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下外族的?只是按原本二族交好之时,本都是入乡随俗,止戈为武,结两姓之好,岂不妙哉。”
传出来的,正是三皇子凌晟的声音,他的想法自然是极其便宜自己的——入乡随俗,展佳也算位高权重,而达官贵人家的适龄女儿,是要送入宫中参加大选小选的,届时他想要展悦,便是轻而易举,除此外,仍可以走联姻的道路。只是先帝给了鲛人特权,鲛人的儿女去向何处,全凭自愿。
说完上一句,话音一转,又道:“鲛人尚武,自是尽显英雄本色,我族也有不少奋勇儿郎,如今小七归来,方才打得也不尽兴,倒不如再试一场?”
沈源心说那你倒是自己上啊,一天到晚坑弟弟算什么男人?
他这正腹诽着瞧不起凌晟,余光便见身边有人站了起来,来不及阻止,只听展悦的声音化作字字句句清晰地砸在了宴席上:“展悦,请战四殿下!”
四座皆寂,四下目光齐齐投在了展悦看上去娇柔的身躯上。展悦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凌旼,对旁人的震惊不为所动。好一会儿,凌晟总算反应过来了,同时也黑了脸:“姑娘家家舞刀弄剑像什么话,万一叫小七伤着了,你哥大抵不会放过咱们。”
凌旼也是面露难色——他从未想过要与一个弱质姑娘动手。
宴席中,却也有人在听完凌晟的话之后施施然站了起来——也是一个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打扮得利落爽快,面容也是不差的——她走出了席位,停在了展悦面前,却看着凌晟:“三殿下此言差矣,女子又如何不能有报国之志,生做女儿身,便是错了么?我却自以为不比男儿差的。”
说完方才看向展悦:“难得见到展姑娘这样的爽快人,横竖你不是平王殿下的对手,倒不如便你我二人来一场,免得扫兴。”
说完也不等展悦回答,径直动起了手,展悦虽是皱眉,但也从善如流,没拒绝姑娘的邀约。
……
一炷香后,展悦朝姑娘伸出了手:“霍姑娘,你输了。”
京城之中,除鲛人一族之外,能有这样身手的待字闺中的姑娘,也就只有霍将军家的闺女儿,霍琪。
说来霍将军也是个奇人,先是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之下毅然决然求娶悍勇如男儿的建宁长公主,而后有了一双儿女,也不逼着女儿学习琴棋书画,反倒任由霍琪舞枪弄棒,十七八了不肯说亲也不管管,但这也怪不得他,谁叫霍琪的生母也是个女中豪杰呢?
对这样一个人,展悦说不上讨厌,故而还是愿意拉上一拉,打过一场权当相识。只是这将霍琪拉了起来,展悦却还是看向了凌旼:“不管如何,展悦希望过后能与七殿下打一场,望殿下方便之时,也能行个方便。”
展悦这话一出,沈源顿觉头疼——这丫头,输赢不论,都是铁了心要跟凌旼打一场,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宣战,这要传出去,也不知能传成个什么样子。
宴席被展悦这样一搅和,终于是第二次败了兴,三皇子被两个姑娘打了脸,一时更加阴郁,却还是要佯装大度挤出个笑脸去调侃:“琪儿表妹是个女英雄,可总这般毛躁,当心没人敢娶你。”
建宁长公主地位超然,霍琪叫长公主养得骄纵,向来是不惧他的,当即笑着望向慕凉:“那便要看慕凉哥哥敢不敢娶了。”
话语里带了调笑,称呼万分亲昵,眼里却看不出小女儿神态。沈源可以确定,霍琪对慕凉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只是这态度是怎么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慕凉也不恼,倒是多了几分笑意,回道:“那也要看你敢不敢嫁。”
心照不宣。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先补上之前欠的半章,剩下两章清明假期补,今天的应该会比较晚,所以不用等,明天早上起来就有的看啦,么么哒~
最近比较忙,情绪也不太稳定,效率很低,今晚还要复习,剩下的估计是写不完了
想先请两天假,周日、周一应该都不更新,欠下的章节大概会在清明假期补上来,这一章剩下的小半部分也会抽空补
真的很抱歉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亲,希望大家天天开心
第87章 鲛人妹妹要冷静
至散席,展悦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只是之前那幺蛾子已经够麻烦了。
而散席之后,沈源不过去与慕凉说了两句,转头便见展悦拦下了凌旼,一派固执,凌旼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我何处得罪过展姑娘?”
他平常为人亲和友善,便是觉得展悦冒犯,此刻也保持了风度,没拿起一个王爷的架子。展悦不同他客气——事实上是展悦不想同任何在她眼里欺负过自家哥哥的人客气,简便对方是天王老子也一般态度——她看着凌旼,满是严肃:“殿下诬蔑我兄长,兄长性情温和不爱计较,我却容不得他人诋毁他名声,故而请予以战,若我胜了,还请殿下向我兄长道歉。”
诚然她赢的概率小,但意思摆在那儿了,这一回赢不了是她技不如人,可她赢不了凌旼,还赢不了别个么?但凡是意图伤她兄长辱她兄长的,她都不会放过——妹妹当到这份上,作为兄长的沈源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闹心。
凌旼挑眉,显然对展悦的话保留意见:“展姑娘重视手足之情至此,凌某佩服,只是我今日所作所为,皆因令兄伤我族人,只不知何为诬蔑?”
——展佳动手,那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还尤其不留情面,一出手直接把所有人压得跪下了,若不是怕遭天谴,估计一出手便是横尸满院。
这一点展悦无法否认,但想起李怀然那些个话语,她依旧是满腔愤懑,恨不能亲自将李怀然的脑袋拧下来给兄长当球踢——诚然不管是沈源还是展佳都不想要这样的“球”。她瞪了一眼凌旼,终于是没压住自己的情绪:“若非李怀然欺人太甚,逼迫在先,兄长何至于出手?!”
这话凌旼倒是不怀疑,他一向听闻李怀然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仗势欺人的东西,只是,再如何,也不至于有胆量犯下该杀的罪过,也不至于连累那满院的人——可内心里,他也晓得大概这一回得是自己偏听一方,质问得莽撞了——他看着面前的姑娘,无论如何也想极力公正一回:“李怀然是如何逼迫你们兄妹了——若他犯了例法,我自会叫三皇兄处置李怀然,为你们做主,只是不管怎么说,那么多条人命,总不能私自动手。一日交战,二族都讨不了好处。”
这也是实话,鲛人强横,到底人少,若真是开打,对谁都不好,这也便是二族迟迟不曾真正撕破脸皮的缘故。
凌旼身为皇子,身为凌氏后人,重的自然是百姓的安危,与凌朝的稳定。这样的道理,展悦自然也是明白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