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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觉得奇怪了,你哪来这么大的福。这么大的蓝宝,我还想要呢,爹也当个宝,倒了几手,现在倒成你的了。”

    徐循扭了几下,也顾不得撒娇了,听太孙露了个话锋,还不赶忙接着问啊,“这——难道原来是太子殿下的东西?怎么又去张娘娘那了。”

    太孙倒是不愿多谈,他笑了笑,倾身又把蓝宝钗子给徐循插回去了,说道,“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带着好看那就行了。嗯,这要是稍微往前戴一点,蓝宝石能把半边脸都照亮了。”

    在不大出色的光照环境下,宝石的光芒肯定更为夺目,徐循被太孙这么一说,也很是喜欢,既然太孙这么说,她也就不去寻根究底,而是找了面镜子沾沾自喜地欣赏了一会,才偏头问太孙,“这么大的宝石,您拿来能做什么呀——再说了,我还以为,这东西在您这里也不算稀奇。贵妃娘娘有满满一匣子这样的好东西……”

    太孙笑了一下,“这就是在贵妃娘娘那里,也是有数的了。应该是西洋来的好蓝宝,三宝太监的船队从西洋带回来的,这几年几经辗转,才落到你手上吧。”

    “那,这东西值多少钱啊?”徐循听得有点目瞪口呆了。

    “你觉得值多少钱?”太孙反问说。

    徐循想了一下,不太肯定,“总得要有……嗯,一万多两银子吧?”

    她这是把自己手里最大的那枚蓝宝石来比着估算了,当时孙嬷嬷说过一句:这黄豆大小的蓝宝,在外头都能卖一百多两。这块宝石有拇指甲盖大小,又厚实圆润,翻个一百多倍也不为多。一万多两,按田地来说,上好良田能买三百多亩,也就是三顷多,这要具体地说能有多大?如果算上良田、中田和夏田的差价的话,一万多两,可以买下徐循姥姥家和邻村两整个村子,连住地带耕地,都还能有剩的。

    一块拇指盖大小的石头,能买京师附近最繁华地带,两村的地,这个估价她觉得肯定是高了。没想到太孙还是摇了摇头,他很干脆地说,“这东西,没价。你拿着一万多两都买不到。”

    徐循整个人肯定被镇住了啊,她呆呆地望着太孙,太孙也来了谈兴,就给她分析。

    “蓝宝的产地一般都在天竺,在天竺当地已经很值钱了,而且那里银子贱,倒是绸缎值钱。三宝太监是拿绸缎、茶叶和瓷器,同天竺的土王们换宝石,做得最划算的买卖,你猜是怎么换的?”

    徐循呆呆地摇了摇头,太孙比了个数字,“用五百匹贡缎,五百匹贡纱换了一匣子宝石,里头最大的也能有这么大,最小的也有小拇指盖一多半那么小,一共五十多颗。”

    一千匹贡物,在市面上能卖大约两千多两银子,花色好的话,还能翻倍。用不到五千两银子,来换一盒五十多枚宝石,平均一枚宝石也就是一百多两。这还是把贡物价值给高估了,如果就按成本算,可能比一百两还低了。

    “回国以后,”太孙又说,“有些按这个行情做买卖的商人,卖过一些宝石,当然他们拿不到这么好的货,顶多就是你这颗成色的七成、八成吧,一枚也能卖到一万多两。你这一枚,可能是当时谁走了大运撞出来的,没做贡物,不过因为太好,也只能上贡,自己肯定不敢戴啊。所以我和你说,一万多两肯定是打不住,但拿出去卖也卖不上价,东西太好了,只配天家戴。这不就层层上贡到爹那里了?爹拿来当然是一文钱没花,你说它一钱不值也可以,说它稀世无价也可以,看你怎么想吧。”

    一边说,他一边托起徐循手上的宝石掂了掂,索性是把话给说破了。“贵妃娘娘赏你红宝,是为了给咱们撑腰。咱们也不能没个表示,正好,这东西新到手,我也就看到爹戴了一次。娘把这蓝宝呈给贵妃娘娘以后,她的确也很是喜欢……她赏给你这个,无非也就是为了表示自己好东西多了去了,压根就不稀罕三宝太监入贡的那批新货色。就是为了赌口气嘛……你瞧啊,这女人真是怪得很,看到宝石,眼睛里就放光,可为了一口气,连宝石都不要了。”

    徐循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才明白,在她得到的好处后头,欠了的人情那是有长辈们帮着还呢。

    对太孙的最后一句话,她多少也有点同感,但却不愿流露出来。倒是知道了这宝石的珍贵以后,徐循有点不敢戴了,赶忙又取下来,虔诚地说,“这么贵重,那可得好好地放起来,别磕了碰了,多可惜呀。”

    太孙笑着说,“眼界真浅,以后……好东西多得是,这个也不算什么了。听说三宝太监入贡的这批珠宝里,最大的金刚石,比这个还更大点。”

    徐循也听得很神往,不过她自知身份,却没有多少期望,只是快乐地道,“凭它多大呢,我有这个就已经顶好了。”

    太孙看了她几眼,见徐循的确一脸的满足,不由哈哈一笑,才道,“既然是你的,就戴起来,舍不得戴,给你也不是你的。”

    徐循嘟嘴说,“贵呢,一会儿……要是刮着了怎么办?”

    太孙便自己把钗子插.进了徐循的发髻里,他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这枚硕大的蓝宝石垂在了徐循额头前面,又坏笑了起来。“一会儿什么?一会儿你要干嘛?”

    徐循嘟着嘴,咬着唇白了太孙一眼,不说话了,只是翻着眼睛去看那枚蓝宝石,她露出了天真的笑,一双黑水晶一般的眼里,倒映着两个小小的蓝点。

    太孙的眼色便深浓了起来,他伏在徐循身上,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循,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这一次,不会那么疼了。”

    徐循还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不好吗?

    ☆、二次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其实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徐循都受过那么多教育了。第一次实战,毕竟有点生涩,也在情理之中。这第二次她就没怎么欲擒故纵地害臊——她明白自己,演戏那从来都是演得不大好的。不害臊,那就真的装不出害臊。

    所以,在太孙宽衣解带的时候,她非但没有把眼神调开,还很好奇地东看西看,倒是把太孙看得有点不自在了。脱了一半,便令人住了手,有点恼羞,还未成怒地说,“你也不帮忙,也不自己动手,在这看什么。”

    第二次嘛,太孙就没费事把宫女支出去了,所以他自己无谓宽衣解带,自有人过来帮忙。徐循这边,因为人手不够,所以还是得自己脱。她看得入神了,手脚也是慢了点,被太孙说了,才回过神来,忙低下头去解纽绊,不再打量太孙的身子——平时掩盖在重重衣服下,看不太出来,上回她也没顾得上注意。其实,太孙……该怎么说,那还是挺精壮的。

    也许是因为常年和皇爷在外南征北战,太孙身上,肩膀是肩膀,腰是腰,现在脱.光了就看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