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方的时候人家才将将打开大门。
因为李老早有嘱咐,门房不但不为难反倒是十分热情,连忙把人迎了进去。
到了二门,却是李老先生的独子李承业带着孙子李子俊在那儿等着,从这俩位的名字不难看出当年李老爷子从满怀希望到绝望的心情。
李承业虽然读书不行,为人倒是十分实诚,看见他们就露出一个笑容来,“舅公,这位就是以后我的小师弟吧,看着果然机敏过人。”
“见过师兄。”章元敬也是个打蛇上棍的,见李承业如此和善便笑着说道。
话音未落,站在他身边的李子俊就发出一声嗤笑,李承业脸色一黑,回头瞪了儿子一眼,这才客客气气的说道:“这位是犬子子俊,不懂事儿,惯会调皮捣蛋,以后一块儿读书,他若是欺负你的话尽管跟我说,看我不打他个屁股开花。”
话音落下,李子俊的脸色都黑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章元敬,似乎已经把他恨上了。
刚入门就得罪了未来老师的孙子,章元敬的内心也是崩溃的,忍不住琢磨这位师兄是真的憨厚还是假的腹黑,要不然怎么这么像是挑拨离间呢。
族长一见这是要结仇,连忙岔开李承业的话:“瞧你说的,子俊聪明过人,乖巧懂事儿,没见过你这么诋毁自家儿子的,走吧走吧,咱进去吧,别让老爷子久等了。”
李承业这才说道:“也对,老爷子可是盼了好多天了。”
得,在黑了儿子一把之后,这位又黑了自家老爹一把,还乐呵呵的把人往里头带,一边走一边还特别热情的介绍李家,似乎对这位师弟十分欢迎。
章元敬自然不知,李承业是真心欢迎啊,实在是这位被老爹逼着读书读伤了,巴不得老爹多收下几个徒弟分散分散注意力,这样就没工夫揪着他耳朵骂人了。
章元敬跟着他们的脚步走,一边是李承业的热情非凡,一边是李子俊冰冷的目光,完全就是冰火两重天,他抬头看了看咧着嘴笑容满面的李承业,又去看走在他左边的李子俊,正巧看见李子俊猛地转过头去,用行动表示了对他的不喜。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幸好李家并不很大,很快就到了李老住的地方,章元敬看了看栽种在院子里头的青竹,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坐在厅中的李玉山一双眼睛朝着章元敬看去,带着浓浓的审视。
章元敬知道最后一关到了,他挺直脊背,拱手行礼:“小子拜见李老先生。”
李玉山见他虽然年岁还小,但口齿清晰目光清正,更难得的是带着一份灵性,心中更多了几分喜欢,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不错不错,起来吧。”
旁边的章氏更是伸手招他到身边,细细的看了一遍,笑着说道:“长得像你爹小时候,果然是玉雪聪明,可惜如今我才第一次见着你,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李玉山听她叨叨的没完没了了,皱眉说道:“先做正事儿吧。”
章氏噗嗤一笑,只好说道:“是,老爷,咱不能耽误了好时辰。”
正事儿自然是要拜师了,李玉山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孩子,一时间又有些遗憾起来,若这孩子再大几岁就好了,他还能看的久一些,他原本正要开口收徒,却见孩子已经跪了下来。
章元敬哪能等老师先开口啊,他结结实实的跪了下来,噗通一声听着就肉痛,但他脸色丝毫不变,恭恭敬敬的磕头说道:“李老先生,小子无才,愿服其劳,请先生收我为徒。”
李老先生原本打算顺口答应,却忽然有了个主意,开口问道:“何人可为师?”
章元敬显然也愣了一下,这才说道:“师者,解惑也,知吾不知者,皆可为师。”
李老先生一听,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摸着胡须说道:“不错不错,不是那种光会拍马屁,很不得把我夸上天的浮夸之人。且呈上你的拜师礼吧。”
听见这话,一旁的族长也松了口气,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拜师礼呈上来,统共六样,分别是芹菜,连心,红豆,枣子,桂圆和腊肉。
其中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枣子,寓意为早早高中;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李老先生原本也不在意束脩,不过见章家准备的齐全也是满意,满意的笑了笑,旁边的管家把早就准备好的茶杯端了过来,章元敬都不用起来,行了跪拜之礼,双手敬茶以示恭敬。
李玉山施施然的喝了茶,这才笑着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吧。”
说完让管家将一个盒子递过来,亲手放到章元敬的手中,章元敬并未打开来看,只是又行了谢礼。对着章氏也是如此,只是章氏的礼物可给的直接许多,一块温润的玉佩直接挂在了章元敬的腰间,她满意的看了看,笑道:“果然合适。”
等拜完了师傅师母,李玉山才说道:“这是你师兄,白长你二十多岁,如今还不是个明白人,他的话,你听听就是,别当真。”
章元敬自然不会把这话当真,恭恭敬敬的加了一声师兄,一副尊敬的模样。
被亲爹这么吐槽,李承业倒是也无所谓的样子,大概是被骂的多了也就习惯了,他笑了笑,抬了抬头说道:“师弟不必多礼,师兄没别的东西,这个就当是见面礼了。”
说完直接递过来一个荷包,里头居然还是真金白银。
李玉山一看,差点没气歪了鼻子,冷声骂道:“庸俗,俗不可耐!”
李承业也不在意,呵呵笑道:“反正我也不如爹有学问,也就不跟你争了。”
说完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倒是乐呵起来,笑道:“这下可好,元敬比咱子俊还小几岁,倒是成了师叔了。这可真是有意思。”
李子俊完全不觉得有意思,脸色都黑了,要不是在爷爷面前的话说不定就要发作。
李玉山瞥了他一眼,不理解他儿子在幸灾乐祸什么,说实话,这年头差了辈分是常有的事情,别说是小几岁的师叔了,小几岁的亲叔叔都有。
不过看了看孙子的脸色,他还是十分淡定的说道:“元敬是我弟子,子俊也是我弟子,他们自然是师兄弟相称。”
李承业一听,倒是奇怪的问道:“那我不是跟自己儿子同一个辈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