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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还在嘴边,她又想起……坠儿……芍药……柳儿……良妾……她要怎么保住自己的地位。

    第39章 成人

    钱氏费尽心思笼络周怀婴, 春花和周清贞悄摸摸在小院里安度时光。秋去春来先是坠儿传来有孕的消息,几个月后芍药竟然也有了身孕。

    只是芍药不像坠儿那样,轻狂的不知天高地厚,仿佛整个二房将来都是她的,有孕后芍药更加谨小慎微的伺候钱氏。

    坠儿整天鼻孔长在额头上,在院子里呵斥来呵斥去, 终于不小心被二老爷看到她那轻狂样。周怀婴气的不行,求到老夫人哪里,说二房的子嗣总不能指望下贱的婢生子。

    老夫人心疼小儿子,做主给周怀婴纳了一房良妾。为这事钱氏差点没气死,狠狠收拾了坠儿几顿,下人们立刻捧高踩低。

    坠儿才知道她肚里那块肉, 在主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她年纪小受不住大起大落, 心神不稳受尽煎熬挣扎着怀了七个月,拼命生下来却是个女儿,坠儿气急身虚倒下头再也没起来。

    那个小婴儿也没活过三天, 钱氏哭啼啼说都是新来的姨娘欺负坠儿, 吓的孙氏眼睛湿漉漉还不敢哭。

    孙氏就是新来的姨娘, 十六岁,是个老童生家的姑娘。认人那天春花陪着周清贞见过一回,怯怯懦懦胆小又乖顺。

    周清贞对春花说, 老夫人对钱氏还真够好, 找了这么个容易拿捏得。春花当时可有可无的点头, 二房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跟她和周清贞其实没什么关系。

    这些事跟春花没关系,跟远在安乐村的春花娘更没瓜葛,可是春花娘因为三少爷和春花却有些发愁。

    从去年到现在将近一年,春花相了六七个,都是春花娘仔细挑选过的,可是这位三少爷,每次都能有板有眼的挑出毛病。

    有两个春花娘觉得很不错,可是三少爷照旧给找出一堆毛病,然后自己的闺女就笑眯眯跟着点头:“阿贞真聪明,姐就指望你挑个好相公。”

    春花娘算是看明白了,合着这位三少爷是有毛病的,这世上的事儿还能让你占全乎了?挑这头儿不挑那头儿,一个萝卜你还能挑八头儿。

    她这做娘的也没觉得自己姑娘美成仙儿,怎么在这位三少爷眼里就没人能配上?

    这次镇上的苏王氏说了一户姓陈的人家,春花娘私下里打听又打听:家里父母都在,兄弟四个排行老三,去年过了县试,老大一手好木工,老二在家跟爹娘种田,老四也在读书。家里四五十亩地十来间青瓦房,一大家人日子红火的很。

    春花娘觉得挺好,怕三少爷又来挑出毛病,特意叮嘱她闺女这次别带三少爷,自家人相看就行。

    春花无所谓,她娘能看中的不会差很远,所以跟周清贞说了一声,就高高兴兴相亲(见爹娘?)去了。

    还是上次的茶舍,因为陈家老两口年纪稍微大点,所以来的是兄嫂,二十八九的样子。男的看着厚实能干,女的精明大气,陈家老三陈传粮清清爽爽的样子。

    单论两家情况,刘家还算‘高攀’。

    姐姐去相亲不带自己,周清贞心里闷闷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姐姐那么傻会不会被骗?

    周清贞越想越烦躁,索性到花园里去转转。他原本就是为着避人,因此特意到一丛假山里转悠,却不想碰到周清文背对着人,窝在一块山石后看书,还发出‘嘿嘿嘿’压抑又奇怪的笑声。

    周清文蜷着身子窝在石窝里,周清贞站得高,一眼就看到他手里的书。首先入目的是一个妙龄女子衣衫半解神态迷醉。

    不等看清楚周清文又翻到下一页,这一次周清贞看清楚了,立刻皱眉闭目。

    可惜他自幼聪慧过人不是白瞎的,只一眼那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影,便清晰的刻画到心里,甚至旁边的配字也看的一清二楚。

    心念一转周清贞就想通了,今天周清文休沐,所以躲到这里看那些东西。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春宫图。

    周清贞小心翼翼的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身后还能听到周清文压抑又奇怪的‘嘿嘿’笑声。他终于知道那么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淫逸。

    春花喜滋滋的回到小院,给周清贞提了一份茶点:“上次看你喜欢吃,给你带点回来。”

    正一个人沉浸在懊恼中的周清贞,瞬间变成纯洁宝宝,乖乖的接过来拆开,拿起一块:“好吃。”

    春花笑眯眯的看着:“喜欢多吃点,姐姐托银杏给你取午饭,她取来没?”

    “嗯”点点头,姐姐带的点心真好吃。

    吃了两块,有点犹豫的捏起第三块:“姐姐今天见得人,怎么样?”

    “不错,我娘说家里挺好,我也觉得人不错谈吐大方得体。”春花笑眯眯的,边说边指指点心“他付的钱。”

    周清贞立刻觉得从喉咙到肠胃,都涩涩沉沉的,手里点心放也不是吃也不是。

    “吃啊”春花依旧笑眯眯的“我娘她们已经商量了媒人上门的日子,这事儿基本算定下了。对了他叫陈传粮,十有八九就是你姐夫了。”

    “哎呀”春花伸一个懒腰,十分惬意“以后再也不用相亲,等你明年考中秀才姐姐就嫁人”

    姐姐要嫁人了……周清贞沉默的把那块点心吞下去,简直就像吞了一块生铁沉甸甸坠在胃里。姐姐要嫁人了……真的确定这个消息,周清贞觉得浑身软绵绵找不到力气,一颗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透凉沉重。

    迎亲的唢呐呜哩呜喇,穿着迎亲喜服的人群乌泱泱不见头尾。周清贞背着自己的姐姐出嫁,姐姐怎么这么轻?他背着轻飘飘的姐姐走啊走,觉得这样一直走也很好。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姐姐然后不见了。

    “这是我媳妇儿,跟你没关系,以后别不许你靠近。”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周清贞急的满头大汗:“姐姐,姐姐!姐姐你在哪?”

    “姐姐!姐姐!”周清贞快要急疯了,他的姐姐怎么不见了?“姐姐!你在哪儿,阿贞不要离开你……”

    “姐姐!”

    “姐姐!”

    “姐姐!”

    “姐姐在这里啊。”银铃般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周清贞回头,他的姐姐身穿嫁衣,盖头揭起来搭在凤冠上,坐在大红的婚床边,腮若芙蓉,明目善睐正笑吟吟看着他。

    龙凤烛高高燃起,床上的佳人问他:“咱们成婚,你跑哪里去了?”

    “咱们成婚?”眼前一花又回到小院的东屋,姐姐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衫,露出香肩和大片雪白的胸脯,笑意盈盈的说:“来啊阿贞,你是我弟弟除了你,姐姐怎么会要别的男人,过来啊……”

    这赫然是周清贞今天看到的内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