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髭切冷静的声音响起:“你要我圌干什么?言峰绮礼。”
“居然能在这种情况理智下来,不愧是你。原本我以为你会给我带来乐趣的,但可惜有膝丸这个阻碍。”言峰绮礼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之色,“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去做你想做的就行——这本丸,你做一切都是被允许的。”
髭切想要思考着言峰绮礼的话,但是被污染的神力侵蚀着他的大脑让他难以做任何有条理的分析。紧接着,言峰绮礼的声音又响起了:
“如果你不做什么的话膝丸会像你一样的……当然,你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去和那位可爱的压切小姐玩一玩儿怎么样?你知道的,交、合可以化解神力的污染。”言峰绮礼说到这里后又露出微笑,“不过我想,今晚她会来主动找你的。”
髭切注视着言峰绮礼,欢乐,痛苦,恐惧,不安,淡漠,这些情感在他眼中什么都没有。髭切知道言峰绮礼特意关注自己的原因,那个男人真的是心中空无一物,髭切比本丸任何一个付丧神都要了解言峰绮礼,可越是了解他,越对他的存在感到心惊胆战。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类。
他不是人类,应该是恶魔吧。
绮礼,多么美丽的名字,配上他这个人,却又多么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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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膝丸离开后,七海花散里其实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找膝丸问问具体情况。如果是以前的她的话绝对不会想要节外生枝的,但审神者说了……要更像人类一些。
七海花散里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身份,考虑过自己究竟是不是人类或者是其他什么玩意儿。哲学性的思考不适合她,如果有一天她那么考虑了,这八成是利用所谓的“哲学”来达到什么目的,或者像黑篮世界一样,欺骗绿间真太郎,装圌逼用。
但审神者却明确提出了,让她更像人类。
这句话的前提是,她现在不像人类。
人类应该是怎样的呢?当她正在会议室门前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粟田口的五虎退怯生生地递过来一朵花,然后说道,“日、日安,压切殿。”
“谢谢你哦。”七海花散里俯下圌身摸了摸五虎退的头,然后问道,“是谁让你送过来的呀?”
五虎退呆了一下,然后说道,“是一期哥……”说完后他就转身跑了。
是对骨喰行为的道歉吗?尽管她至始至终都不知道骨喰是为什么对她出手……原因和膝丸一样吗?无解。她随手将花别在扣子上,然后下了去找膝丸问清楚的决定。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膝丸受了惩罚,骨喰藤四郎却没有?
在踏入源氏的庭院时她的指尖掠过腰畔的刀,那冰凉的触感所带来的安全感不言而喻。
“你来干什么?”膝丸站在门前,冷淡地对她说道。
“来问你问题。”她平和地回答道。
膝丸勾起唇角,做了个“请”的姿势,待她进入屋内后。他将门缓缓合上,落锁的声音在空气中无比清晰。
“你就不怕我继续做上次未完成之事吗?”他问道。
“那是什么?”七海花散里反问,“我也很想知道那一个。”
膝丸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没有回答。
“我以为手里没刀的人应该对拿武器的人有最起码得尊重。 ”七海花散里淡淡地说道。
“是么?”
“不是么?”
瞬间出手,刀刃惊艳眼球的同时挤压着空气相互摩擦于罅隙处交叠出重影来,只是一瞬却有着梦境般突兀显现的模糊影像。高机动对上高机动,低练度对高练度,但却一方有剑,一方无剑。
——膝丸的剑,已经被审神者所扣留了。
屋内的空间本来就比较小,膝丸虽然在尽量灵活着躲避,可依旧施展不开来。他随手拿了身边的家具装饰品阻挡她的剑招,但却被她纷纷击成碎片。
焰流舔shi了她深沉的眸子,因为蓬勃的杀气心跳开始无序起来,再次翻转送出一剑,和服若流云涌动成一场大梦。
没有退路,膝丸背靠着墙,而她的剑停留在他的咽喉处。他的眸里蕴含圌着爆裂的情绪。
“你很愤怒吗?”七海花散里用剑指着他,皱着眉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愤怒?当初先动手的是你。”
膝丸眼底的情绪一点一点被更幽深的色彩吞噬干净,然后他说道,“你想知道原因吗?”
“想。”她毫不犹豫地说道,她正是为此而来的。
“今晚,去本丸的地牢看看,你就知道了。”膝丸缓慢地说道。
七海花散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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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膝丸并不敢直接告诉七海花散里所有的真相,因为他怕他接受更残酷的惩罚——这样的话髭切真的就没有生机了。
所以,他采用迂回的方式,让七海花散里去地牢里看看,期待七海花散里发现真相。
毕竟空手搏斗的话,他不是拿着剑的七海花散里的对手,所以像上次那样用强,是不可能的。
至于上次为什么有那个药?如果有人去问的话,他会说,自从髭切暗堕后,膝丸的睡眠状况就不好,所以审神者给了他这种强效的安眠药,针对付丧神灵魂本身起作用的安眠药。
当然,审神者知道膝丸会用这安眠药做什么。
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就是,如果七海花散里被使用了这种安眠药的话,那么同体的压切长谷部会有感觉——因为那药,直接针对灵魂的。所以,压切长谷部一定会出手阻止膝丸的。
第104章 亲吻刀锋(二十三)
我们存在的本身, 就是潜在的死亡。
——三岛由纪夫
大约子夜时分, 本丸变天了。白雪簌簌落了一夜, 椿花于霜月残梦的大雪中绽放, 染了血红,落了洁白。当膝丸找到七海花散里的时候后者已经完全的昏迷过去了, 他的呼吸因此而停滞了片刻。
这是他的错, 他不该想的这般理所当然的。
事实上,在膝丸感受到体内被污染的神力已出乎意料的速度被净化时, 他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正义感,同僚, 主上的命令,兄弟情, 死亡,髭切……这些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一刻都不能安歇。
当他穿过漫天大雪来到地牢时, 看到他的兄长髭切正站在门口。太刀上落了的旧伤依旧没有养护总会给人带来狂气的感觉, 但此时髭切看起来却非常纯净。红色的血,白色的雪, 在极沉的夜色中的亮色。他伸手虚拢住落下的洁白,外套在风中飞扬。
看到膝丸后,髭切对他露出微笑,“膝丸, 你终于来了。”
膝丸的心猛地一缩。
如果在其他时候, 看到这样理智的兄长, 听到他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