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翻手丢出去一件衣服和裤子。
朗稔也不嫌弃,赶紧穿上,任榆的衣服对他来说小了许多,穿在身上绷得紧紧的,连腹肌上的八块肌肉都露了出来。
他刚要出去,任榆叫住,他回身,任榆扔给他另一件:“换这件。”
重新换了一件之后虽然仍有点紧,但至少不像之前那件绷成塑身衣。朗稔心想:小榆仔这是不想让别人看他的好身材,啧,这小屁孩,典型的口是心非。
“那你好好泡。”他高高兴兴的出门,迎接外头一众具有深度的目光。
好在他脸皮厚,表现的非常坦然。要是任榆出来,肯定得被盯得满脸臊红。
“刚谁闯进来的?”朗稔明知故问。
虽然是被误认成他和任榆在做某些不可描述之事,但是如果任榆没有第一时间化成双腿,他的身份那不就暴露了。
门是坏的,锁不了。大家伙很觉自,他说过不能进去,众人就绝对不会进去。
可是有人偏偏要闯,朗稔可不是脾气好的人。
“是我。”小男孩一脸冰冷的站出来,“谁知道你们……”他铁青着脸突然说不出话来。
“我们怎么了?”朗稔挑眉反问。
小男孩咬唇,撇过脸,眼里明显有厌恶:“恶心。”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
刚刚大家伙还当戏来看,但小男孩的话立刻把大家伙的火给挑起来了。
“你怎么说话呢。”余枚第一个怒道,“小小年纪,嘴怎么那么脏。要不是朗哥他们,你和你爸已经死了。”
小男孩嗫嚅着嘴唇,没说出声音来。
哑巴赶紧抱着小男孩,不住向朗稔鞠躬,啊啊啊的说着。
“你叫什么名字?”朗稔倒没觉得什么,他还不至于对一个小男孩做出点什么来。
小男孩:“苏乐阳。”他又指哑巴,“他是我爸,苏彬。”
苏彬听到自己的名字,朝大家鞠躬。
苏乐阳拉着苏彬的手:“两个星期前,来了一群人,他们抢走我们的食物,还把我爸的舌头拔了。”
众人皱眉,什么人这么狠辣。
“我爸小时候烧坏脑子,智力在十岁左右。”苏乐阳面无表情的说,“他能听懂话,能交流,有时候反应也很慢。”
“我生病,发了几天烧,他不知道怎么办。听到你们在隔壁有声音,怕你们像上一群人那样。但他又想你们救我,所以准备开枪来威慑你们,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量。他枪法也不好,瞄准的是墙,结果打出去子弹却朝人去了。”
苏乐阳说着,旁边的苏彬猛点头,眼中有沉冤昭雪的激动。
众人听后,皆是恍然大悟,难怪黄天峰冲进他们房子揍苏彬的时候,苏彬不仅毫无反抗之力,反而一脸害怕。
当时还频频指向楼上,嘴里叫着,反身想上楼跑。黄天峰出手很快,几下他就没了反抗之力,被拖着走。
既然误会解除,虞红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反正她也没受伤。当然,要是受伤了,那肯定得另算。
苏乐阳问他们要去哪,余枚是个活泼热情的,又觉得他们挺可怜,大的大的脑子有问题,还被那么惨的被人拔了舌头。小的那个小小年纪被逼的比他们还成熟,便回答他:“要去w市的基地,你们呢?”
苏乐阳抿了抿唇,看了眼眯眼的朗稔,低声问:“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以他和苏彬的本事,想要平安到达基地,无异于痴人说梦。
再龟缩在这个村子,要不被丧尸吃了,要不就是饿死,要是再碰上人,谁知道会碰上什么人。
他和苏彬两人手中的枪,还是他们运气好,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枪有点问题,被苏乐阳琢磨着修好了。
但无论如何,他和苏彬两人的战半力太低。当时遇上那群人,他们毫无反手之力。
那些人意在折磨他们,并没打算杀了他们。
事后离开时,放了丧尸进来,幸好他们有枪,活了下来。
之后的一周两人可谓在生死关头中游走,苏彬到底是成年男人,他的伤势渐渐稳定下来。
苏乐阳身上的某些伤倒是好了许多,却一直反复发烧。他想过放弃,可一想到苏彬,一旦他死了苏彬怎么办。这样想了之后,萌生的死志也就灭了下去。
余枚看了眼朗稔:“这个你要问问朗哥。”
想起之前苏乐阳说的‘恶心’二字,余枚说:“没有朗哥和小榆儿,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得死。这条件命是朗哥和小榆儿给的,所以你要是再敢说‘恶心’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乐阳斜了他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确:就你也想对我不客气?
不是他自大,如果他和余枚对上,能分分钟撂倒余枚。
当然他没有这样说。
余枚总觉得苏乐阳看他的目光怪怪的,正好应薇薇喊他,他也就没多想,屁颠屁颠的过去了。
苏乐阳站起来,苏彬见他站起来,也跟着站起来,被苏乐阳按下去了。
“你在这里等着。”他说。
他朝朗稔走过去。
“喂。”苏乐阳喊了声。
朗稔闭着眼睛,没吱声。
“诶。”苏乐阳皱眉,“你醒醒。”他想伸手去碰,又点不敢。
“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朗稔淡淡开口,仍然没睁眼。
苏乐阳咬了咬牙,脑海里浮现之前朗稔和任榆赤条条抱在一起的画面。这个画面闪过,另一个画面接踵而至。
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了下去,人也颤抖起来,那是他最不想去看的回忆。
朗稔半天没听到声音,但他感知力好,能敏锐的感觉到苏乐阳有点不对劲。他睁开眼,正看着苏乐阳往后退,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嘿,小子。”朗稔喊。
苏乐阳浑身一颤,从那场记忆中回过神来,他额头全是冷汗,脸色惨白,加之他本就年纪小,瘦瘦小小一只,这样看起来,跟普通的孩子没两样。
朗稔愣了下,语气软和下来:“如果没地方去,跟着一起,w市的基地相对安全一些。”
“谢谢。”苏乐阳嘴唇张了张,吐出低低的两个字。
朗稔点了点头。
苏乐阳往后走,两秒后又转过身来:“之前说的‘恶心’,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们。”
说完掉头就走。
朗稔摸了摸下巴。
当天晚上,众人便住在这里,朗稔和任榆一间,其余人随意分配。朗稔张岩黄天峰轮流值夜。
朗稔值的是最后一班,凌晨四点到六点。五点的时候,任榆终于泡好,从水里起来,穿好衣服越过堂屋睡得七倒八歪的众人,来到外面院子里。
一轮圆月升在天际,柔软的月辉洒下来,朗稔蹲在地上捣鼓,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非常温柔。
身后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