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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队伍越来越短,东方的天空变成灰白色,春花最后看了一眼辕门那里,所剩无几的考生,抱着胳膊狠挫了一下,一路跑回南阳书馆。

    周清贞提着考篮走在队伍最前边,率先进了院子,本县的父母官程县令,手持花名册一一点名,周清贞静静的听着无悲无喜。

    为了这一刻他蛰伏多年,甚至从去年开始就三五不时,以游玩散心为名去春花家小住,多则一月少则半月,这一次也是借口去春花家玩。

    好在钱氏现在,眼睛都盯在刚生了儿子的孙姨娘身上,根本不管他。

    点过名到中厅大堂双手接过试卷,周清贞平直向前,对堂上考官和保禀生们扬声唱到:“冯易宽禀生保~~~朱培文禀生保~~~”

    “禀生冯易宽保~~~”不必确认先生的唱和声随即响起,略一刻另一道声音响起“禀生朱培文保~”

    悄悄舒口气总算没有意外,退出中厅周清贞按着卷上的‘生字一号’入座,过了些时间衙役举着牌灯巡场,这次的考题贴板也开始巡回展示,周清贞神色淡漠执起毛笔,他人生的起点从这里开始。

    县试五场越到后边人越少,周清文不知第几场被淘汰,总之周清贞并没有见过他。

    前四场称作发案,县衙前的八字影壁上一张大大的浅黄纸,一个个座号被内外围成两大圈,圈着一个大大的红色‘中’字。圈内是过关,出圈是淘汰。

    前四场为了避开周府的人,都是冯先生的儿子去查号。最后一次是长案,这一次出的便是名字。春花一早就跑到衙门前,焦急的等待。

    过了这一关,才有资格去参加府试,过了府试还有院试,三场下来才是秀才,然后才有资格参加乡试。

    张榜的人还没有出来,已经有许多人围在衙门前,有的窃窃低语有的东张西望。

    两个穿着黑衣红边的衙役,手里叠着大红榜单从衙门里出来,人群潮水般让开路,又像潮水聚拢。春花顾不得自己是个大姑娘,拼命的挤到最前边,被人群拥挤的差点撞到衙役。

    “干什么的!后退、后退!”衙役虎着脸,拍拍腰间的垮刀。

    春花讨好的笑笑,使劲把后边的人往后压:“急什么?好不好的都成定局了。”

    “哎呦,姑娘不急,挤那么前干嘛?”人群里不知谁怼了一句。

    不过很快就没人关心,衙役们已经刷好浆糊,慢慢展开榜单准备贴上去。

    春花一双眼睛焦急的往榜单上看去,榜单从中间缓缓拉开……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春花的眼睛快速的扫过一点点打开的榜单,依旧没有,她的心越跳越快。

    忽热不知是谁在后边挤了一下,春花一个踉跄眼睛一花,不知道自己看到了哪里,她愤怒地回头:“挤什么挤,差这一时半会?”

    “你不差,你挤到最前边?”

    春花知道自己理亏,不再吭气转过头,继续焦躁的寻找,一定要有啊!密密麻麻的几十个名字,春花再一次快速扫过,从中间往两边看的眼睛发花。

    终于,有了!

    那大红榜上第一个醒目的位置。

    春花眼里瞬间涌出泪花,她抬起手腕使劲擦干眼睛,用力去看,不会错,阿贞中了!

    “哎呦,周清贞是谁啊?没听过。”

    “是啊,这案首是哪的?”

    “没看上边写着周家村周清贞……”

    “呀……周家村……那不是周府吗!”叫周家村是因为周府在哪里,一个村只有周府一家。

    春花已经听不到别人说什么,只是眼泪不停的流下来:“阿贞中了,阿贞中了,阿贞是案首……”

    案首啊……她悄悄的做过这个梦,案首可以直接取得生员,也就是秀才资格,当然如果还要进一步,就必须继续过府试、院试……

    可是有了这个秀才身份,阿贞就能在周府立住脚跟,不会被人随意轻贱。

    “阿贞……”春花挤开人群往南阳书馆跑去。

    看榜的人无不羡慕“啧啧不愧是樊县的周府,就是厉害。”

    “阿贞,你是第一!”春花砰的推开门冲进客厅“阿贞你是案首!”

    静静等待的周清贞慢慢笑了,他的期盼成真。

    “好!”一边的冯易宽把桌子拍的山响。

    喜悦过后冯易宽突然说:“咱们必须马上去周府,县案首是有捷报的。”

    原本他们是打算过了县试,由冯先生出面,留周清贞住在南阳书馆直到四月的府试,免得在周府被钱暗害。

    如今中了案首这样荣耀却不回去,怕周府的主子会很不高兴,认为周清贞忘恩负义。

    欢快的唢呐、响亮的锣鼓从县里过来,周府的几个门子探头探脑的看。

    “哎呀,这像是衙门的捷报。”

    “像什么像,本来就是,那衣裳你不认识?”

    “算时间,这是给案首家报喜呢。”县试只有案首一家有资格报喜。

    “不知道谁家这么好运?”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有一个一拍脑袋惊喜道:“不会是来咱们府吧,四少爷不是参加了县试?”

    “你快闭嘴吧!”另一个狠狠低声呵斥“四少爷今年连第二场都没过,老爷正恼火呢。”

    “啧啧,也不知道谁家祖坟冒青烟了……”

    “就是”感叹的声音,全县第一,厉害了。

    然后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队人马停在自家府门前,震天的锣鼓停下来,一个报子满脸喜色,大声唱报:“贵府令公子周金名清贞,高中辛卯月樊县县试第一~~~”

    报子脸上的喜色是真的,周府那是樊县响当当的人家,这一趟少不得银子到手,就是不知道是五两还是十两……

    几个门子呆呆的看着报喜的人,报子满脸喜色的看着门子,鞭炮呢、打赏呢?

    一方呆、一方喜,两方人马面面相对,慢慢变成互相瞪眼。

    一阵凉风刮过,一个门子终于开口:“几位莫不是报错地方了,我们府里的少爷……只过了第一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话还是要说的。

    “怎么会报错地方?”报子把捷报展开给他看“诺诺,你看。”

    门子凑过去看,只见大红纸宽约一尺半长约四尺。中间竖行隶书大字‘贵府令公子周’下边靠右两个小点隶书‘金名’接着中间是小些的行书‘清贞’然后又是隶书大字‘高中辛卯月’换行左边‘樊县县试第一’。

    最右下是隶书大字‘樊县官报’

    “不能吧……”三少爷不是读书读傻了吗?再说也没听说他去考试。

    报子不高兴了,他好不容易抢来的美差,怎么碰上这种不认的,他还没听过谁家把捷报往外推。

    “哎!我说你们府上三少爷是不是金名清贞,我报了多少年喜还能报错了?临走时都是把姓名籍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