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能等一下我吗?”
小狐丸正和太郎说着什么,听到这话后转过身来,然后对她露出微笑,颔首。
因为审神者对于神力的掌控已经出神入化令人狂吹不已了,所以手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山姥切国广在一边排队,七海花散里躺在病床上,她起先在看着审神者。黑发,剑眉,比起俊朗来说,是更为冷硬的线条,但也足够担当的起“英俊”这个形容词来。他也总是很沉稳,譬如那夜用剑刺入她肩膀的时候……
——沉稳到,让人怀疑他是否拥有人类的感情。
但是他也流露过很明显的感情吧,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刀身时所带来的异样感觉牵扯着思绪将其搅得凌圌乱不堪。杀人,被杀,饥饿,治疗,亲吻,疼痛,做ai……这些有时都能引起同样的感觉来——如果那时自己还有心去观摩彼时灵魂背面的阴影的话。
那一刻七海花散里却突然觉得,审神者所展示给她的一切都是假的。
第115章 亲吻刀锋(三十四)
既然失败了, 那就算了。这才是成功。
——死囚乐园
究竟是为什么会升起这种念头呢?
主上、就是主上啊。是全部。是压切长谷部存在的意义。
“青江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被迫留下的吗?”
审神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也许不仅仅是打断, 而是惊扰。
啊, 他的确是该责备她的。这样想着她内疚地低下了头,说道, “是的, 主上……”
“我很失望。”审神者没有再看她,而是看向了别处。
手入室的窗台上摆放着一个看起来颇为贵重的花瓶, 随着视角的偏移能看到上面划过的琥珀流光。但花瓶里所插的却是很普通的悬铃柳,中间是前些日子在雨中盛开的风铃草, 看着颇有浮生闲寂,流年缓然之感。
七海花散里的视线跟着移动了一下, 花瓶是蜂须贺虎彻远征时带回来的名贵器物,但审神者并不追求那些,所以他随意插了些草花进去后, 便将这个花瓶搁置在了手入室里。
这些是她听本丸的另一振压切长谷部所说的。
他给她说了很多主上的事, 所有的一切都可化为尊敬这种情感,而且发自内心。
主上并不是普通的人, 主上很优秀,甚至优秀到超越了前代主人的地步。——这,是这个本丸付丧神们的共识。
所以现在,面对审神者带有指责意味的话语, 她低下了头, 轻轻说道, “对不起。”
手入完成了,审神者没有再对她说一句话。
等七海花散里离开手入室后便轮到山姥切国广手入了,山姥切国广躺上病床后说道,“主上,这件事必须归咎于我的判断失误。”
“嗯。”言峰绮礼一边给山姥切国广进行着手入,一边问道,“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想说的吗?”
“所以您对压切稍微有些严厉了。”山姥切说道。
“你是在替她说情吗?”言峰绮礼问道。
“我是在实话实话说,主上。”山姥切国广说道。
言峰绮礼的手指一顿,阳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本就是秋日,所以并不强盛,微光摇曳着铺满了窗台,也铺满了所有视线所能企及的地方。而后他的手指重新缠绕了黑色的神力,继续修补着破损的刀剑。
“刚锻出你的时候,你那副模样绝对不会和‘顶撞主上’这个词沾上关系啊。”
山姥切国广听到这话倒也没有惶恐不安,而是说道,“很抱歉,主上,但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言峰绮礼说道,他的肢体动作向来少,如果从心理学角度来看他是个把自己内心封闭得很紧密的人,但其实这只是他情感匮乏的一个表现而已。而后他继续说道,“关于压切小姐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之前所说的话对你仍有效,她的其他方面,我另有安排。”
“好的,主上。”
山姥切国广全心全意相信着他的审神者。
他是审神者的初始刀,也是受审神者影响最大的一个付丧神。
_(:3」∠)_
七海花散里从手入室里出来后并没有第一眼看到小狐丸,于是她打算去刚刚的庭院里找一下他。结果走了几步就碰到了包丁藤四郎,包丁藤四郎举着一朵野玫瑰,笑嘻嘻地说道:“送给你,压切殿。”
“谢谢。”七海花散里笑着接过花,然后想着待会儿顺路去问歌仙要几个青竹花插好了。
然后包丁藤四郎并没有像其他短刀一样送了花就跑开,而是对她伸出手,说道,“你能和我来一下吗?压切殿。”说完后没等她回答就牵着她的手把她往一边拽去。她被他拽着走了五分钟左右,然后来到了本丸的围墙外,那是一片花田,藿香蓟和勿忘我。浅浅的蓝色绽放着,风吹过,花开成了海。
一期一振就站在花海中,他此时正俯下圌身和旁边的药研藤四郎说着话。此时阳光倾斜而下,花似霏雪扫过膝盖。他穿着深蓝色笔挺的军装,金色镶边,朱圌红的绶带和随风摇曳的金色流苏,挺拔而俊美,还有他的白手套,更是带来一种禁欲的美圌感。
“一期哥!”包丁藤四郎大声叫道,“我把压切殿带过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欢快地向那边挥着手。
一期一振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这边。在看到她时他露出了微笑,阳光倾斜在他的脸庞上,温柔到不可思议的水蓝发丝下,是俊美清秀的,若王子般的容颜。
“干笑什么啊,快点过去,一期哥。”药研在一旁无奈地说道。
一期一振又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穿过花海走到了她面前。
“下午好,一期殿。”七海花散里说道。
上次和一期一振单独这样直面还是在训练室里,那次他的态度并不友好,但这次似乎……好过了头?
“下午好,压切小姐。”一期一振说道。
旁边的药研把一串蓝色的勿忘我递给了额一期一振,而一期一振迟疑了片刻,说道,“压切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花吗?”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好像是清冽的流水,在温柔地拍击着两岸被时间磨砺过的光华剔透的鹅卵石一般。
这句话……无论在哪里,这句话的意思其实都很明确吧?
七海花散里茫然地看向他,他金色的眼睛就仿佛融化了的蜜糖一般,斜裹着柔软的阳光,非常动人。
“我爱着主上。”七海花散里说道。
“我知道。”一期一振依旧举着花,说道,“我不介意这一点。”
这算是啥,甘心被绿帽吗?
“当初骨喰为什么做那种事?”她想了片刻,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是为了我那样做的,当时我一直注视着你,他误会了。但是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