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到底是嫡女,怎么能比庶女的嫁妆还不如?要不一人一千五,到时候冯家聘礼一添,看起来也比四姑娘丰厚,也是你们做事不乱规矩。”
呵,还想拿住我?春花冷笑丢掉她学不精的圈圈绕,直接怼:“什么规矩不规矩?我再怎么着不会给继子下春、药,不会魇镇诬陷人。”
“这……”钱氏呆立到原地,没想到春花说翻脸就翻脸。钱氏脸上肌肉机械的抖动牵扯,却扯不出干笑,只是颧骨上的两团肉神经质的抖。
“这什么,是不是我好声好气的养着你,你就忘了自己做过什么?”春花彻底冷下脸,屋里气氛即刻冷凝。
建兰绿萼迅速低头往外走,临走到还坐着的周玉娇身边,悄悄扯扯她一起往外。跟着钱氏的顾嫂子左右看看,对春花欠欠身也低头急步往外去。
门帘掀起又放下,一瞬间进来的光迅速消失,只有‘嘎达’一声,门帘下方的竹板轻轻撞在门槛上的声音。
高大开阔的正屋,从纱窗里透进一方方阳光在地面上。春花缓步逼近钱氏,高挑的身材让她得以俯视矮胖的钱氏。
“我告诉你,既然是我养着你,你就得按我划下的规矩来,要是不满意……”春花勾起一边嘴角,咋一看很像周清贞轻蔑人的样子“大门朝南你爱咋样咋样,你姑娘婚事,你养老送终都自己想辙。”
帘子‘咣当’一声响,太阳刺进来又消失,钱氏心突突跳了半天才恢复。她虽然来京城三四年,可跟春花相处的并不多,完全没发现春花竟然有这样骇人的气势。
晚上灯火照亮一户户人家,周清贞安静的听春花说白天的闹心事,完了默默抱紧她:“姐姐要是嫌麻烦,都交给吴妈妈处理就行。”
春花在周清贞怀里,听他心脏安稳有力的跳动,心绪平和:“没事,我也跟跟过程,将来轮到四姑娘六爷、怡儿、初阳,不至于没有章程。”
都是些让姐姐烦心分心的事情,周清贞抿紧嘴唇,在春花发间轻轻蹭蹭:“嫁出去一个少一个,我会跟冯家示意,让他们尽早来娶。”
“好”春花也不想看着钱氏整日碍眼。
可惜她想早点打发钱氏,钱氏多年练就的功夫,也不是容易打发的。周长安这边才问名,钱氏又哒哒哒挪着滚圆的身体来找春花。
“纳彩、问名,三姑娘六礼过二,眼看要纳吉、纳征,一旦这些过了,这婚事就算定下了,只是……”钱氏一副纠结不好说的表情。
春花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钱氏表演。
没人搭话钱氏也能自顾自说自己的目的:“只是这天底下,没有大麦没黄小麦黄的道理,清嗣还没婚配呢。”
第111章 喜事
钱氏不提这事春花还不生气, 提了这事直让春花怒火中烧,世上怎么有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为了自己什么都不顾。
“清嗣不但痴傻而且不能人道, 他这样怎么成亲?”
“你怎么知道清嗣不能人道?”钱氏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这是她最怕人知道的秘密。
春花恶心的看着钱氏在椅子上发软, 语气里有十二分的厌恶:“白莲怎么回事, 你自己心知肚明。”
白莲是钱氏为了周清嗣匆忙买回又卖掉的丫鬟。
空气变得安静凝滞, 钱氏攥紧手里的帕子,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断根。一旦这里这里断根, 将来她老了怎么办, 她辛辛苦苦谋划来的家产, 难不成都便宜周清贞和春花?
钱氏忽然把帕子给脸上一捂, 呜呜咽咽边哭边说:“是我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爷看不过眼罚我, 才让清嗣生来痴傻。他已经够无辜可怜怎么还能断后,将来去了, 连个烧纸送钱的都没有。”
钱氏边哭边说看起来很凄苦,春花却只是冷冷看着毫不同情。一辈子心不正蝇营狗苟, 即便倒霉也是活该。
钱氏却越哭越委屈,满眼泪对春花讨饶:“我也不求别的, 就是给他娶一房媳妇, 领养一个孩子, 让他老了有人照顾, 去了有人清明寒衣烧点纸钱。”
这么说倒不为过, 随便找身世可怜又愿意的女孩儿娶回来,领养一两个孩子没什么不成的。可春花想起从顾嫂子那里听来的话,钱氏为了周清嗣留下后那样糟蹋人。
当娘的脱光儿子,不管傻儿子害怕颤抖,强行让别的女人糟蹋。如果真让钱氏如愿,将来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周清嗣好让他留下后。
想起往日里碰到,周清嗣总是傻乎乎喊‘哥、嫂’,还有周清贞唯独对周清嗣才有的刹那兄弟情意,春花拿定主意冷冰冰开口。
“清嗣是个痴傻的不适宜婚配,我们当兄嫂的会照顾他一辈子,即便将来我和阿贞不在了还有初阳,老夫人不必担心。”
“你……你……”钱氏满脸难过不可置信的看向春花,一身肥肉随着她的惊急颤啊颤“你这是要让我绝后。”
“老夫人这话说的真可笑,”虽然春花恶心,但现实就是这样“难道阿贞和清恭不管你叫母亲?”
钱氏心里一时转了很多法子,阴柔恳求的……她瞄了瞄春花冷然直视自己的脸……心里一咯噔,这法子行不通。
咋办?心一横钱氏想不行的话撒泼耍横,她就不信春花和周清贞不要名声。
春花冷眼看着钱氏的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哀弱一会蛮横心里只觉得厌恶:“奉劝老夫人把那些多余的心思多收拾起来,我刘春花向来软硬不吃,倒是你,做事之前好好想清楚。”
不自量力的钱氏让春花看的满脸冷笑:“在我这里哭笑都没用,要是想来狠的,先想想你和老太爷名声,来狠的有用没?在想想你姑娘出嫁还回不回娘家,将来谁养活你和周清嗣。”
钱氏顺着春花的话往下想,直觉她还有百多亩的田庄,然后就听到春花凉凉的声音。
“那田庄是阿贞以周清嗣名头买的,可不是老夫人你的,这家阿贞才是家长。周清嗣心如稚子,没有阿贞同意,那田庄根本无法买卖。”
这话让钱氏脸色发白脑袋发空,整个人吓傻了。
春花根本不在乎钱氏的心情,直接告诉她实情:“说白了,那田庄虽然挂在周清嗣名下,但阿贞要是想随时都可以收回。”
哎,所以说人和人真不一样,阿贞怎么有那么多心眼?春花面上冷淡看着钱氏如遭雷击,其实当年她听周清贞说破其中关窍,也是吃惊不已。不过春花是开心,毕竟周清贞有钳制钱氏的法子她最高兴。
恍若晴天霹雳,钱氏抱着死缠硬磨的心态来,行尸走肉般离开,她竟然手上没有任何筹码。钱氏母女安分下来,每日里守在紫槐院,将冯家的礼品清点的整整齐齐放在西套间。
夫人府难的热闹起来,小小的紫槐院进出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