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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动,最后落魄的丢下鞭子,走到桌边趴下,把脸全藏在胳膊里一动不动。

    晚上春花背对望月躺下,悄悄展开周清贞的信。

    姐姐见字如面: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书院先生博学多才,同窗有爱和气……

    ……姐姐喜欢我选的肚兜吗,穿它过生辰好吗,就好像我秘密贴在姐姐身上,一步不离陪你过生辰。

    想你

    春花看完信心情变得沉重,阿贞自来懂事乖巧,怎么会变得这么……

    望月从书上抬头,看一眼还在辗转的春花问:“怎么了,你家小少爷写了什么让你睡不着。”

    春花咬唇想了半晌,转过身问:“望月姐姐,男孩送……是不是不正常?”信的内容春花实在无法说出口。

    “为这事儿?不用担心,青年男女私下送些体己很正常,春心萌动都这样。”望月闲闲的翻了一页,继续看她的话本。

    这答案不能安抚春花,她忧心的转身面向墙壁,春心萌动是这样的?为什么觉得阿贞有些不对劲?她养大的小孩明明很乖巧温顺,为什么变得这么……这么……春花找不出形容词。

    周清贞躺在暗夜里想着自己送的红绸肚兜,大红绸上盘着一条绿油油吐着血红信子的蛇。

    好想变成那条蛇变得粗壮有力,用长长的身体缠住姐姐,冰凉的鳞片在姐姐白腻的肌肤上擦过。

    黑夜里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少年为自己的想象激动不已,要把姐姐紧紧缠住,紧紧……紧紧……再也不分开。

    清凉的秋夜春花皱着眉头入梦:阿贞到底正常不正常,为什么总有些担心。

    第49章 回音

    春花带着忧心入眠, 很少有梦的她这一晚净做些光怪陆离的梦。

    一会是阿贞穿着白色褒衣,身上被刀扎的鲜血直流;一会阿贞被妖怪吞了在妖怪肠胃里挣扎;一晃神又是阿贞魂魄,被黑白无常用铁链捆着拖进黑暗。

    ‘姐姐……姐姐……姐姐救我……’

    “阿贞!”春花满头汗,大喊着直坐起来左右乱看“阿贞,阿贞!”

    “做噩梦了?”隔壁铺望月被吵醒,转过来朦朦胧胧开口。

    春花惊魂未定心砰砰跳, 声音里还带着恐慌:“我梦见阿贞被黑白无常抓走了。”

    “哦,那是你最近神怪话本看多了,又过于思念造成的,没事再睡会。”模模糊糊劝完,望月翻了个身继续睡。

    春花脸颊淌下冰凉的惊汗,捏紧被子回想梦里一个个真实的画面, 真的是自己太想阿贞了?心砰砰乱跳惊恐还没完全褪去, 忧虑又浮上心头。

    送那样的东西,说那样的话真不像阿贞……阿贞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春花枯坐半天直到秋夜的清凉浸透肌肤,才打了个寒颤慢慢拉着被子悉悉索索躺下。

    男孩儿春心萌动会变得这么不一样?睡了一觉春花才想到那个形容词——淫邪, 就是淫邪。

    春花再也睡不着仰面看向漆黑屋顶, 她自己也不过是情窦初开, 实在不知道周清贞这样到底对不对。

    东方第一缕曙光照亮窗户,春花听到望月起床穿衣叠被的声音,也跟着起来满腹心事的慢腾腾收拾。

    望月把自己收拾利索甚至梳好发髻, 春花的被子还摊在床上, 她还一手捏着被角对床发呆, 连禁婆来送水都没发现。

    望月挑挑眉就着温凉的井水净面, 然后给春花拧了一条湿帕子:“给你擦擦醒神。”

    递到面前的湿帕子让春花楞了一下,才回过神:“多谢望月姐姐。”接过来擦擦脸果然清醒许多,春花索性去自己盆里洗了脸,快手快脚叠被梳头扫地抹桌。

    收拾完闲下来,春花看到望月把脚搭在柜顶,脸侧在腿上练功。这是望月天天要做的,春花看着看着又陷入自己的心思。

    阿贞这样到底对不对?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难道动了心就变得……下流……

    望月压完腿下过腰,发现春花还在出神,一双眼睛木木的。

    “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还想你家小少爷?”望月戏谑的笑问。

    “望月姐姐,你说……”春花回过神连忙刹住话头,那样私密的话怎么好跟人说,她尴尬的笑笑“没什么。”

    春花转过身,胳膊搭在桌上以手托腮继续烦恼,她越想心越乱,总觉得周清贞这样不对劲,尤其昨晚做了那些噩梦,都是周清贞受伤。

    早饭照例两个雪白馒头,一碟素菜一碗小米粥,望月多了一例金包银——鸡蛋炒豆腐,是她昨晚加钱预定的。

    春花一边心不在焉的吃早饭,一边看着望月思量要不要请教她。

    望月会错意把金包银的碟子推到桌子中央:“一起”

    “不不不”春花连忙低头,胡乱夹了几根豆芽塞到嘴里。真丢人,虽然她没有望月手头宽裕,可阿贞每月也给她五百文零用。

    好不容易吃完饭,春花急匆匆把碗筷收拾好,拉住要出去转的望月:“姐姐,我……”

    “刘春花,你家人来看你了!”春花的声音被屋外郑禁婆的大嗓门打断。

    春花只交代一句:“望月姐姐,等我回来有事请教。”

    春花再次跟着郑禁婆回到院子时,手里挎着一个大包袱,院子里放风的女囚没有不羡慕的,这么多人只有春花,一个月好几拨人来探望。

    “春花姐姐,谁送这么多东西?”

    王青妹自从被春花点醒,对春花比任何人都多了一份亲近依赖,这会儿看见春花,就好像看到主人的小奶狗颠儿颠儿跑过来。

    春花笑笑:“我爹娘送来的冬衣。”

    王青妹眼里瞬间浮起泪花,羡慕的说:“春花姐姐好有福气,下辈子我做你妹妹好不好,我也想要这样的爹娘。”

    ……春花无语,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同情愿意帮王青妹,可心里总对这个姑娘有三分戒备。

    郑禁婆冲天翻了个白眼:“前世不修才有这辈子造业,你这辈子先好好做人再说下辈子,别跟人刘春花比,不过一个散生不但爹娘来看,昨天周少爷就花钱给订了长寿面。”

    王青妹越发的羡慕,不过她也很开心:“原来今天姐姐生辰,祝姐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完还特意福了福。

    “青妹客气,我屋里还有事儿,下次聊。”春花客套一声,还了半礼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王青妹一个人咬唇想了想,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终于回到屋里,望月早已散完步,倚在桌上看曲谱。春花顿了下把包袱里两身棉衣收拾好,又捡着红枣苹果,洗了些放到桌上。

    “你爹娘买给你的?”望月随手捏了一个红枣‘咔擦’咬掉一半“又脆又甜。”

    春花多了两分开心抱怨道:“我娘总拿我当孩子,不光这些还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