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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整个假期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周大雷也做了一套测试题,不撞南墙不回头,每道题答题区域都只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狗爬式字体:不会。

    结果显而易见。

    他点击右上角交卷按钮,却被告知分数太低没有进入游戏大厅的资格。

    周大雷差点摔了手机:歧视!歧视差生!什么破几把游戏,老子可是电竞界王者,连游戏大厅都不让我进?不会做就是不会做,不会做怎么了,起码我诚实啊!

    于是谢俞做完测试题出来,收到来自烧烤王子的十几条微信消息。

    -畜生!

    -怎么可能解出来,这是人做的题吗?

    -投诉,我要去投诉!

    ……

    谢俞手指在屏幕上轻飘飘轻点几下,组织好语言正要点击发送,却见周大雷又发过来一句:你多少分?

    多少分?

    谢俞后背靠着床边,坐在地毯上,一点一点将刚才打出来的字删掉。

    【xy】:跟你差不多。

    【xy】:垃圾游戏,卸载了。

    周大雷嘴里叼着烟,蹲在箱子旁边思考人生,腰间围了一条围裙,上面用红色艺术字写着“方宝来葵花籽油”,一看就是超市大甩卖搞促销买二送一。

    他长得不差,模样周正,带着几分痞气,就是黑了点。此时蹲着更像个地痞流氓。

    周妈端着盘子经过,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抬脚踹上去,周大雷的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蹲着干什么呢!羊肉烤完了?”

    “马上去马上去。”

    周大雷连忙站起来,他走出去两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又折回来说:“等会儿,妈,我问你个事。”

    周妈从善如流:“不知道,没钱,爱过。”

    “你认真点行不行。我是想问你那个,你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谢俞成绩很好,还代表咱们街道参加过数学竞赛,得了奖的。还有小时候,玩魔方,他闭着眼睛都能转,可牛逼了……”

    周妈把脏盘子往池子里一搁:“那又咋的了,你妈我小时候考试也是门门满分,后来还不是一样蒙圈。人还有长残的呢,就比如你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周大雷试图抓住脑海里那抹若隐若现的念头:“不是——妈,我真觉得不是……还有我现在怎么了我觉得我挺帅啊。”

    “帅个屁帅,把你头顶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给我弄了先。”周妈顺嘴教育起来,“现在的孩子,就是玩心重,聪明倒都聪明,就看究竟花了多少心思在学习上。就说隔壁街那个阿杰,成绩之前烂的一塌糊涂,出院之后模拟考试前进了一百多名,我琢磨着你大概也需要一场车祸让你的头脑清醒清醒,整天就知道打游戏……”

    “……”

    “二十串羊肉是吧,我马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贺朝:请问一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出来泡媳妇儿?

    ☆、第五章

    谢俞睡眠质量一向不怎么好,刚睡下没过多久,就被楼下砸东西的声音吵醒。

    瓷器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刺耳又清脆。

    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还有熟悉的怒骂,那人语气里有多年身居高位、浸在骨子里的高傲:“这是我家,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收拾收拾给我滚!拿开你的脏手,谁准你碰我,就凭你也配——”

    谢俞抬手拉开眼罩却没有睁眼,太阳穴隐隐作痛。

    “大少爷,我煮了醒酒汤,你喝一些。”是阿芳的声音,唯唯诺诺,“你喝太多酒了……”

    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被砸了,发出沉闷声响,然后那人骂得越来越尖锐:“我让你们滚,全部都给我滚,你们这些下等人,连人话都听不懂是不是!”

    “哦,瞧我这记性,差点都忘了,这个家哪里还有我说话的地方?倒是某些不姓钟的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

    “……”

    谢俞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烦躁地坐起身,骂出一句:“操。”

    三年了。

    这场闹剧三年如一日。

    三年前顾雪岚嫁给a市赫赫有名的企业家钟国飞,消息满城飞,不只是顾雪岚,连谢俞也一并遭到各种不怀好意的猜测。

    谣言传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民群众们,擅自给他的人生书写了无数个版本,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小三和私生子。

    要不是谢俞亲身经历了这么多年四处躲债、吃饭有上顿没下顿、就连学费都拖了大半年差点交不起的日子,他几乎都要相信那些层出不穷的拙劣故事。

    而对于钟杰——钟国飞的亲生儿子来说,无论这对母子的故事到底是哪个版本,他都没有办法接受,他也不关心事实如何。

    他只知道摆在他眼前的事实是失去母亲之后,有人正在抢夺他拥有的一切,其中涵括了最重要的一项。

    继承权。

    过了很久,楼下终于安静下来,大概好说歹说总算把钟大少爷扶回了房间。谢俞靠在床上,清楚地听到他们关上钟杰房门的声音,以及经过他门前的时候,轻轻叹口气,紧接着又往楼下走的脚步声。

    谢俞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突然没由来地觉得口渴。

    仿佛有团火,顺着五脏六腑一直烧到嗓子眼。

    顾雪岚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神落寞,白色纱制睡裙一直垂到地上,见到谢俞下来她也只是微微抬了抬头,似乎很疲倦:“你怎么下来了,吵到你了?”

    谢俞猜到她会在这,想说‘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他想发疯让他自己发去,关你屁事’,但是看到她这样,他又强忍着把话咽回去,只是不冷不热地抛出三个字:“高兴了?”

    顾雪岚:“……过两天,是他妈忌日。”

    谢俞:“所以你就这样站着让他骂了一个钟头。”

    顾雪岚没有说话。

    谢俞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扎人:“他妈,你杀的?他爸是你抢来的?——他那么喜欢骂就让他骂,你倒好,还凑上去,挺捧场啊。”

    此时的顾雪岚早已经不像之前在车里那样强势,她轻声叹口气:“你别这样说。”

    谢俞说:“没人欠他,他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

    谢俞从厨房里倒了两杯牛奶,一杯递给顾雪岚,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妈,喝完早点上去休息,很晚了。”

    “今晚这些我就当没听到,下次你再站着让他骂,我就揍到他说不出话。”

    “我说到做到。”

    顾雪岚接过水杯。

    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那么高了,顾雪岚有点晃神。

    少年眉眼都随了她,这种长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