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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香月满脸泪痕的站在那里,大红的婚服随风摆动,像是沧海之中的一只小舟,渺小而孤独,众人的目光,言语,像是冰雹一般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却无人挡在她的身前。

    若放在以前,祁谙自是不解,可是这些时日与榕桓心意相通,初懂情之一字,祁谙竟觉得此时岑香月让人有些怜悯。

    孤注一掷,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是,她怕是赌错了。

    溪家二老爷面色铁青,“还差一礼,便不算成亲,若岑小姐如此委屈,便请自己回去吧,我们溪家高攀不起,来人啊,送客。”

    先前醉音楼风波,再加上今日的事情,溪棹头上这顶绿帽子怕是一辈子也摘不下去了,他溪家的脸也被打的啪啪作响,若不是因为她是知府的千金,他堂堂泉州首富,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溪棹叹了一口气,替她挡开那些要抓住她胳膊的家仆,轻声道,“那人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岑香月忍不住冷笑,泪水顺着眼眶不断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用了,是我太傻,傻到会相信男人。”

    岑香月扔了手中的红盖头,将头上的珠冠摘下来扔在地上,缓缓启步。

    破空而出的利剑,泛着妖冶的光芒。

    “小心...”溪棹惊呼一声,本能的挡在她身前,将她搂在了怀里。

    岑香月愣了一下,然后眼看着溪棹嘴角沁出鲜血缓缓闭上眼睛滑落在地。

    第36章

    朋友义

    箭伤虽不轻, 却并不致命, 真正致命的是箭头上的毒液。

    溪家招了全程的大夫前来诊治, 白日里溪家还是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到了此时便已大乱。

    岑香月还是那一身大红色的婚服站在门外的石阶上,与之相对应的是她面无血色的面庞, 那人从来都没想过要娶她,就在方才,他还想杀了她。

    一片痴心到底付给了谁?

    大夫进进出出来来回回了几波, 每一个都满怀信心的进去, 又摇头叹气的出来,那毒无药可解。

    祁谙立在窗边, 透过半开的窗子望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人,一脸寒意。

    “爷, 主子,十三他们回来了。”云莲扶着十三走过来。

    祁谙皱了眉,“受伤了?”

    十三捂着受伤的胳膊, “没什么大碍, 但是人跑了,没追上。”

    “属下已经第一时间追了上去,但是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又都是训练有素的,功夫不浅。”十六也道。

    “知道了。”榕桓摆摆手, “你们回去养伤吧。”

    祁谙冷笑一声,“倒真是把我们当软柿子了, 如此不放在眼里。”

    屋内溪家二老爷气的大吼大叫,“你们救我儿子,无论需要多少银两,只要治好我儿子,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其中一个大夫满头大汗,“溪老爷,公子这毒我们从来没见过,除非有解药,不然无法解毒啊!”

    二夫人则哭倒在丫鬟怀里,险些昏倒在地。

    溪府已经乱成一团,所有人都乱了方寸,溪家二老爷冲出房门对着岑香月就是一巴掌,“祸水。”

    岑香月被打的一个踉跄,嘴角沁出血迹。

    “滚,给我滚...从我溪家滚出去...”溪家二老爷一脚揣在岑香月身上,岑香月摔倒在地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岑香月趴伏在地上好半天没动弹,最终缓缓站起身,咬着唇站在那里。

    溪家二老爷走下石阶还想对岑香月做什么,祁谙开了口,“二老爷,此时救治溪棹才是正事,其他事情过后再说吧。”

    即便溪家二老爷此时怒火滔天,恨不得把岑香月扒皮拆骨,但对祁谙还是存着些敬意的,只得恨恨的进了房间,“给我去找大夫,找大夫...”

    岑香月就那么站在那里,望着房门,双眼无神,一动不动。

    “兄长,可能找得到花叔,若花叔在,溪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祁谙看向榕桓,眼中带着希冀。

    榕桓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年后我见过花叔,他说要去玄蜀国,若从玄蜀到泉州,怕是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即便他不在玄蜀国,等到我们找到他,再把他带来,溪棹怕是也等不急了。”

    祁谙也沉默了,眼角一滴泪水忍不住滑落。

    “爷,那个人进了醉音楼,然后不见了。”卫叶急匆匆走进来,在榕桓身边轻声道。

    祁谙眸子一眯,抬头看向卫叶,“你说的是那个脸上有黑痣的人?”

    榕桓抬手拭去她犹挂在脸上的泪水,点头,“对,就是他,我怀疑那个人便是溪栈秋口中醉音楼的老板。”祁谙看到了那个人,榕桓自然不会不注意,那人如此高调,想来也没打算要掩藏身份。

    祁谙突然眸子一亮,抓住了榕桓的胳膊,“兄长,我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那位二皇子,就是他...”

    榕桓眼眸倏地变得幽暗,“你如何确定。”

    “你还记得沈书夏画的那幅画像吗?那画像自然不会全然是真的,可是如果沈书夏打算画一幅假的,随便画一个人便好,为何要无缘无故的在他的眼角处点上一颗泪痣?”

    祁谙这么说,榕桓也想起了那幅画像上红色的泪痣,给那个人平添了一份妖冶。

    “那人脸上有一个大大的黑痣,那是为了遮掩他的泪痣,定然便是他了。”祁谙牵起榕桓的手急急往外走,“卫叶,把岑香月带回王府好好看守。”

    祁谙回到王府,直接进了榕桓的书房,拿起毛笔便开始画了起来。

    她与那人对视过,打量过他,对于他的样貌,祁谙记得很清楚。

    祁谙画完后,与之前沈书夏的比对,两幅画像有七分相似,而眼角的泪痣,沈书夏画的是左眼,而祁谙见到的那硕大的黑痣是在右眼的。

    祁谙与榕桓带着这幅画像去了沈书夏现在住的那处院落,沈书夏看到那幅画像后,眼睛有一瞬间的闪动,祁谙知道,对了,便是这人,玄蜀国的二皇子裕泽。

    自沈书夏那里出来,已是天亮,初晨的光芒洒在马车上,氤氲着浅淡的金色,祁谙靠在榕桓的肩膀上,神情倦怠。

    裕泽想要杀了岑香月,想来岑香月定是知道他不少的事情。

    知府的千金与玄蜀国的二皇子这些年一直勾结在一起,那么利用这个泉州知府,裕泽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祁谙只想想便觉得心惊。

    而此时溪棹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裕泽铁了心的要杀了岑香月,那箭头上是剧毒,他就没想让岑香月活着,那么替岑香月挡了一箭的溪棹是不是就活不成了?

    *

    榕桓既然已经得知裕泽的下落,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将祁谙送回王府便带人出了去,希望能够拿到溪棹的解药。

    祁谙找了些花叔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