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子,我这话,你也就是听听便好,可千万别让我给教坏了。”
奉书点点头,心中不解。你怎么会教坏我?
还是不放心,继续小声追问:“所以,要是我……嗯,嫁到蒙古人家里去,你也不会不高兴?你会支持?”
“你?”杜浒忽然脸色一暗,低沉着声音说:“我会揍你。”
奉书吓得差点跳起来,脸一下子烧了,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
“不值!你在太子府这么久,难道还不清楚?且不说异族夫妇能否生活和谐,汉人女子嫁到蒙古人家,多半也就是个媵妾。就算有人空口白牙的说要娶你为妻,蒙古男子只娶一妻的,你见过半个吗?还不是几十上百,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与买驱口也差不了太多。丈夫若不幸亡故,你多半还得续嫁给小叔、侄儿、甚至庶子、庶孙,全凭婆家安排,全无选择余地。你想想,多少汉家女子受得了这些?”
这些事,奉书在太子府确实都有所耳闻,她听到时,半是害臊,半是不屑,也从来没细问过。眼下又让杜浒说了出来,自然是所言不虚。
但见杜浒说得坦然,她却忍不住脸一红,吐吐舌头,道:“那当然不行。”
杜浒的脸色缓和了些,“好啦,你不是老让我把你当大姑娘吗?今天我就把你当一回大姑娘,才会对你说这些,你别不当回事。我说会揍你,自然会说话算话。”
奉书听到他说把自己当大姑娘,心里一热,他那句小小的威胁也就显得不那么可怕了,甚至让她嘴角忍不住抿出笑来。原来他舍不得自己嫁去蒙古人家里,任人作践。
杜浒见她忽然魂不守舍了,哼了一声,加重语气,“你要是真看上了哪个蒙古小伙子,先想想我这些话。”
奉书刚在心里乐着,忽然又听到这一句,登时又生气了,鼓着腮,道:“我才没看上哪个蒙古小伙子!”
“就算你没看上,你敢说没人看上你?就你现在这副样子……缠着要和你来往的,你敢说没有?别害臊,别瞒我。”
“没、真没有……”奉书心中忐忑,却又忍不住想,难道他生气了?
“那也快了!你记着,男人家心术不正起来,你可招架不住!以后要是有人跟你花言巧语,许这许那,你都得留着点心眼,省得哪天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送出去,懂吗?”
奉书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咬牙切齿地道:“我、才、不、会!你刚说的,他们都几十几百个老婆,我嫁去作甚?从来没想过!我……”
杜浒见她要哭了,虽然不知哪句话说重了,还是连忙改口:“好好,你没有,奉儿是乖孩子,是我的乖徒儿,从来不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错怪你了,好不好?”
奉书听他又换回了哄小孩子的语调,赌气扭过身去,脸上却烧得厉害,心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的乖徒儿不仅想过,连做也做过不少了。”一时间连呼出的气似乎都是火热的,一眼也不敢看他。
杜浒也理会不到她的那些小心思,见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也就不再深究,过了一会儿,直载了当地问:“那么,你要在太子府多耽几个月,到底是要做什么?总可以对我说说吧?”
奉书知道他仍是不放心,只得避重就轻地道:“我打听出来,我二姐可能在……在……嗯,被送到了一个皇孙的府上。我想着,新年的时候,这些皇亲国戚会互相串门拜年,到时候我就可以混进去找她。”
杜浒神色微微一动,“怎么打听出来的?消息可靠吗?”
自己亲眼见到了二姐,亲手搂了她那么久,怎么会有差错?奉书用力点头,“肯定没错。”手上已经捏了一把汗。
好在杜浒并没有再追问细节,只是道:“你心里有数,我也就不必多问。但有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告诉我就是。”
奉书连忙答应。
杜浒忽然站起身来,示意她也站起来,朝她打量了好一阵,才笑道:“长高了些。想不想学新本事?”
奉书喜出望外,拼命点头。此前杜浒由于她身材太矮,很多手段派不上用场,只好省略不教。
比如怎样打击敌人的后脑,用不同的手劲达成不同的效果,干脆利落,比她现在掌握的很多技巧都要省事得多。奉书此前曾缠着杜浒教过,但得到的答复只是一声嗤笑:“小不点,难道你还要在打架时搬个垫脚箱吗?还是先给敌人挖个大坑,请他们跳?”
现在她可以学了,虽然还是有点勉强。
杜浒给她讲解了运劲的姿势和诀窍,以及手、眼、身体配合的方式,让她在他身上试。等她手法熟练了,又走到她身后,拨开她的长发,给她指出脑后的各个要害之处,让她自己记忆。
他手上并没有用力,可奉书知道他指的每一个地方都足以把自己杀个透死。这种命悬人手的感觉奇异非常,她明知道身后的人不会伤到自己哪怕一根头发,却依然感到脑后麻麻痒痒的,从脊背里升出想逃的冲动。又觉得好像自己成了木偶,被一根细线提着。
忍了一会儿,那根线突然断了。她浑身一哆嗦,格格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由自主地扭开了身子,肩膀忽然蹭上了身后那个宽阔坚实的胸膛。
笑声凝固在舌尖。奉书听到自己头脑里嗡的一声,乱七八糟的记忆不受控制,如潮水般将她吞没了。那一瞬间的感觉,像极了另一个人从后面搂住自己的时刻……只不过这一次,她的汗毛也没有竖起来,皮肤也没有燥起来,心里也没有针扎似的难受,反而……反而似乎有些难以言喻的欢喜,只盼这一刻再长些,再长些。
脑后一沉,头发落回了背上。她浑浑噩噩地听着杜浒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现在跟我真正试一试,小心了……”
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下一刻,就像一个布袋一样被惯到了地上,在瓦片间翻来滚去,狼狈万分。她的膝盖和手肘磕得生疼,这才一下子清醒起来,连忙抓住瓦片的缝隙,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腿是软的。急促的心跳一下下震着耳膜。耳根烫得简直要融化了。刚才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浒满脸怒色,斥道:“怎么搞的!走什么神呢!”
奉书用力把嘴唇咬到疼痛,调整呼吸,半天才说:“对不起……我、我今天没来得及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