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有啊……这个,怎么说呢……”
她只跟曲柔提起过他,唯一的称呼,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龌龊保安。
从来没有尊重过他,甚至没有正视过他,给过他的,只有咒骂和鄙视。
但现在自己正在利用他,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为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搏命。
在这一刻,陈思琪突然觉得自己不仅刻薄,而且腹黑,甚至还有些无耻。
“别,别再啰嗦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愧疚和自责让陈思琪十分尴尬。
“没关系,不用急,”武栩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我的名字的。”
“想起?”陈思琪愕然道,“我之前认识你么?”
“认识,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武栩笑着朝前走去。
“什么时候,是读书的时候还是工作之后?”
“更早一点。”
“更早一点?那是什么时候?”
“你自己想啊!”
陈思琪急忙跟上武栩,一边走,一边搜索自己的记忆。
从小到大,貌似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看他的背影有点像“三杠驴”,那是村里有名的小混混,在陈思琪童年的记忆里,“三杠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关于他的具体事迹包括:因偷窥女厕所而掉进了茅坑里,差点没被淹死;因偷窃阿婆的腊肠而掉进了井里,差点没被淹死;因偷袭给孩子喂奶的大嫂而掉进了河里,差点没被淹死。在记忆里,陈思琪留给“三杠驴”的标签一共有三个,一个是“坏”,一个是“蠢”,还有一个是“水”。
他很坏,还很蠢,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命里犯水,据说他最终因为偷鱼而掉进了鱼塘里,这次,他真的淹死了。
难道说“三杠驴”没有死,而是历经生死洗礼,变成了现在的龌龊保安?
不应该啊,“三杠驴”比自己大了十几岁,而今算来应该是个中年人了,可看这个保安的年龄,应该和自己相仿。
难道说“三杠驴”在历经生死洗礼之后,遇到高人指点,修炼成仙,变成了现在的龌龊保安?
还是没道理啊,已经修炼成仙了,不在深山隐居,干嘛跑出来当保安呢?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就像活佛济公一样,“三杠驴”在修炼成仙后,浪迹于市井,变成了现在的龌龊保安?
陈思琪正在慢慢捋顺自己的逻辑,不想武栩突然停住了脚步。
陈思琪心头一凛,他该不会和曲柔他们一样,也能读到自己的心声吧?
自己反反复复叫了他好几次龌龊保安,他应该是听到了。
自己怀疑他是更加龌龊的“三杠驴”,他应该也听到了。
他真的听到了么?
如果他真能听到我的心声,又何必问我此行的意图呢?
“除了那个紫衣女人,你还想找别的人么?”武栩问道。
“啊?”武栩突然开口,让陈思琪有些慌乱,“这个,有,有吧。”
“有还是没有啊?”
“有,有,那个,就,就是耿立武,我们副总经理。”
“耿立武?”武栩一怔。
“你见过的,有一次他没带证件,被你挡在了门口,还记得吧?”
“哦,似乎有些印象。”武栩点点头,“看来和他还真是有缘啊。”
“他也在这里么?”陈思琪讶然道。
“不知道,碰碰运气吧。”
府邸东厢之中,一股恶寒之气让耿立武从梦中惊醒。
他解开衣襟看了看胸前的伤口,几道抓痕之间又渗出了血迹。
……
府邸之中,肖敏焦急的等待着敌情。二十路巡哨回来了十七路,皆一无所获,还有三路巡哨暂无回音。
按照黄思玲的电话时间计算,如果陈思琪在那个时候到达了山下,现在应该已经抵达了半山的位置。在这么小的搜索半径下,巡哨不应该再犯错误。
到底是哨探出了问题?还是黄思玲的消息出了问题?
纠结间,侍卫来报:“一路巡哨传来消息,未发现敌情。”
“再探!”
肖敏心绪极度烦躁,俄而,又有军士来报:“将军,宗伯大人醒了。”
“醒就醒了吧,叫医官过去看看便是。”肖敏不耐烦的将军士打发了出去。
俄而,又有一路哨探传来消息,仍旧一无所获。肖敏拨下了黄思玲的电话。
“你确定陈思琪来了是吧?我叫了二十路哨探巡山,十九路皆无所获。”
“也不敢说确定,但陈思琪和曲柔确实都没回来。”
“城市这么大,许是她们去了别处。”
“你先别急,我在打个电话探一下。”
挂断了电话,肖敏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待吃下了半盏茶,最后一路巡哨传来消息。
本以为依旧毫无所获,不想哨长报曰:“将军,西坡矿场洞穴处发现我军一员哨探,现昏迷不醒。”
肖敏闻讯大惊,急忙唤来军士,吩咐道:“速速集结各营将校。”
少顷,白、蓝、赤、橙四营统领齐至,各引武艺精湛者十余人相随,独不见黄、绿两营,见此情势,白允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肖敏与众人道:“今巡哨已然探明,陈思琪一众现在矿场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