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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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场玩了会,景初便带俞槿去看广场北侧的新市政厅。这个时间点,刚好可以赶上观看上午11点的木偶报时钟。
在类似教堂的大型管风琴演奏的背景音乐里,俞槿微仰着脖子,同大批的游人一起惊叹的观看钟楼上的“钟鸣舞”。
只见塔阁里那些真人大小的彩色木偶,齐齐动作。或手持斧剑,或骑着骏马,或提着花灯,或吹着洋号,分上下两层,排着队簇拥而出,配合着音乐节奏,举手投足载歌载舞,惟妙惟肖地再现了1558年威廉五世盛大的婚礼场景。
俞槿心下感慨,慕尼黑艺术工匠们的鬼斧神工,实在精妙,令人叹为观止!仪式持续了十分钟,俞槿噙着欢喜的笑容,着迷的看着,看得津津有味。
觉察到身侧的景初又在对着她按快门后,她忍不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却只冲着她笑,那样儿瞧起来竟然憨憨的,很有些傻气。
有病!俞槿暗自腹诽。
看完钟鸣舞,景初又带着俞槿在新市政厅逛了会,熟门熟路的带着她登顶。俞槿很爱看这些极富历史底蕴,韵味悠长的异式建筑。
出了新市政厅,景初掏出电话拨号,递给她轻道:“给昕慈打个电话吧。”
俞槿正有此意,这会小家伙估摸着也在盼着她的电话呢。
熟料,电话接通后,昕慈一听妈妈的声音,“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昕慈想你了!可想可想了。妈妈,你快回来!快回来呀!”小姑娘抽着鼻子,抽抽噎噎。说得伤心伤意,好不可怜。听筒里随即传来小姨柔声哄慰的声音。
心肝肉一哭,做母亲的哪里还能忍得住。尤其这天各一方,相隔分离在万里之遥的异国他乡。思念己亲的离愁使得俞槿的眼眶迅速泛红,泪盈于睫,眼瞅着就要跟着哭起来。
景初看在眼里,心立马就疼了。
难怪人说女人是水做的。景初心疼的想,她可不就是水做的人儿。还是个孩儿脾性的小人儿。说哭就哭。
怎么就这么能哭,这么多的泪呢!好容易才让她露出笑容,这下又要哭了。他心慌的放下相机,任它挂在脖子上,转而直接拿手给俞槿抹泪儿。
俞槿一面柔声哄着女儿,一面偏头,边挪动步子,边用空着的那只手没好气的连连推他。偏偏这人在她面前,已然的厚面皮,不要脸!
他亦步亦趋,紧紧的跟着她。她往前,他便向前;她转身换方向走,他马上也跟过去。
总之,不论她怎么走,往前,往后;向左,向右;侧身还是转头。他都会围着她,拦在她面前,执意掰她的脸,抹她脸上的泪水。到后来,更是几欲再次抱住她。
过往的路人皆含笑的看着这一幕,但觉这对漂亮得出奇的小情人,女孩板着脸,泪痕犹湿耍着性子;男孩面目紧张,一路手忙脚乱的哄。
真真情浓正当时,画面青春美好。实是爱情最幸福的模样。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感叹:青春真好!爱情真好!
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对青年男女其实已是年轻的父母;
更不会有人料得到,这一对他们以为的浓情恋人,实质是郎有情,妹无意的一厢情愿;
料不到他们的过往,料不到他们之间,如今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状,有多么的别扭,有多么的纠结。。
终于哄好了女儿,使得小昕慈破涕为笑后,俞槿方才安心的挂了电话。她瞪着景初,将手机递还他。
景初讪讪的收了手机,颇是心虚的看着她不说话。把女儿给惹哭了,他自然也心疼的很。
“你不是很爱昕慈的吗?这种离家出差,还远行出国一连好几天的事儿,你就不该分派给我!”女儿的眼泪,严重刺激到了俞槿,她满目怨念,忍不住抱怨。
尤其到了这会,她多少也明白过来,这趟出行中景初的用意。他分明就是想有她陪着嘛!小齐因公不能随行,但项目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可以选择的人选。
俞槿也算是猜对了一半~
她自是不清楚,这次交流会于项目于景初,根本无关紧要,可有可无。更不知道,景初这完完全全都是为了她。
景初不吱声,微垂头,一脸老实听训的表情。
他这副知错,认错态度也极之诚恳。但就是知错不改,若能重来一回,他亦不改初衷,还会这么干的模样,俞槿已很是熟悉。。
且他这样子,专对她一人。。。
她愈看愈来火!
“你也不想想,就小姨与昕慈两个在家,你就不担心她们的安全,不担心她们会遇到麻烦吗?”说到这里,俞槿更是心惊,自己吓到了自己。恨不能马上飞回去。
景初看不得她忧心,更看不得她害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就别担心了!相信我,小姨和昕慈绝不会有事,她们很安全。难得出来一趟,你安心玩吧。”
说完,他脑子里陡然冒出个念头来,就他的姑娘这弱质纤纤,纤弱得小鸡仔似的小样儿,真要有事,她又能顶什么用?
想到这过去的三年,她们娘俩身边只有一个小姨陪着,仨女眷,一个比一个柔弱。还有一个更是全不济事的小娃娃。
也不晓得有没有遇到过人为难?若真有人难为她们,又是怎么过的?
如此一想,他那两道英挺的长眉便拧了起来,心揪的厉害!旋即暗暗发誓,余生里他定要一直一直的守护着她们娘俩。决不让她们受到丝毫的伤害。
这厢,俞槿在听了他的话后,心里顿感讶异,即时起疑。几乎是一瞬间便联想到每日给她家早餐买单的那仨“金主”。
“那三个都是你的人吧?是你安排的?”她开口问道。
景初一愣,自思绪中回神。秒懂了她的问话。知道刚才他大概说漏了嘴。顿时装傻,不承认也不否认,闭口不言。只头垂得更低,蓬松波浪卷的头发滑下前额,刘海一般耷拉在他的额头,随风轻轻拂动。
俞槿定定的瞅他,转了转眼珠,突然对他言道:“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建筑工地,没有民工?那每日里买走的那些食物,最后都怎么处理了?”
说到这,她猛地提高音量,厉声道:“是都倒掉了吗?嗯!都给糟蹋了,是吗?”
不顾景初急急抬头,张口欲言,她再添了一把柴:“知道吗?那可是小姨和我,每天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劳动成果,就都给白白的浪费掉了吗?!”
“没有!没有!”景初赶紧开口,颇是委屈的看着她,嘟哝道 :“那些食物他们都用来做善事了,没有丁点的浪费。不信,你回去翻翻之前的新闻,有他们做善事的报道,有好些篇幅。”
这锅他可不能背。。
哼!她之前果然所料不差,那确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