知道的,外面的知雅水榭,就是观音台的仿制品。
他的眼神略阴了阴,又听萧迁道:“原本新音社这几日也是要准备在霍都的戏,李大人既然去找过余班主,就知道这几个近期入了霍都的戏班子,都等着看新音社这一场戏呢!商雪袖是一班之主,除了自己要备戏,还要指点其他人,十分繁忙,因此都住在萧园。李大人但放宽心,我会立刻告知他们选定的戏,让新音社全体务必加紧排练!”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玉想了想,还是起身告辞。
他对这位商雪袖还有颇有兴趣的,但也不急在一时,最迟,后个儿晚上也就看见了,现在么,还是以酬军戏为重,让商雪袖抓紧时间排练为好。
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萧迁站在萧园的大门口处,脸上却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来。
现在的商雪袖,即使没有他萧迁站在背后,也已经不是那个李玉发一声话就能抬进后院的九龄秀了。
得胜归来的剿寇军队乘着战船沿着大横江入了霍都的东港,李玉率着数十号官员站在港口硕大的码头上顶着烈日炎炎,向东边张望着,不多时,看到一列列的船入了港,船上密密麻麻站着兵士,排列整齐,枪尖上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连泽虞就在第一艘船的船头上,负手而立,后面是烈烈迎风招展的数架大旗,有的绣着“连”字,有的绣了龙纹,有的则是太子属军的标识——那是一个鼎,从开国以来,这属军便代代相传,只传给太子。
旗子下面是太子的仪仗,几个内侍低着头侍立在他身后,数十个身边的近卫则要威武的多,抬头挺胸,目光已经锐利的在城门楼子上和这一群迎接太子的官员中扫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东港的码头早就清了场,并无一艘闲杂的船只,战船靠岸的一瞬间,早就布置好的悬挂在镇海楼之上的数挂足有楼高那么长的鞭炮就被点燃。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飞红四溅,给镇海楼下的地面铺上了一层极喜庆的红色。
李玉站在首位,那鞭炮声响起的太突然,旁边不少官员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但他却能看到船首的太子面不改色,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看着船梯已经搭起,便迎了上去,极恭敬的撩袍而跪,后面跟着他的也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连泽虞步履稳健的走了下来,听到下面众官员齐声道:“恭迎太子殿下大胜而归!”便展露出温和的笑意来,用手虚扶了一下,道:“各位大人请起。”又亲自上前,扶起了李玉,道:“李都守请起。”看众人都起来了,环视了一圈儿,才朗声道:“此次东海大捷,一是天佑我朝,二是仰仗各位同心戮力,打仗打的是后方粮草军备,幸得各位国之良臣,不曾让孤有后方悬空之念。”
第121章 民心
李玉道:“下官们在后方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殿下运筹帷幄,所率军队军纪严明,作战骁勇,方有此大胜。”
连泽虞面色微冷,沉声道:“李大人忠心为国,自然是这么想,若天下的官员都像李大人就好了。”
李玉心中快速的想着太子的话,这意思莫不是陈宽海渎职?但他却不好接着说下去,急忙道:“殿下亲自率军保家卫国,霍都百姓早在几天之前就翘首以盼,夹道相应,还请殿下入城,稍作休整。”
一来李玉本就做过监军,二来太子的军队去东海时就是从霍都东进,所以对于这么多军士如何处置他也熟门熟路,大部队并不入城,他早已安排了霍都的驻军将领接引,霍都本身就是咽喉要塞,常驻军便有几万之多,安排太子的军队实在容易。
连泽虞微微点头,情绪已经迅速收敛起来,早有人从船上牵了数十良骑,李玉本来也是早就备好了性子极其驯服的骏马,但太子已经有了准备,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他也怕万一人与马不熟,再在街上惊了马,那这一场安排好的盛大欢迎仪式可就是画蛇添足了。
李玉侧过身子,看连泽虞极其潇洒的上了坐骑,双腿一夹,率先入了城,他身后数十个亲卫整整齐齐骑在马上,两列排开拱卫在他身侧和后面,步调一致的跟在其后。李玉便一挥手,便也有人牵了马过来,大小官员不管熟不熟、姿态优雅不优雅的也都爬上了马背,尾随者太子的仪仗入城而去。
城门楼子上早有旗兵向城内挥舞了旗子,连泽虞刚从城门这边露了头出来,大街上两侧便起了一阵如雷的欢呼声。
他坐在马上,目不斜视,这样的仪式,定然少不了李玉的安排,但冷静如他,看到眼前望不到头的街道上披红挂彩,听到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