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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雷仔吃什么,我还不清楚?闭着眼睛都能给你们端上桌。”

    说话间,大雷踩着拖鞋来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他抓着头发走到店门口,又伸出一只手掌比划:“王妈,五个。”

    梅姨还在广贸忙活,等快中午才得空,谢俞上午就在大雷房里打游戏,红白机,配着台一直没扔的老式电视:“你怎么这东西还留着?”

    “怀旧嘛,”周大雷说,“而且最重要的是,它还没坏!这个质量,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俞打着打着,也想起来一段怀旧往事:“你小时候——你妈给你买过那个什么玩意儿来着,你吃了吗,有没有用?”

    周大雷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玩意儿?”

    谢俞说:“提高记忆力,开发智力的那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雷妈为了周大雷的学习成绩,歪门邪术都用过,还逼他喝过符纸,可惜最后都没什么用。

    有段时间电视上搞推销,说是一款神奇的儿童保健品,改变人生改变命运,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半小时的加长版广告,雷妈立马拨打订购热线,满怀希望地扛了两大箱回来。

    周大雷想起来了:“哦,那个啊,你看我,像是有用的样子吗?”

    谢俞:“……”

    谢俞心说:是啊,我是傻逼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俞:担忧地睡不着觉。

    ☆、第56章

    大雷家还是老样子, 甚至面前这台电视机上面凹下去的那块儿地方,以及连着凹陷,在屏幕边角裂开的那道裂纹,瞧着都特别熟悉。

    那是大美不小心砸的,当时砸完他也吓一跳:“不会坏了吧……”

    大美甚至都想好了如何卖身还债。

    然而大雷摆摆手说:“坏是不可能坏的,要是真坏了我妈还得谢谢你, 这台电视机命特别硬,我妈等着它坏很久了, 就想找借口换台新的……你看,一点儿问题没有吧。”

    谢俞玩了一会儿没继续玩,把周大雷床上那坨凌乱的被子往角落里塞, 勉强腾出个空位来, 后背靠着床头柜, 半躺在床上, 低头看班群消息。

    [刘存浩]:我跟你们说,我爸昨天喝醉酒回来, 抱着马桶深情呼喊我妈的名字, 我妈差点没把他踹马桶里去……

    [万达]:你爸也太嚣张了吧。

    [罗文强]:他还活着吗?

    贺朝起得挺早, 谢俞刚收到这人一条私聊, 还没来得及回,又看到他在群里冒泡。

    [贺朝]:上面两位, 别槽了。

    [贺朝]:你们跟耗子他爸比起来, 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要我在这儿重复一遍你俩的英勇事迹?

    万达立马老实了,在黑历史面前不得不低头。

    [万达]:……哈哈哈,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作业还没有写完,朋友们有缘再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罗文强]:有缘再见。

    谢俞看着那两位说好“有缘再见”的人没过多久又冒出来,哀嚎作业太多。

    有这功夫闲聊试卷都能刷完一套了。

    周大雷一个人打游戏也打得无聊,分心看到谢老板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什么事这么高兴?”

    “群里聊天,”谢俞简明扼要地解释道,“喝醉酒把马桶当老婆,作业太多。”

    周大雷:“……”

    周大雷:“哦。”

    要不是他跟这位大爷认识那么久,就谢俞这惜字如金、需要对方自己脑补串一串,外加转个弯的叙述方式,他都不知道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周大雷“哦”完又想,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到底是哪儿呢。

    “我去——班级群吗?”两分钟后,周大雷扔下红白机差点跳起来。

    谢俞:“你这什么反应。”

    “惊讶的反应,”周大雷说,“我……我还真没想到。”

    谢俞本来想直接退出去,但是昨天晚上贺朝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一直在他耳边绕,说班群的,说学委的……于是谢俞犹豫了一会儿,打算走之前留个足迹。

    他把表情栏翻了个遍,总算找到一个看起来比较亲切的笑脸。

    然后高二三班所有在线同学,看到聊天框里突然出现一个不符合他们年轻人审美的,含蓄中透着冷漠,并且眼神里全是嘲讽的表情。

    谢俞:[/微笑]。

    [万达]:……

    [刘存浩]:……

    [罗文强]:……

    群里立马凉了。

    只有他们朝哥,面不改色。

    [贺朝]:早啊老谢,吃饭了吗。

    谢俞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没来得及发出去,贺朝的电话就来了。他有点困,接起来就说:“吃了,干什么?”

    贺朝笑了一声:“不干什么,就想听你说话。”

    “又是标准答案?”

    “……不是,”贺朝觉得小朋友可能对他有什么误会,“你在哪儿呢?”

    “在写检讨写得很不错的那位家里,”谢俞看了眼周大雷狗窝一样的床,虽然有点嫌弃,也找不到别的地方睡,又说,“……还有事吗,没事我再睡会儿。”

    我操,还睡?

    贺朝把这两句话联系了一下,觉得有点微妙:“你睡哪儿?”

    谢俞说:“睡床啊,还能睡哪儿。”

    “哦,”半响,听到贺朝闷闷地来了句,“我家小朋友要睡别的男人的床。”

    “……”神经病啊。

    周大雷还坐在地上打游戏,谢俞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这种不自在源于当着多年好兄弟的面跟男朋友调情:“我挂了。”

    贺朝就是开玩笑,本来还以为能听到几句软话,但是没听到他也觉得挺好,反正就是小朋友怎么样都好:“嗯,你睡吧。”

    贺朝刚挂电话,嘴里咬着糖,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低头看试卷,看完题目正在理头绪,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是条短信。

    来自全世界最可爱的小朋友:别的男人个屁。

    简简单单几个字,语气还不太好,一如既往地冷酷。贺朝却盯着看了半天,等他反应过来,脑子里哪里还有什么解题思路,只想上操场跑几圈,顺便嚎几嗓子。

    我操!

    四舍五入一下!

    表白啊!

    我一个人的!

    谢俞撂了电话发完短信,一觉睡到大中午,最后周大雷把他叫起来:“谢老板,你看看这个时间,饭点都快过了,梅姨怎么还没回来?我都饿扁了。”

    正午,外边光线更亮了一些,阳光从阳台洒进来,巷弄里还是很热闹,不知道是哪对夫妻在吵架,传得半条街都听得一清二楚。

    谢俞坐起身,往外边看,看到对面阳台上有位阿姨边听边嗑瓜子,嗑两粒非常不走心地劝两句:“……吵什么吵呢,你们啊,不如打一架好了,吵要吵到什么时候去。”

    “……”

    谢俞不知道是不是睡得不太安稳,也可能是被吵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