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则只连连摇首,连声哀求道:“不可……不可……”
可无人胆敢忤逆景和的意思,两人一上一下,小心扶住熙则的肚腹,迫使他跪坐在坚硬无比的棋子之上。
熙则却几乎坐不下来,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腿,沉坠的肚子几乎要贴到大腿之上。公子景和见状,忽地大手一拍几案,面上已有凶色。
两名婢子顿时惊慌失措,连扶带压,压住并起熙则大开的双*腿,赶忙使熙则坐下。熙则迫不得已,忍着剧痛,生生并拢双*腿,竟就跪坐下来。他这时已出了一身冷汗,双手紧紧托住沉隆圆挺的肚子,一阵一阵地想要发力推挤,可双腿已牢牢被身子压住,膝盖腿间又被坚硬冰冷的棋子硌得生疼。
熙则一喘一吸,眼看着身子便要向着一旁倒去,幸是被婢子紧紧扶住。又听景和道:“照顾好公子,切莫令他乱动。”
两名侍女无法,只得一左一右扶住熙则的身子。熙则腹中生疼,膝盖又是阵阵硌痛,他便想稍稍挪动,好使自己舒服些许。一旁婢女以为他要乱动,急忙压住他的肩膀,使得熙则无法动作。
熙则痛不欲生,挺着滚圆的肚子,有气无力地喘息了一阵,低声哀求道:“殿下……熙则知错了,熙则知错了……”
公子景和却倏然瞪眸,眉宇间尽是阴鸷,道:“知错便要认罚!若是赢得此局,便不必再罚,如若输了,自当继续处罚!”
说罢,他先落一子,静静盯着熙则。婢子又拿来一盅黑子,放于熙则身前。熙则呼吸发颤,眼中满是泪水,他复又喘息了一阵,捂住剧痛难当的肚腹,发颤地伸出手来,白净的指尖不停发抖,轻轻拈起一子,落在棋盘之上。
落子执子,公子景和的脸色分毫不见缓和,而熙则的呼吸也渐渐沉重加快。他手执一子,指尖发颤不止,面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腹中阵阵加紧,沉坠的腹底几乎要撕裂一般传来一次比一次强烈的痛楚。
他颤颤地喘了口气,眼前发昏地落下一枚棋子,可突然发出一阵隐忍的闷哼。
“嗯--”
随即喘起气来,额上挂下大片汗水,双*腿暗暗发着颤,这又是禁不住腹中阵阵收缩,开始发力抵抗。
景和抬眸冷冷地盯了他一眼,见熙则额上颈边尽是汗水,小手又在肚腹上来回搓揉。熙则忽地低哼一声,两只小手捂住肚子,肩背发颤地垂下脑袋,连额前的发也已浸得透湿。
他身边一婢子见了,便大着胆子伸手替他揉腹,熙则此时痛得连一个感激的眼神也做不出来,只是一味地闭紧了眼睛向下发力。
便听景和不耐烦道:“落子!”
熙则又睁开满是汗水的眼眸,慢慢抓起一子,张着小嘴不停喘气。为了减少痛苦的时间,他又得打起精神审视棋局,过了好一阵,才慢慢落下一子。
婢女又要忙着替他擦去颈边脸上源源不断的汗水,揉着扶着熙则的肚子,好为他减轻痛楚。熙则却是用力不对,不用力也不对,不停揉搓着发硬的肚子,时不时地嗯声憋劲。
眼看着棋局过半,熙则的黑子已被景和的白子蚕食得差不多了,可景和不肯饶他,即便他如何求饶也是不会有所解脱的。
这时熙则又闷闷作动起来,指尖发颤地捏住棋子,另一手捧在腹底,身子不停发颤。景和听他一阵用力憋劲,忽又一阵急促喘息,又见他迟迟不肯落子,低垂着目光,紧蹙着眉盯在棋盘中,眼睫上沾满了汗水。
“啊、嗯--”
熙则紧紧捧腹,几乎要将那棋子握出水来,他强忍着腹痛,虚虚地抬起眸来望了望公子景和,见他面露厌烦之意,便颤着手急忙将棋落下。
不等熙则停歇,景和很快放下一子,复又抬着眸子,看着熙则从揉腹变作撑腰,几乎是坐不住了一般,慢慢挺起身来,撑起硕大的肚腹,额上止不住地落下阵阵虚汗。
熙则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揉抚着紧绷发硬的肚子,他见景和落毕,便扶着肚子伸手取子,正要慢慢直起身来,却忽地腹中一阵激痛,痛得他顿时咬紧了牙关,两手死死按住发硬收缩的肚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呃--!!”
此时熙则的肚子也已经坠得不成模样,几乎成了一颗下圆上尖的鸡蛋,上腹已经明显地平坦下去,而腹底却仍绷得紧紧的。
身旁的婢子即刻去扶住熙则,撑起他的手臂,扶起他半边身子。熙则勉强稳住身子,低垂着头,小手在肚上一阵一阵地抚着。硕大圆润的肚子随着他的喘息剧烈起伏了一阵,随即又发硬坠涨起来。
“啊--”
熙则一手按压着肚腹,半边身子任人扶住,弓起身子,胸膛几乎要抵在坚硬无比的肚子上,又是发出一阵痛苦嘶哑的叫声。
景和对熙则腹痛一事早是习以为常,此次见熙则发作得尤为激烈,他也只将这看作苦肉计,料他为了免受责罚,才这般故作姿态。
他正欲发怒,却听熙则忽地垂首颤声道:“熙则、熙则不曾对殿下不忠、呃--”
景和心中满是怒气,又见熙则倒进那婢子怀中,双手死死扯住婢女的衣袖,又一次大力挺起硕大怪异的肚腹,似是不停向下发力,又是面色惨白,额上颈上汗水淋淋直下,情状无比惨烈。
他便生生忍住怒意,咬牙切齿道:“你有何说辞!”
熙则泪流不止,张嘴喘息了一阵,一双美目无比凄惨地望着公子景和,强忍住腹中剧痛,哑声道:“熙则、熙则不愿、呃、胞妹受辱,冒犯两位殿下,熙则、熙则不曾对殿下不忠……”
公子景和听他一番说辞,心中未有半分动摇。他将景森刁难熙容一事看在眼里,本是冷眼旁观,却不料熙则听闻胞妹前来,心下欣喜无比,便偷偷自殿中溜出,恰是撞上了景森二人。
景和本欲出面调停,就此作罢,但见熙则目光凛凛,对景森等人不卑不亢。他心生有趣,又按捺不动。等到熙则与侍卫争执起来,熙则再被推倒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
而后景深赶到,见熙则倒地不起,便有意问着景和为何不去扶他。景和自是不理,便眼见景深扶起熙则,对他加以安慰。熙则竟就当着景深的面落下泪来,与先前凛凛之姿,竟判若两人,怎能教景和心中不气?
他却不知自己是又妒又恼,将一切事情推在熙则身上,将他几番折磨也不肯罢休。
是了,他对这卑微无比、任人唾弃的弃子,又怎会有怜惜之心?即使有,可不过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时做出的姿态。
便听景和微微一声冷笑,熙则见他展眉哂笑,面上又露出那冷淡鄙夷的神情。
景和道:“既是冒犯,可知错?”
那语调中满是讥讽不屑,丝毫没有听从熙则辩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