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滚滚闷雷,于晴天炸裂。
“羽子,我打算正儿八经追元宝。下学期开始。”
“我等不了了。”
秦羽备受保守秘密的煎熬时,季元现快活着。现在天大的事,也比不上学习。甚至长期将“左右手妃”打入冷宫,下面那根玩意,基本上算完蛋。
季夫人对于他的变化,更多是欣慰。其实她的要求并不高,能考上则读。考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
季元现保持高昂热情的原因,是高一下册的期末考,他终于不再倒数第一。
——变成了倒数第十。行,虽然还是倒数。
但这已实属不易,甚至还有点超常发挥。顾惜知道他成绩时,没有忽略季元现渴求肯定的眼神。顾道长很上道,先是大肆表扬一番,如“我们是实验班,能在这里读书的成绩都不差,除了你。所以倒数第十,在普通班也算接近中等了。”、“你看你数学考得还不错,继续努力,下学期能更进一步。”云云。
褒奖的话说完,接着就该转折了。
“但是……”
顾惜将试卷放着,摘下那副度数不高的眼镜。他的眉目更显锋利,嘴角往上一提,实在没忍住进行嘲讽。
季元现就知道,“但是”之前的一切话,都是放屁。只有转折过后,才是顾道长的真实心理。
季元现呲牙,不就是继续学嘛。他还真轴,撞南墙也不回头。如今谁要叫他别学了,他还真跟人急!
高涨的学习热情,衬得时间格外快。这日子似水,要追忆,也要努力往前走。秒针飞转,分针紧跟其后,时针随着而来。
然后,一天天的,便也过去了。
立正川回来时,暑假仅剩一个月。立森在家钻研日料,父母于庄园的后湖里钓鱼。带过来的保姆没几个,事事还需立森亲为。不过他也挺喜欢。
立正川走进厨房,他哥系着围裙,赤膊光身地站在那儿。下面穿着家居裤,随性却帅气。很硬朗那种。
立森见他来,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鳗鱼寿司递过去,“回来了,旅行如何。”
“还不错,”立正川抱臂靠在流理台边,他嚼几口,瞬间面部扭曲。想吐,又碍于他哥,不敢。“我日……哥,你知道我不吃芥末!”
“哪有吃日料不吃芥末的道理。”立森嗤之以鼻,觉着蠢弟弟不懂美食。“我问你话呢,回答啊。”
“还成吧,除了尼泊尔比较穷,徒步挺有意思的。上了abc,最后走回bamboo。历时几天,有点累。”
立正川老实交待,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情,吞下那满是芥末的寿司。转头去冰箱里找水喝,眼眶辣得有点红。怪可怜。
“对了,等会儿我有老师要来。今天晚饭多准备一人,别太隆重,随意点。”
立森问:“老师?什么老师。”
“补课的,下学期高二,我准备好好学习了。”立正川说这话时,简直如吃饭那么轻松。他咕咚几口水灌下,皱眉看他哥,“你这什么表情。”
立森差点一刀把指头割了,他洗手,赶紧摸摸自家老弟的额头。
“咋回事,没发烧啊。”
好好学习?这他妈是立正川能说出的话?别是鬼上身吧,操大发了!
“哎,川儿,是不是被下降头了。我听说那些小国家,养小鬼的比较多。咱们是不是请个风水先生来看看,哎——”
立正川挠他哥,气得小脾气都犯了。他黑着脸,真不能指望立森狗嘴吐象牙。
两人正要过几招,各自摆好了九阴白骨爪。岂料门铃一阵响,立正川眼睛一亮,赶紧撇下他哥。
“估计是老师来了,哥你记得把衣服穿上!”
“喂——”
立森见他跑走,有点傻眼。半响,他从挂钩上取下t恤套上。
“还没说有同学找他的事,啧,行事风风火火。哪有我半点冷静的风度。”
瞧见没,什么叫瞎说鸡巴话不脸红。
立森就是。
立正川将老师请进屋,直接带到书房。好茶沏上,红河道摆在旁边。架势挺足,颇有讨好的意味。
谁知这老师仅是笑,然后让立正川坐下。男人三十岁上下,长得眉目端正,斯文儒雅那一卦。他是全国前十某大学的教授,年纪轻轻,学术造诣十分了得。
“自我介绍一下,姓萧,萧望。以后做你的私人辅导老师,一对一教学。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意见,可以跟我沟通。希望能在接下来两年的时间里,相处愉快。”
立正川摇头,他与萧望不熟,但对他的学历背景了解透彻。教自己一个高中生,简直绰绰有余。萧望的家世亦不简单,能答应来做自己的家庭老师,还是看在立老爷的面子上。
“我没什么要求,萧老师,我成绩很差。”
“但我希望通过有效的补课,适合的学习方法,及自己持久的努力,成绩能有所提高。您看,可以吗。”
萧望一顿,他上下打量这不卑不亢,振振有词的小子。深觉后生不知前路可谓,真敢仗剑走天涯的口气。
不过这并不难,萧望喜欢有挑战的事,知道对于聪明的孩子应该如何对症下药。
于是,他端起茶盏,眼睛弯着轻声笑。上下唇一碰,基本决定了立正川的半张学历到手。
“怎么不可以,我最喜欢化腐朽为神奇。”
——
川哥才是真聪明,大家品品。
看到你们都说要去学习,老七真的是太满足了tat。
你们都是天使。
第二十六章
季元现对今夏最深刻的记忆,是风雨无止尽,是烈阳灼人心。
全国大部分地区出现强降雨,季元现预言的洪灾如期而至。特别是近段时间,临着立秋。除偶尔万里晴空,晾晒于阳台的床单被热风吹得鼓如船帆。
大多时候,惊泼暴雨似天帷被利刃划破,穹顶银河之水下泄。
惊雷不分昼夜,闪得人心惶惶。季元现时常一觉醒来,分不清天地。
晌午之时,天黑为墨。阴云滚滚,狂风携骤雨,狠狠掀开街道上的广告灯牌。
新闻一直在轮番播报,红色暴雨警示,哪里又沦为灾区。
季夫人麻木听着,手头工作不停。她时不时将耳鬓坠发挽起,优雅的背影正直瘦削。往年她也有这习惯,并不时听到主持人字正腔圆地念道:季宏安于xx地进行工作视察,指导并带领人民解放军抗洪拯灾。
她总能在季宏安名字出现时,精确无误地抬头。瞥一眼电视,又继续埋首工作。好似图个心安,隔着屏幕圆了念想。
而今年此时,季夫人仅仅是听着哪里有险情,却再没从官方冰冷的播报中,听到那个名字。她再也没有抬一次头,始终盯着手中文件,然后坐成一尊雕塑。
季元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