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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景愉并没有什么姐妹之情。不过若是有机会暗地里小小的报复她们一下,景怡会是毫不犹豫的,就当报了因她们而害自己被关禁闭之仇。

    ☆、盗墓

    已是初夏时分,空气也闷热了起来。景怡尚穿着春衫,此刻急步走在路上身上也不由得出了一身薄汗。她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的,并没有带上芸飞。自从怀疑盔甲有可能被葬在了采蝶的墓里,景怡就心心念念着要去察看一番。

    盗墓可不是件小事,若让人知道了非得以为自己魔障了不可!但这事非做不可,既然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去交付这件事,景怡少不得要亲自去做了!景怡此行的目的地是京城最大的奴隶市场,盗墓是个力气活,自己这个小女孩的身体自然干不来,她打算租用两个身强力壮的奴隶!奴隶主本不愿租借奴隶,只愿一锤子买卖的交付身契,但见景怡出手颇为大方,最终也就同意了。

    景怡真恨自己现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体,导致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自己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奴隶去挖坟,想想就瘆的慌!但景怡又安慰自己这两个奴隶的卖身契还在奴隶主的手上呢,应该不敢对自己做什么事。

    早早的吃了晚饭,沐浴后景怡就躺到了床上,不过她不敢真的睡过去,重头戏就在今晚,只略闭闭眼养养神就立刻睁开眼睛盯着帐顶发呆,可不能一闭眼就真的睡了过去。外面一片寂静,景怡只闻得自己的呼吸声,间或能远远的听到几声狗吠声。许是因为心里不平静,就连空气也觉得燥热了起来。

    远远的传来两声梆子声,景怡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景怡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睡在外间的芸飞丝毫没有察觉。景怡从床下取出一个包袱,这是她白天就准备好的,里面是几身衣服和一个帷帽。景怡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衣服都穿在了身上,额头上热出了一层的汗,但这样一来景怡的身形看着就比平日里胖了几分。景怡又摸黑随意拿了只簪子把头发松松挽了起来,然后穿上厚底鞋,戴上帷帽,就悄悄的出了房门。

    一路走到了二门,守门的婆子早躲懒睡觉去了,景怡于是顺畅无阻的到了外院。景怡一路小心谨慎,竟好运气的连一个巡逻的护院都没遇上!

    陆府西北角有一个小角门,那里平日菜农来送菜时才会打开,并没有人看守,正好给了景怡偷溜出去的机会。景怡出了角门,小心的将门虚掩上,就直奔白日里去过的那个奴隶市场。到了那儿,果见两个奴隶已在等着了,还带着景怡事先吩咐的铁锹,马车也在一旁备着。

    “现在你们跟着我走,到了地方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什么都不要问!事成之后赏钱自是少不了你们的!”景怡故意压低了嗓子说话。

    两个奴隶虽心里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们早就被教过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奴隶最忌多嘴多舌,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一人驾车,顺着景怡的指引往西南方向驶去,竟越走越偏僻!约莫行了半个时辰,景怡喝道:“停车!”

    “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景怡率先下了车,两个奴隶在后面跟着,此处偏僻荒凉,不见人家,两个奴隶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跟着景怡又走了几步,竟零星看到了几个坟墓!越往前走,坟墓越多,此处竟是一个坟场!两个奴隶虽生的粗壮,胆子却并不大,此刻眼见来了坟场哪有不害怕的,其中一个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主家,我们来坟场做甚?”

    景怡正举着火折子专心致志的寻找采蝶的墓,此刻突然听到说话声也被骇了一跳。景怡的内心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来了坟场本就心里害怕,刚刚是强忍着惧意,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世上没有鬼,世上没有鬼”才走到了现在。现在蓦地被吓了一跳,景怡揉着“砰砰跳”的心口不悦道:“不是说了什么都不要问的吗?听我的指示就好!两个大男人,这有何可惧?”

    两人遂不再出声,只安静地跟着景怡。

    景怡又继续寻找起了采蝶的墓。一阵风过,吹熄了景怡手中的火折子。三人俱是大惊,黑暗中,人的听觉更加敏锐,“呜呜”的风声,虫叫声,被惊飞的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

    就着月光,景怡眼尖的看到了一块木牌上赫然写着“王氏采蝶之墓”。

    “找到了!”景怡惊呼。

    景怡赶忙重新燃起了火折子,快步走到了那座墓前。周边倒是很干净,连杂草也无,想是李成常常来祭扫的缘故。

    “你们把这座坟挖了!”景怡对着两个奴隶沉声吩咐道。

    两个奴隶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动。

    “快点!挖了赏银少不了你们的!”景怡催促道。

    两个奴隶遂上前抡起膀子挖了起来。

    景怡在一旁看着,心里默默说道,“采蝶啊,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有意要挖你的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墓里有没有我要找的盔甲。你放心,我回去后一定给你烧纸钱,你的女儿和外孙我也会帮你照顾的。”

    “什么人在那?”平地一声雷。

    景怡忽听一声大喊,吓个半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人看到我!于是立刻拔腿就跑,那两个奴隶见状也跟着跑。

    锦衣卫小旗刘纲见了就欲带人去追。

    “回来!别追了,不过几个盗墓贼而已,办正事要紧,这次绝对不能让那毛一啸跑了!”说这话的是锦衣卫总旗侯新,年方十四岁。

    “是!”刘纲应了一声,又突然指着地上道:“哎,大人,地上有东西。”说完刘纲便捡起来一看,是只白玉簪,簪头雕了一朵甘棠花。

    候新从刘纲手中接过簪子,又望了望盗墓贼逃走的方向,“是她!胆子愈发的大了,竟然大晚上的来盗墓!”这话他说的很低,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其他人听见。

    “刘纲,留两个人下来看看这墓里有什么,然后给人家把墓填好。其余人继续跟我去抓人。”侯新收起脸上的玩味之色,一脸肃穆道。

    “是!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跟我走!”刘纲随意指派了两个人。

    景怡一个劲儿的朝前跑,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本就穿的多,这番跑下来出了一身的汗,整个黏腻腻的不舒服。景怡扶着墙喘了几口粗气,才发现那两个奴隶也跟来了。

    “你们两个……今晚,今晚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景怡气喘吁吁道。说完又从袖子里摸出几块碎银子递给了那二人,“拿着,拿着银子,快回去吧!别,别跟着我了!”

    那两个奴隶接过银子欢欢喜喜的走了。

    “哎呀!马车还在那儿呢!”景怡忙又叫住那两个奴隶,“你们两个!等一等!马车还在那儿呢!你们先别回去,再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