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吗?”
张毛毛脸上有难掩的疲惫神色。这几天出差的日子应该很幸苦吧!谢言被她的目光逼迫得点点头,她眼神中的淡定,好像是当人看到让自己恶心的事物时脸上露出厌恶。谢言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感到隐隐担忧起来。
“既然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也就没那么容易受伤,所以你也不用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谢言觉得张毛毛和自己说话的声音变了。张毛毛转过身拿起后座上放的包裹,扔进谢言怀里。
“记得你说想去大都,给你带了个礼物。只是想跟你说生日快乐,你不用紧张。”
“对不起,毛毛。我刚刚真的是一时脑子短路,你知道,我身后站的是祝敏卿。我前两天刚被她骂过,她今天突然对我放缓了态度,我走在她身边本来就不自在得很。你突然出现,所以,我没反应过来…”
又冷笑了一声,张毛毛反问道: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什…什么意思…”
“我从来都不需要你的道歉。说来也好笑,你有没有发现,从我们认识以来,你就不断地在向我道歉?你害怕惹我生气,你害怕惹你的老师生气,你什么时候能有自信到做任何事都不要那么畏手畏脚,唯唯诺诺?”
猛然被直戳痛处的谢言无言以对,她怔怔地望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是你女朋友了吗?你就那么害怕被人看见?”
谢言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她快要急哭了的样子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你别用那种委屈得像个傻子的表情看着我!”
“我…”
对不起三个字被谢言掐断在喉咙里,此时的她除了感到抱歉以外,确实毫无对策。
“对了,你跟那个祝老师到底什么关系?”
张毛毛近乎挑衅般地看着谢言。谢言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她该如何作答?承认还是抵死否认?最终她选择了后者。
“我们就是上下级关系啊。”
“我记得你说你是受了前辈激励才来的平城。这个前辈应该就是她吧?”
谢言从没想过这两个人会狭路相逢地遇见。虽然在她早已有了偏向,但总有种心虚的感觉潜伏在心里,让她不敢仔细去思考某些细节性的问题。不置可否的态度替谢言回答了提问,张毛毛接着说:
“除了怕她,你还挺喜欢她的吧。”
用陈诉句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结论,张毛毛的视线落到了车窗外的远方。谢言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但她知道在张毛毛面前,这些都是徒劳无功地白费力气。
“我欣赏她的能力风格,别的也没再有了多的想法了。”
张毛毛撇撇嘴:
“这样的人,你没有招架的能力,同样你也没有降服的能力。”
谢言被张毛毛轻蔑的语气刺痛,她想祝敏卿对她原本是很好的,要不是因为有了张毛毛的出现,让谢言分心,她也许是可以和她更亲密的。
“怎么?不服我说的话?你们难道还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行为?”
谢言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不管是直是弯,你这样的性格,对她都不管用的。”
事情一开始是她做得不对,谢言可以接受对方的挖苦。可是面对张毛毛越来越直白的讽刺,谢言的自尊有些把持不住。
“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和她怎样。只是作为晚辈,非常欣赏她而已。你不用担心我和她之间会发生任何事情,况且…”
扬起眉头,张毛毛饶有兴致地看着,说:
“我会担心你?你这种性格,谁做了你女朋友都不用担心。”
“我…”谢言再一次被怼得哑口无言。
张毛毛说得没错,她就是这样一个有色心没色胆,嘴上是一套心里想一套,落到行动上又是另一套的人。
“我问你,”张毛毛的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和谢言捉摸不透的忧伤,“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高兴时就垂怜的玩物;没兴趣时,最好远远躲在一边,不得打扰你生活…”
“不是这样的!”谢言打断道,“我从没把你当作是我解闷的对象。”
“那我们的关系是什么?寂寞时约会的炮友?”
“我喜欢你!”谢言大叫道,“在茶舍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你。我的怀疑不确定以及不自信,都是因为我害怕这么优秀的你,不会看得上唯唯诺诺的我!”
这一次轮到张毛毛沉默不语了,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言受不了这僵持的折磨,试图打破僵局。
“你…”
“下车吧。”张毛毛突然开口。
“啊?”谢言有些不明白。
张毛毛打开车窗的安全锁,说:
“你下车,自己回去吧。”
谢言看着她,没有动弹。
“你不必为今天晚上的事感到抱歉,我并没有生气。我想,有些事,我们各自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不明白,你要考虑什么,我要考虑什么?”
“我想你应该想清楚,”张毛毛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喜欢什么样的人?”
站在夜晚起风的路口,谢言感到哭笑不得。在生日这天,被人丢在一个陌生的大路口,她不觉得自己可怜,反而觉得好笑。又长一岁,时间又滑过一年。在这飞速逝去的一年中,她成长了吗?收获了吗?失去了吗?谢言有像她在一年前设想的那样弄懂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了吗?所有这些有着神秘奥义的问题,在她勇于尝试敢于挑战的实践中,她找到答案了吗?
平城和两江市虽然地域相近,气候却有非常大的不同。往年在两江,谢言过生时,天气还十分炎热。然而平城的夏日,入夜之后,整座城市会退凉。此刻走在大街上,看着繁华都市里华灯初上的流光飞舞。谢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她来平城的意义,走着走着,怎么就变没了呢?
第55章 五十五
第56章 五十六
第二天早上,谢言接到代筱红的信息,约她在公司见面。谢言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了公司,身体因为睡眠不足而感到非常难受。卧在工作室的沙发里,谢言打着半睡不醒的盹儿。
“嘿,你在干嘛?”
谢言被人戳着脑门,极不情愿地醒了过来。艾祥趴在沙发背上端详着她:
“你昨晚去哪里嗨了?脸色这么难看!”
谢言回想起昨晚独自游荡在街上,不想回住的地方又无处可去。躲进步行街里看人群。懵懂的少男少女,腼腆的笑容里是情窦初开的羞涩;舍不得话别的情侣,相互搂着彼此耳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