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身上。
倒是太子,因给了陛下一个台阶下,近日在前朝更受倚重。哥哥处置了几个归附太子的朝臣,商人,太子稍微安分了些,但终究是生了反心。可一味打压还不是办法,要是越挫越勇,就更麻烦了。
太后看大家都一言一语地恭维陶贵妃,心里极不舒坦。就示意这边的贵女敬一敬殷贵人。
陶贵妃斜着眼儿,轻轻瞧没什么精神的殷贵人,想起王嬷嬷昨晚说的。殷贵人如今颇受冷落,如果趁机再扔点石头砸下去,这辈子难再翻身。
还有太后的爪牙,殷贵人的父亲,最近愈发不安分,将西南动乱之事挑到京城,陛下勃然大怒,虽没追究陶相之责,只说是同受欺瞒,但多少还受些影响。
“殷妹妹。”陶贵妃举起酒杯,太后还慈爱微笑的脸一瞬僵住,只听她说,“这次晚宴能顺利进行,妹妹帮了姐姐不少忙,着实辛苦。姐姐敬你一杯,聊当感谢。”
殷贵人忙让侍女满上,大概是几日被皇上疏远,人也变得稳重些,举起酒杯温和道,“姐姐哪里的话?陛下最重孝道,娘娘跟臣妾身为后宫妃嫔,鞍前马后替太后娘娘做事,是理所应当,如何谈得上是辛苦不辛苦?”
太后皱起的眉舒展开,看来她倒是因祸得福了,陶贵妃淡淡道,“其余别的,本宫倒是不懂,不过这入了宫,成了皇上的妃嫔,就该对陛下唯命是从,其它有的没的事儿,就都不管了。”
她们又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几句,直到小太监在外头扯着嗓子喊,“陛下驾到。”
丰和帝带着两个大臣进来,冲太后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方才御书房有些事耽搁了,这会儿才抽出空来瞧瞧,不过还是迟了,还请母后别加怪罪。”
“国事重要。皇儿心系社稷,是天下万民的福气。”德贞太后让他在主位上坐下,看着下头跟着来的陶相,缓缓道,“如今西北动乱,此事关系江山社稷,皇儿得多花些心思,也是情理之中。免得时日拖长了,小病都变成大病。”
“母后放心,儿子省得。”丰和帝让宫女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陶相添上桌子食物,陶月安看着对面的秦楚暝,一个害怕,手里的蜜饯掉在桌上。
她将目光从秦楚暝身上挪开,定定凝着蜜饯,心痛极了,这可是最后一块。
郑棕英见她愁眉苦脸,又见桌上掉的蜜饯,皱皱眉,将自己跟前那盘推去。陶月安还蹙着的柳眉一下舒展开,喜笑颜开,“多谢殿下。”
“少吃点,当心牙坏了。”郑棕英轻声道。
秦楚暝盯着自己面前那盘蜜饯,恨不能手臂伸长点儿,亲自推到小夏月跟前,不然也轮不到什么郑棕英,白白夺去这好机会。
陶月安拿着蜜饯,吃得一脸儿开心,自己进来都不看一眼。秦楚暝哀怨地拿一块蜜饯,尝了口,甜得牙都要落下来,还是怏怏地搁在一边。
“母后,西北动乱之事,儿子想让楚暝带兵镇压,您看如何?”司膳带着人将菜肴端上,丰和帝边替太后夹了筷子菜,边问道。
“楚暝文武双全,颇有他爹的风范,这事儿交给他,哀家觉得十分妥当。”德贞太后对这事儿关注不多,反正陶将手下武将不多,够资格去的,就只王将军一人。而王将军眼下刚丧女,一时间抽不出心神,只要落在他们这边儿,谁去都行。当务之急,是快让殷贵人重获圣宠,好能在后宫对抗陶贵妃。
不料,不等德贞太后开口,陶相就先道,“这次西北之事,殷大人检举有功,否则臣跟陛下都还被那些收了朝廷银子却不做事的小人给糊弄过去。可惜殷大人不在这儿,臣就想敬一敬殷贵人,算是对家父功绩的感谢。”
“这……”殷贵人一时手足无措,这外臣敬妃嫔,是从没有过之事,便抬头询问地看向丰和帝。
“朝中之事,爱卿都是亲力亲为,一件件过目。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偶尔遭受蒙蔽,也是理所当然,爱卿不必太过介怀。”丰和帝心里还是对陶相深信不疑,就让殷贵人应下敬酒。
“陛下。臣妾见着棕英、棕岸都将成家,心里高兴。正巧,臣妾那儿有一坛桂花酒。趁着今儿这个好日子,就拿出来,给大家一道尝尝?”陶贵妃一说,翠华就端着装了桂花酒的酒盏上来,一阵阵混着酒香的桂花味儿便勾着丰和帝的嗅觉。
“爱妃这真是好酒。”丰和帝一向好酒,闻着就嘴里馋。翠华先替他倒了一杯,再让宫女挨个给每桌放上一壶。
“自然是好酒,臣妾可藏了许多年,一直舍不得喝。”陶贵妃笑道,“陛下,殷大人立下大功,您看是不是借着这个好日子,将殷贵人的封号跟着进一进?”
德贞太后弄不清,陶贵妃今儿玩的是什么牌。是想装装大度,让陛下对她多些好印象,来抵消陶相犯下的恶事?若是这样,她顺势而为,又何尝不可,“陛下,殷贵人进宫也有些时间,这封号确实可以升一升。”
“那依贵妃看,升做什么好?”丰和帝贪杯,连着喝了几口,还意犹未尽。
“就抬做嫔位吧。”陶贵妃道,“陛下看如何?”
“好。”下头见丰和帝允了,纷纷起身道贺,还挨个向殷贵人敬酒。殷贵人也是突然之喜,便都应接下来,一会儿功夫,半壶酒都喝进肚子。
面前金黄色飘着桂花的酒,看得陶月安心里痒痒,她鲜少喝酒,可这味儿闻着,着实诱人,她伸出舌头,轻轻舔舔嘴唇,满眼渴望地看着那一小杯桂花酒。
郑棕英看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酒许久,便道,“这花酒劲儿不足,尝上两杯不会醉。”陶月安听了,这才放心,将酒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小口。
香气馥郁,醇香可口,陶月安一个没忍住,将一小杯酒全喝了,紧着又倒一杯。
郑棕英举起酒杯,对郑粽岸道,“三皇弟,皇兄敬你一杯。虽然之前宫里有些风风浪浪,但皇兄希望,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还能稳固如山,莫被流言所左右。”
郑粽岸饮下手里的酒,“皇兄请放心,皇弟自然知晓流言不足信。”
“看你们兄友弟恭,朕也十分欣慰。”丰和帝笑着搁下酒杯,脸上的褶子都溢着开心。
“父皇,趁着合家都在,儿臣有一事想跟皇弟说。”
“皇兄但说无妨。”
“之前,皇弟说要离开京都。但皇兄认为,皇弟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