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玩吗,待在医院里闷得我难受。”
“如果你离院,需要和陆教授说一声吧?”易言抿了下唇角,不是很放心,“我不能确保你的安全。”
“陆医生肯定不让我离开。”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被兜住的风少了阻碍,瞬时涌入屋内,“姐姐,明天我就十七岁了。”
宋娴瘦削到弱不禁风,羸弱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会迎风倒下。
“好吧。”她妥协,语气不自觉的放软,“明天下午有场书画展,想去看看吗?”
宋娴微怔,颤抖的指尖拉住易言的手,眼角沁出的水光在日光的映衬清澈,“谢谢你。”
夕阳敛去最后的余晖,宋娴抵不住困意袭来,窝在床上沉沉睡去。
易言给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离开病房。
翻开手机,微博的消息已经到99+,她皱眉点进去,早上爆出来的消息到现在也不见消停。
娱光的目的很明显,开机之前炒热话题,等正式上线就可以少用些精力搞宣传工作。
她嘴角的笑意添了几分讽意,果真是无奸不商。
刘组长看完她发过去的剧本,经过商讨后决定按照易言的思路来,不再删除事业线。
这是好事,易言却高兴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接下编剧的工作是对是错,也预测不到《执着与偏爱》是否能尽如人意。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自己的读者失望。
肖璐今天陪老师坐诊,好不容易熬到交班,立刻扔掉白大褂跑到心外科。今天早晨消息爆出来,她打电话,易言关机,只能踩着点来这逮她。
肖璐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直接开门见山问:“你和莫宇到底怎么回事?”
易言恹恹的坐在病房门口的休息椅上,满脑子乱纷纷的不知怎么和她解释,“……我猜是娱光故意爆出来的。”
“这也忒贱了!”肖子虚不忿的爆粗口,“你可以毁约吗?没谁规定当个编剧还要把自己赔进去。”
她叹口气,清秀的眉眼间净是倦意,“清者自清,而且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你小心点啊,莫宇的粉丝是圈内出了名的喜欢人肉绯闻对象。”肖璐拧不过她,轻声叮嘱。
易言了然颔首,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知道。”
-
娱光休息室。
莫宇的手机被经纪人虞矜握在手里,他皱眉坐到单人沙发里,口吻中夹杂几丝可闻的倦意,“你又做了什么?”
虞矜扬起好看的眉,仔细品味几番他话中的意思,“又?”
他没心情和她计较言辞疏漏,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问她要手机,“给我。”
她翘起唇角,饶有兴致的欣赏他愠怒的模样,将手中的物什搁到他手心里,忽然又收回去,“我偏不给你。”
她这姿态,愈发让莫宇觉得有事发生。
他眸光沉了沉,起身走到她身前,轻易的钳住她的手,但虞矜不依,挣了几下白皙的手腕隐隐泛红,“莫宇你弄疼我了!”
莫宇忽的笑了,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疼?原来你也知道疼。”
虞矜沉默,放弃挣扎,任他抢走手机。
莫宇翻完微博热搜,唇角讥诮的勾起,“你拍的照片吧?”
“不是。”她指尖勾绕着栗色的卷发,笑的妖娆妩媚,钻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身,“说不准是金娜想败坏你的名声,结果帮了我们。”
莫宇伸手推开她,钳住她尖削的下颌,眉宇间净是讽意,“这种照片你不是第一次拍,我实在想不到除了你,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虞矜可怜兮兮的垂下眼帘,“好吧,是我做的,我是为你好。”
莫宇怒极反笑,甩开她的下巴,“如果你是艺人,我觉得你用自己的手段就能走到娱光顶峰,何必费尽心机找我当傀儡。每次把圈外人牵扯进来,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
她微怔,随即笑出声来,“阿宇,你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是因为这次牵涉进来的是颜一吗?怎么,突然同情心泛滥了?”
莫宇揉开眉间的褶皱,不想再和她争执,“明天的通告我和助理说过了,全部往后推。”
虞矜攥紧垂至身侧的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去,“我不同意。”
他深深睨她一眼,离开前不忘提醒她,“虞矜,希望你记住当初的承诺。”
言罢,压低帽檐转身走出休息室。
虞矜望向他颀长的身影,尖锐的指甲陷入皮肤里,猛的将桌上的玻璃杯扫落在地,刺耳的碎裂声勉强压制住她心中的怒火。
她何止是不知道疼。
自从爱上他的那刻起,每利用他一次,她都感觉疼到蚀骨、疼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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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言瞒着陆景书带宋娴离院,心虚的不得了,走出三楼住院部,脚步有些虚晃。
宋娴换下病号服,一袭白色连衣裙衬得身姿愈发高挑,她感觉自己的脚步轻盈到能飞起来,兴奋的挽住易言的臂弯说道:“我记得上次生日,哥哥哀求了陆医生半天他才肯放我出去半天。”
“今年你哥哥不来陪你吗?”
“他工作很忙,忙到要飞起来。”她垂下眼帘,口吻间是可闻的遗憾,拼命压制住心底的失望,扬起一个苍白的笑,“不过,幸好有你陪我。”
易言的手指攥紧,嘴唇动了动,想安慰,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她深知,安慰的词句太过苍白,早已无法抚平宋娴心中的苦痛与寂寞。
这些,她不需要。
她只是孤独。
易言的眸中似乎有光,是破晓时才有的曙光,带着强烈的期盼与希冀。
“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如果哥哥不陪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她咬字清晰的说,每一个。
宋娴愣怔,嘴唇翕合数下,眼底的水光溢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姐姐,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我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
她心中强烈的情感因为易言的一句承诺顷刻爆发出来。
没有人像易言这般准确的摸透她的情绪,她苦苦隐藏的,对死亡的恐惧,对人间的不舍。
每每午夜梦回,从梦魇中惊醒,心脏传来的钝痛时刻提醒她,她还活着,像蝼蚁一样活着。
她也不过,十七岁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易言闻言,平静的眸底乍然泛起波澜,抽出纸巾给她擦拭干净泪珠,压低声音说,“我们该走了,要是陆教授看见我们,就走不掉了。”
宋娴抽咽了会儿,止住泪,拿手胡乱抹了几把脸,“那我们快走,我可不想被陆医生逮住。”
停靠在林荫道旁的黑色轿车内,烟雾弥漫,男人手中夹着烟,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烟蒂燃着手指,才拉回他绵长的思绪。
神经的细枝末节传递出他的紧张感,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