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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已经鱼贯入场。她随人流走进去,找好座位落座。按照以往的经验,导师的题目不会出的很难,但一张试卷上总会有几道变态的问法,需要稍微转几个弯才能想到。

    试卷发下来她大致浏览了一遍,心里隐约有个准头后起笔作答。

    巡考的队伍来到考场所在的楼层,混编的老师大多是老学究和学校高层,步履混杂,有些吵闹。

    易言顿笔从窗户望出去,落在最后的那人难掩疲惫,白衣黑裤是昨天见他的那一身。

    听肖璐说陆教授的衣服是一天一洗,今天真是怪事。

    易言咬着笔杆琢磨,难不成是洁身自好的陆教授有了心仪的姑娘,借宿她处……挥手散去不该有的想法,慌乱的低下头,试图埋进试题中去。

    女同事瞅着陆景书脱不开的倦意,纤弱的手搭上他的肩,神色担忧,“陆老师,昨天没休息好?”

    陆景书不着痕迹的避过她的动作,眼底沉淀了几分清冷,“多谢关心。”

    等他转身离开,女老师愤愤的跺脚,“嘁,看你能忍到几时。”

    易言坐在窗户边上,想装听不到都不行,女老师警惕意味十足的瞪了眼看过来的她,而后踩着小高跟“哒哒”的离开。

    易言无辜脸,拿自动铅笔戳着橡皮,等到临考试还剩半个小时的时候,得到准许可以提前交卷。

    巡考是要巡查三遍,易言哼着歌走在路上,又碰到巡考的大队伍从医学院的楼往文院这走。没再看到陆景书,想必是回去休息了。

    收卷铃声打响,肖璐恹恹的走出来,一步三叹气,“陈老头的题我勉强能应付,到下学期陆医生出题我怕是要死翘翘了,我只能祈祷张老头能早点回来。”

    易言递过去给她带的牛奶,据说这位人士昨晚突击直接睡在了自习室,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怕什么,就当是为伟大的医学事业献身。”

    肖同学瞬间星星眼,“对啊,我怎么没想过献身这种既方便又轻松的方法。”

    易言默然,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要出声的好,以免惊扰了沉浸于幻想中的少女心,用力拧开牛奶瓶盖小口喝着,静静等肖璐变回正常。

    等了半晌,又听到肖璐支支吾吾的声音,“不行啊,今天早上医院的qq群里有护士姐姐说昨晚在陆医生休息室门口亲耳听到季医生哀求陪.睡……”

    易言被牛奶呛到,小脸憋得通红,“你说季屹川哀求陪.睡?”

    肖璐给了她一个不可描述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

    顾冲被院里分派到a市交流,把手里的活全交给陆景书,这会儿应该巡考的人坐在休息室里,手里翻弄着一沓社会实践的表格。

    思及顾教授离开时意味深长眼神,顺便丢下这样一句话,“今年要去医院实践的女同学数量疯狂上涨啊。”

    其中的意思彼此都明白得很,只是遴选申请人这种事情有些犯难。s大附属医院的社会实践是面向全校招录名额,报名人员涉及不同学院,是否有医护经验谁也不知道。

    所以,招这样一帮人去医院,到底是帮忙还是添乱,日后才能见分晓。

    陆景书往后靠在椅背上,微阖住眼帘,长睫耷下,眼睑侧的鸦色明显。

    心里叹道,这不是件好差事。

    看起来轻松自在,其实最磨人。

    他摸向口袋,指尖勾着拉绳将针织袋拉出来,打开绳结,里面是绿油油鲜嫩的薄荷叶,应该是刚摘下来不久。

    伸手摘出几片叶子放到玻璃杯里,加以热水冲泡,独属于薄荷的清冽气息扑鼻,入口后霎时清润了干涩的喉咙。

    陆景书不由得想。

    如果没有碰上自己,她会把这精心包装的礼物送给谁?

    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现过许多个念头,最离谱的是他竟然抢了学生想送给男朋友的东西。

    那双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眸子忽然闪过可见的情绪起伏。

    不过片刻,又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

    临时叫来的几个同学推门而入,班长郑浩和他打了声招呼便问:“陆老师,突然把我们叫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景书虚虚握着玻璃杯,即有温热的触感由指腹传来,“想请你们帮我审核去医院实践的申请表。”屈起手指敲了敲放至桌几上的那一沓厚厚的纸张,语气颇为无奈,“以往去医院社会实践的人数也这么多吗?”

    郑浩也惊了,目测陆老师手里的申请表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他的印象里,医院的社会实践好像是最不讨全校同学喜欢的一个?心里隐隐猜到了答案,但碍于陆景书在面前,不好直接开口,寻了个说辞搪塞过去,“说不准是其他地方都去腻了。”

    他没有起疑,淡淡掩下眼帘,“虽然后期有简单的面试复核,但你们也要好好斟酌,挑些有医护经验的去,别弄得医院一团糟。”

    “好的。”

    一众人忙碌到两点多,选出五十个“据说”有医护经验的人,郑浩把筛选完的表格归类递到陆景书面前,神色稍显紧张,“陆老师你再审一遍看看有没有差错。”

    陆景书清凉的视线落到他递过来的表格上,接过后没再翻一下,声音悠远像是从回忆中强行拉出来的一般,“学医的总要有几分笃定的心,你开了刀就有缝合的义务,没有哪个老师会再把病患的肚子剖开看看你有没有差错。”

    看似平淡的话语,深究起来教导意义颇浓。

    郑浩愣怔几秒,换了说辞,“不会出错的。”

    陆景书眉眼舒展开来,从抽屉中拿出几张画展的票,“暑假里的展子,有不少大师的名画,感兴趣可以去看一看。”

    郑浩分发给帮忙的同学,道谢后离开,只余下陆景书一人站在窗前,他转着右手腕子上的那串佛珠,轻轻笑了。

    一如当年他的恩师所言,当了老师,真的会忍不住想教导这些孩子。

    易言回家的路上,前些天停在市立图书馆门口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视野,最终停靠在她面前,车窗落下露出女人红唇涂抹的脸。

    “易小姐看到我好像丝毫不意外?”

    易言轻哼,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复她,“需要意外吗?从大学路开始我就发现您的车一直尾随,难不成您觉得这样很好玩?”

    夜幕缓缓拉下,路灯铺落下的光线照亮女孩的一半面容,她神色微冷,紧抿着唇等她的答复。

    沈思年的经纪人推门下车,踩着十公分的小高跟站在易言面前,光是身高就压她一大截,更别说是与生俱来趾高气扬的姿态。

    来人一副谈正事的模样,端着睥睨的姿态俯视她,“易小姐,这种场合、这种姿势,实在不适合我们谈话。”

    易言笑了笑,活动几下僵硬的脖颈,“我觉得也是,那就请你脱了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