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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生活非常单调,亓素和蒋兆添简直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到是有出病房,到楼下的广场里去,不过蒋鹤留下来的那两人,同样寸步不离地守着亓素他们。

    亓素如果想离开,完全不会有任何障碍,要撂倒那两个人,对亓素来说轻而易举。

    但他却怎么都不会离开,他需要借助蒋兆添这个跳板,来施行他的第三次炮灰任务。

    之前任务只是个大概,现在再又一次刷新后,完全明朗起来。

    说起来,让亓素觉得挺有意思,兜来兜去,到结果,他还是会死在蒋鹤手里。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喜欢蒋鹤这个人,原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蒋兆添虽然智力低下,身体各方面还是成年人,让亓素比较好奇的是,蒋兆添的精力仿佛怎么都用不完,于是基本上隔个一两天,亓素就得腕骨酸一会。

    他都觉得手累,蒋兆添却像个根本不知足的大孩子一样,总是固执地拉着他的手。

    有几次亓素直接黑了脸,然后蒋兆添就嘟着嘴,竟是自己先一步委屈地要哭出来。

    说起来,蒋兆添有今天这番模样,他亓素是绝对脫不了关系的,前面已经死了一个了,亓素会在某些时候,忽然想起那个被埋葬在地底的男人,明明做为炮灰,是他来寻死的,到现在,反而变成了其他的人。

    就仿佛是他们抢了他的剧本,可以说是很戏剧化了。

    他的炮灰剧本,亓素有过那么一瞬间在想,好像是他拿错了,他现在拿在手里的根本不是炮灰剧本,该叫做万人迷剧本才对。

    如果不是这样,这一个两个爱他爱的要死要活,又该是为什么。

    开始时蒋兆添的病床只是单人的,但他晚上怕一闭眼亓素就从他身边消失,他就算躺在床上,手也紧拉着亓素不放,任由亓素怎么劝,都不肯松手。

    于是后面单人床换成了双人床。

    蒋兆添夜里抱着亓素睡过去。

    而多数时候,蒋兆添一会就入睡,亓素到是半天睡不着,蒋兆添每天都在吃药,药物都有副作用,瘦得太厉害,胳膊搁亓素身上,亓素枕在对方肩膀上,亓素那里感觉到的就是一副硌人的骨头。

    一段时间下来,蒋兆添精神好了不少,换亓素精神不怎么好了,眼眶下面甚至隐隐有点黑眼圈。

    病院里联系不到外面,某个想要寻找到亓素的人,也花了一番劲才从蒋鹤那里着手,知道一点亓素现下的位置。

    一天傍晚,霞光染红半边天穹,黄权身边就带了一个保全公司的员工,两人驱车抵达秋山精神病院,车子停靠在路边,没有直接从大门进去,而是翻墙走的后门。

    分头寻了一会,在一栋建筑物里找到了亓素,但也是同时,发现另外有人守在唯一的通道口。

    退到不易被察觉到位置,黄权往某个房间里看,那时蒋兆添正两臂搂着亓素的腰,下巴搁亓素肩膀上,看亓素玩一个手机游戏,这些天亓素差不多到这个点都会玩几盘手机游戏,来打发打发时间,这个时候蒋兆添也会变得特别安静。

    不过蒋兆添的注意力却不是被游戏吸引过去,而是至始至终都放在亓素脸上,他凝眸看着面前完美无瑕的一片肌肤,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特别诱人,蒋兆添往前靠了一点,嘴唇贴上亓素的脸,像咬軟軟的果冻那样,在亓素脸颊上咬了一口,舌头还不忘舔一下。

    退开后,留下不少口水。

    亓素正专心打游戏,被蒋兆添亲了,没什么反应,手指继续飞速在軟键盘上操作着。

    “拿纸过来,把你口水擦了。”口水黏在脸上,不太舒服,亓素眼也没抬,冷声命令蒋兆添。

    蒋兆添半天没动作,只是将腰间的手臂扣得更紧了。

    “不擦的话,下次不让你亲了。”一盘游戏打完,不出意料,亓素又赢了,他脖子没转,就清亮的眼睛斜过去看旁边的蒋兆添。

    蒋兆添大概知道亓素是真不高兴了,讪讪地松开手,到旁边泄愤似的连抽了数张纸,在往亓素脸上擦拭时,动作却和表情不一样,温柔到宛如在碰触他的宝贝一样。

    亓素放下没有上电话卡的手机,转过身,一手摁着蒋兆添的肩膀,把人往面前一扯,蒋兆添只觉自己嘴唇上軟軟的,如同吃到最为美味的果冻,他牙关一合,就咬下去,可跟着,果冻跑了。

    蒋兆添生气地瞪圆了眼。

    “不准咬人。”亓素抬手,抚摸一只大型狼狗一样,抚摸蒋兆添的头发。

    被揉着头发,蒋兆添觉得很舒服,露出开心的表情来,眼睛都快眯弯了,他身体躺下去,枕在亓素大腿上,两手从前面绕过去,将亓素腰身给完全环住。

    亓素低眸看了看蒋兆添与过去表情完全不同的脸庞,在思考着如果以后蒋兆添神志恢复正常,会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他这段时间的所行所为。

    应该会觉得脸红吧,像个任性的孩童,动不动就发脾气,动不动就别扭,动不动就红眼睛。

    不过怎么说,还挺可爱的。

    凝视了蒋兆添片刻,亓素移开视线,目光往窗口外移,看向远处的天空。

    这个世界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还是有有趣的地方。

    藏身在一簇灌木后的黄权将亓素和蒋兆添的一番互动都收入了眼底,因为不了解前因后果,所以在他看来,那就是恋人间最为平常的互动,既然两人相爱,他就没什么需要做的了。

    黄权转过身离开了。

    在亓素和蒋兆添待着的这段时间里,蒋鹤虽然不怎么来病院,但病院里发生的任何事,蒋鹤都知晓的一清二楚,一方面是从监视的两人那里得知,另一方面,在房间里一个角落中,安置有一个隐形摄像头,蒋鹤通过摄像头,看到亓素和蒋兆添间的各种相处。

    亦包括蒋兆添拉着亓素用指给他解疏,那个时候,蒋鹤会刻意移开视线。

    但有一次,蒋鹤忙完公司的事,回家就挺晚,打开屏幕,想看看堂弟他们睡了没,结果看到的一幕,让他微微愕了一瞬。

    不同于以往的情况,这次不是亓素给蒋兆添做指活,而是蒋兆添在上面。

    摄像头放置角度的问题,把下方躺着那个人拍得一清二楚,包括对方脸上的每个表情,紧咬的嘴唇,流汗的额头,微眯的眼睛,拉得笔直的修长脖颈,还有在黑夜中,那偶尔从齿缝中逸出来的一两声轻哼,像裹携了蜜糖一样,甜腻得令人心颤。

    蒋鹤盯着画面中那个竖躺、衣衫乱凌的青年,等到对方身躰如搁浅的鱼弹跳了一瞬,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看什么,手臂伸过去,猛地关掉电源。

    屏幕骤然黑沉下来,但最后那幕画面,却好像根植在了蒋鹤脑海里,就算不做回想,它都会自己浮现出来。

    似乎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