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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司里的,她压根就不想让自己见到生生。浓烈的沮丧卷席了身心,夏向晚靠着车窗开始抽噎,倒是把正在开车的沈玠吓得手忙脚乱。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引得后面的司机破口大骂。

    “夏女士?夏女士?”

    “我没事,你开车。”

    夏向晚的自我修复能力,眨眼间便止住了泪。

    沈玠不知道如何劝她,更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悲情是缘何,只能够沉默不语。

    海城接送孩子的家长很多,只不过因为她去的这个点有些远了,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在校门口竟然还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停车位。

    沈玠看着像熊孩子一般窜过来的侄子有些无奈了,他非常害怕这场约会又被搅黄了。督促着小侄儿上车,他正打算出发,哪里知道夏向晚突然间降下了车窗,疯狂地拍打着车门。沈玠只能够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像是一支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半晌后才在小侄儿嘻嘻哈哈的笑声中追了出去。

    ——不是说生生去国外了?沈肆这个骗子!

    夏向晚确定自己看到的人就是生生,她一边跑一边流泪,在夏鸾生被带上那辆名贵的轿车时候,她大喊了一声。

    陡然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乖巧的夏鸾生顿时瞪大了眼睛,挣开了管家的手,才看到朝着她飞奔过来的人,一扁嘴立马就开始哭了。奔跑了几步,开始拍打着夏向晚的手臂,哭喊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会的,生生我们回家,马上就回家。”夏向晚蹲下身,抹了抹夏向晚脸颊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这位女士——”

    “沈叔?向晚?这是?”沈玠是认识沈家的管家伯的,怎么说都是姓沈的,多多少少有点沾亲带故,看着哭成一团的两个人,他的头皮有些发麻,心中浮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和沈家人酷似的小孩跟夏向晚是什么关系?如果她们是母女,那么夏向晚跟沈家又有什么关系?

    “生生是我的女儿!”夏向晚凶狠地瞪着周边的人,大声道。

    沈玠听到了自己一颗真心碎裂的声音。

    “这位女士,小小姐她——”

    “夏女士是我的妈妈!”小小的夏鸾生终于和夏向晚站在了同一战线,紧紧地抱着她的手臂生怕又一次被抛下。

    最后就夏鸾生上哪儿去这个问题陷入了僵局,直到沈肆的一通电话一锤定音。

    夏向晚带着夏鸾生不情不愿地坐上了回沈家老宅的车。

    沈肆不在家,她直面的是虎视眈眈地沈家二老。

    大约是在沈家待了一段时间,夏鸾生面对着二老时候没有半分的畏惧,或许也有血缘天性在作祟,而夏向晚就不像孩子那般无所顾忌,交叠在膝上的双手紧握着,借以掩饰她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你现在是在沈氏集团工作吗?

    ——你是哪里人?多大了?是什么时候跟沈肆认识的?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夏向晚恨不得在二老面前晕厥了,她无比期待沈肆的出现。结结巴巴地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倒是被夏鸾生接过了话头。

    “我们在宛城住,我要跟夏女士回去的。外公外婆我从来没有见过,夏女士说已经断绝了往来了,有些事情就不要再去奢求。”

    夏向晚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强求不得的东西那就不要求。

    没什么事情是她放不下的。

    这一放就是八年。

    “算了,过去的都不重要。”沈夫人顿了顿,又问出了一句让夏向晚目瞪口呆的话,“你们两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第16章 016

    如果只是她夏向晚一个人面对着是虎视眈眈的二老时,可以选择落荒而逃,可偏偏生生在这里,一切都容不得她退让。假装没有听到这个问题,只能够报以不失礼貌的尬笑,在二老又问出其他的问题时,诚实地或者称得上是刻意地抹黑自己,将自己完美塑造成一个冷血无情和家中断绝了所有的关系并且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人。

    以沈家的身份地位,绝对不需要她这样的人。

    可是她实在是低估了二老的脱线程度,两位不仅直接过滤了她拒绝的以及提出将生生带回宛城的话语,完全开始自顾自地讨论起婚期。夏向晚第一次如此迫切地希望沈肆回来,她也确实是等到了沈肆的回来,原本以为这位可以拿主意,哪里知道她轻飘飘一句“爸妈你们来看日子就好”,彻底地在板上钉钉。

    她为什么会同意?怔愣过后便是无休止地追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见呢?我要带生生回到宛城去。

    ——我不想跟你们有太多的交集。

    沈肆将夏向晚所有的话忽略了,将房门一关,外界的一切彻底地被阻隔在她们两个人的视线之外。“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呢?你知道带走生生是不可能的?当年的事情你敢说你没有任何的算计么?做出了那事情后你难道没有预想过后来吗?”沈肆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张牙舞爪的夏向晚。

    “不是你沈大小姐要找一夜情拜托自己的处女身份吗?不是我也会是另外一个人,我是知道很多事情,但是谈不上算计。”夏向晚气急之后,有些口不择言,看着沈肆的脸色转为阴沉,才浮现出些许的害怕情绪来。这是在海城,是在沈家的老宅里。

    “是。”沈肆深呼吸一口气,她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嗤笑道,“确实是我的意思,但是我是去享受的,可你呢?你的表现仿佛白长了那么一双手指修长的手。”

    “我不会不行吗!”夏向晚的脸皮没有沈肆来得厚,面上霎时间通红一片,嗫嗫喏喏半晌后,她才又问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这是她最为关心的问题。

    “夏女士,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的呢?”沈肆慢条斯理地应道。

    “……”夏向晚一时间无言以对,半晌后才应道,“你也没说你喜欢我,你的表现也没有透露出丝毫你喜欢我的迹象。”

    “哦?是么?那么我现在说来得及吗?”

    沈肆的神情就像是给小孩子布置作业时不经意间的询问,根本就不需要答案。夏向晚还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猛瞪着沈肆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来。脑海中遗留的印象被打碎了又重组,她已经不知道站在她跟前的是怎么样的人。

    年少的怦然心动经过八年时间的沉淀,并没有消失不见。反而在面对着越发不可捉摸的沈肆时,再次产生引发一股剧烈的心跳。假话足以迷惑人,那么如果这句话是真的呢?夏向晚咬了咬下唇,驱走了脑海中傻气的念头。

    只不过是人家留下生生的一种缓兵之计,怎么能够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