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风点火,这一说,完全戳痛了穆子芳的痛处。
“就算真有段总当她后台又怎样,这种靠潜规则上位的,真是恶心,而且我看段总那态度,估计啊也就是玩玩……不然又怎么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呢!”说到此处,穆子芳像是宽慰了不少。
“就是不知道这狐狸媚子,做了什么,怎么连离鹤哥都对她这么好,真是羡煞我了。”穆子芳咬碎牙根,气愤道。
“离鹤哥不是对谁都很照顾的嘛,芳姐你别生气。”小美安慰道,顺手递给穆子芳一杯醒酒茶,“喝了这茶便睡了吧。”
“也是。”穆子芳表情又恢复如常,“我和孟斯筠对手戏也多,这种做龌龊事才上位的人,我才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她呢。”
“我看就她那演技,到时候电视剧一播出,您肯定会压她一筹的!”小美谄媚道。
穆子芳开心的笑开,“小美,你说得对。”
离风理完东西,在问过孟斯筠同意后,开始看起来了电视。
看完剧本,孟斯筠便上床睡了。睡梦中隐隐听见一个字正腔圆的女声不带感情地念着这样一条新闻,“h省省委李经然涉嫌贪污案,现h省检察方已对李经然以涉嫌贪污罪立案侦查。同日由公安局对李经然执行刑事拘留,案件尚在进行中……”
她迷迷糊糊地便沉入梦境,其他的再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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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二台戏 孟竹传(6)
五月的早晨,天色清朗,白云缥缈成虚,零散地散落在天际,显得天空的蓝像是水洗过般。
现下早上八点,太阳还未完全出来,清风送爽,花香四溢。
云间咖啡厅的一角,段玉裁一边看着商报,一边慢慢喝着肯亚咖啡,状态很是轻松、慵懒。温和的日光从落地窗折入落在他的面庞,咖啡厅又晦暗。这样一来形成特别曼妙的光影效果,被阳光照射的那面冰蓝色的瞳孔显得剔透,段玉裁本就立体的五官更显立体。
他似乎是在等一个人。而在他的手侧一旁放着土黄色的文件袋。
肯亚咖啡有着独特的风味,尤其在咖啡的醇苦中带了一股淡淡的水果香,萦绕舌尖,味道层次丰富而浓厚。
等了一会儿,所约之人终于赴约了。只见那人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皮带倒是精致。
那人坐下,眉眼抬起,朝着段玉裁礼貌一笑,自带成熟男人的风度。
原来是顾长暮。
段玉裁抬腕看了眼表,八点十分,离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抱歉,迟到了。”顾长暮道。
段玉裁将咖啡杯轻放到托盘上,将商报收入包中,不喜不怒道,“顾先生向来守时,今天是怎么了?”
“有点急事。”
“嗯,”段玉裁点点头,换了个话题,“顾先生,昨晚的新闻看了吗?”
“段总,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顾先生是个明白人,无需我浪费口舌。”段玉裁一笑,顿了顿,继续说道,“……李书记,他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书记,h省因为他,确实这几年发展的不错,但我未曾料到他会涉嫌贪污……”
顾长暮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底,段玉裁这种睚眦必报的狠角色,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顾家,在婚礼上发现新娘被掉包,那种愤慨可想而知。
离婚礼过去也有半个月了,他还想段玉裁怎么没有动作,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而段玉裁口中的李书记可和顾家关系大着了,一向成熟稳重的顾长暮想到其中利弊,也不由得眉头紧锁。他是一早就收到李书记出事的风声,也尽力去努力撇清和李书记的关系。他自认做的没有纰漏,但是看着段玉裁自信的神情,心里没了准。
难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面色如常,努力隐藏内心的波澜,跟着惋惜道,“李书记确实是个好书记,可是坐到那个位置,面对的诱惑实在太多,难免做错事。”
“听闻,顾家旗下的安和医院的前身是一‘莆田医院’?”段玉裁说道,眼睛一直注视着顾长暮,将他的每一个微表情都收入眼中。
顾长暮隐藏得再好,还是有微不可查地蹙眉和抿嘴。说到此处,顾长暮更是紧张,在段玉裁的注视下,他收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长暮眼睛微眯道。
“戳到痛处了?”段玉裁知道顾长暮沉不住气了,轻笑一声,“听说那段时期骗到的钱尚且不说,医死的人好像也挺多的吧。”
“有口无凭。”顾长暮淡淡地吐出这四个字。
“是啊,你说,一般医院出了这种事,媒体不是都会大肆报道,而这家医院出了事很快就被镇压了下来,后面反而还改头换面,成了一家高端私立医院,在短短数年发展迅速,你说其中有何门道?”段玉裁拿起咖啡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然后笑着看着顾长暮,看到他额头出了细汗,便知君已入瓮。
“我实在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对我们顾家抢了你的新娘子有意见,可以明说,不用这么旁敲侧击。”
“我确实对此颇有微词,”段玉裁放下咖啡杯,继续说着,“但是,我觉得眼下这一谜团,更有意思。”
“那么很抱歉,对于你说的那件事我并不知晓。”顾长暮说,似乎急着想要离开,“我还有要事要办,先走了。”
“稍等,”段玉裁将手侧的文件夹递给了顾长暮,“若是真的问心无愧,看完这份文件再走吧。”
顾长暮已经打算起身,看着这份文件,不想接。明明天气还算清爽,但是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成串地流下。
段玉裁朝着顾长暮一颔首,示意他接下,顾长暮没办法颤巍巍地接过这一文件,打开开始看起来。
里面是一张张安和医院尚且是‘莆田医院’的罪证,里面的案件一个接一个......都在无言地抓挠着顾长暮的心脏,抓出一条条血痕。
他嘴里叨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父亲明明说过,媒体都被封口了啊,政府那边开始压下这个消息,这些怎么可能存在......”
翻到最后一张则是受害人及其家属的联系方式。
段玉裁看着他如此张皇失措的样子,心里一哂。
他咽了一口口水,“你......怎么发现的?”
“这些事即使当年媒体没报道,但是受害者还有他们的家属的仇恨怎么可能磨灭,那些有良知的记者也还留有底稿。李书记一倒,你以为你做的够多了,但这些罪证迟早会被挖出,我只不过是提前做了这一切。”
“你想顾家怎么做?”顾长暮将这些文件悉数收进文件夹,冷静了几分,平静地问道。
“对受害者及其家属进行赔偿和安抚,顺便在打击‘莆田医院’中出分力,我想这对顾家偌大家业来说还算是易事吧。还有......”段玉裁欲言又止。
“哟,浸染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也有一颗慈善心啊,”顾长暮冷哼一声,明知故问道“说出你真实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