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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点打开卷轴逐渐显现出来:“我心悦于你,嫁给我可好?——敖钦。”

    看着上面的这行字,宁婴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在黑无常手上,最关键的是,自己签这份文件有什么用?

    似乎是看出了宁婴的疑惑,黑无常伸手从盒子里又取出了另一份卷轴。

    宁婴打开。

    “一旦签署这份文件,不论同意或是拒绝,都不会有任何不良后果,除了敖钦本人外。”

    宁婴反复读了几遍这条说明后,点点头:“怎么签?”

    黑无常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继而开口:“以血为墨。”他将一支毛笔和一柄精巧的匕首递给宁婴。

    居然还要写血书。

    宁婴咬咬牙,割破手指头,拿着笔尖沾了点滴,在文件上签下一个“好”字。

    黑无常从她手里将东西收回白玉盒子,起身将盒子里的东西重新放回壁柜的抽屉中。

    这一次,他没有再朝宁婴坐着的桌案前走去,而是站定在原地,说了一句:“终归是要送你走的……”

    黑无常消失了。

    就如她之前见到白无常时那样。

    宁婴神色恍惚地站在马路上,眼前已经没有她刚刚见过的茶室,而她的身后赫然还是那家她之前刚刚离开的咖啡馆。

    她站在原地,握着手机,意识茫然。

    “叮”的一声,手机振动了一下。

    宁婴打开。

    【敖钦:在原地等着,我马上过来。】

    简单的一句话。

    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她等了很久的感觉。

    第99章 愿望卡7.10

    所爱隔山海(十)

    敖钦找到宁婴的时候,她独自站在沿街的马路旁,傍晚时分,昏黄的色调显得格外温暖。

    他缓步朝前走,宁婴似有所觉地抬起头,看到他背着夕阳朝自己走来,微微眯了眯眼,忽地低声喃喃:“我们以前见过?”

    话一脱口,宁婴自己先愣了一下。

    继而装作无事地闭上嘴巴,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敖钦站定在她面前,微低着头看她,抬手轻打了个响指,一份格外眼熟的卷轴出现在他手中。

    宁婴抬手掩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这卷轴不会是黑无常之前让她签的那份吧?

    显然,敖钦并没有给宁婴太多疑惑的时间,长臂往前伸,将手里的卷轴递到她面前,语气笃定:“走吧。”

    “去哪里?”宁婴仰头。

    “既然签了约,自然是跟我回西极冰域履行协议。”敖钦说罢,双指交叠,动作熟稔地在宁婴的额前弹了一下。

    “什么协议?”虽然心里已经猜到敖钦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宁婴依旧在那里装傻充愣。

    敖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一手虚揽住她的腰,一手在自己面前打开一道界门,半强制地带着人往前走,嘴上说着:“谁签的‘好’谁知道。”

    宁婴矢口否认:“我不知道。”

    “哦,那你自己打开。”敖钦轻哼了一声,一点不怕她毁约。

    宁婴一边被他带着跨进界门,一边打开卷轴,果然是她在黑无常的茶室签的那份。

    进入到冰天雪地的西极冰域,宁婴有些奇怪地皱眉,这里和她之前见过的冰宫截然不同,冰原上本该精美华丽的建筑群,此刻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

    宁婴的表情过于明显,敖钦简单解释了一句:“当年你回归本体的时候,惹得妖界和仙界一团乱战,波及得范围有些大。”

    敖钦说得轻松,宁婴却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些许黯然,就在她以为敖钦是在为自己的族人伤怀时,这人突然加了一句:“千算万算,算漏了你这个惹祸精的本事。”偏偏每次霍霍完一个小世界,这女人就拍拍屁股跑了。

    宁婴闻言心中一凛,暗自警惕地与敖钦拉开了些距离,却被敖钦一下捞进自己怀里,“躲什么躲,你不是有很多弄不明白的地方吗?不想知道了?”

    宁婴狐疑地抬头看向他,敖钦的双眸漆黑幽深,此刻眼中犹如凝聚了一团飓风,他用着蛊惑地声音说道:“宁婴,你说过的,只要有一个世界你点头答应,这个游戏就到此结束。”

    什么?

    exbsp;me?

    宁婴意识昏迷之前,脑子里疯狂刷过一排弹幕“我是谁?我在哪?我特么玩了什么游戏?”

    下一刻。

    宁婴再一次站在虚无又盛满星辰的个人空间,她听到小羽毛的声音响起。

    【主人,欢迎回来。】

    宁婴:“????????”这特么什么情况?

    【主上正在殿外等您醒来,主人,希望你这次好好做人,别再到处霍霍三千小世界了。】

    宁婴:“????!!!!!!!”

    wtf????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随着小羽毛的声音渐渐消退,宁婴所在的深黑色个人空间内忽地闪烁起五彩斑斓的光影,无数画面环绕着她穿梭而过。

    三千小世界,千百次嬉笑怒骂全部出现在她的面前。

    直到画面最后定格在她退休后的那几次,每一次灵魂珠闪耀的画面都是那么的刺目。

    与此同时。

    她的意识中多了一段漫长繁复的记忆。

    她的本体不是狐狸,而是大泽唯一的一头冰蛟,还是大泽天地初开时随着冰髓化形的超级大妖。

    论起辈分来,那个世界里的异类个个都得喊她一声老祖宗。

    敖钦与她同髓而生,是大泽唯一一头五足银龙。

    说到这里就要说说宁婴的性子,和她后来做清愿者时有相似也有不同,她这个人一贯任性,仗着自己的实力和美貌在大泽简直横行无忌,不论是盘踞大泽五方的势力大妖,还是夺天门上还没被灭的仙族,见了她都得礼让三分,爱慕者更是遍布整个大泽。

    除了敖钦。

    这狗东西跟她同髓而生,实力相近,性格却截然不同。

    两人从一出生就各自划分地盘,他在最冷的西极冰域栖息,宁婴就选在离他最远的东洲回谷寒潭建造自己的水晶宫殿。

    回谷鸟语花香风景秀丽,比之敖钦住的那破地方要好上千百倍,最重要的是,以美貌闻名的狐族就在回谷依山而居。

    但是。

    蛟龙总有一天是要化足成龙的,宁婴这个人生来反骨,她和敖钦不对盘,怎么肯跟他成为同一族类?在她渡过万千劫雷生出龙足差点化形成龙时刻,这女人硬生生把自己的五足全砍了。

    两人一脉双生,宁婴一自残,敖钦那头便是一阵神魂剧痛。

    毕竟是逆天悖命的事,宁婴这么一作直接把本体给作残了,神魂灵识受创,无意识下夺了一只经过寒潭的小白狐的舍,还不小心失去了所有与本体有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