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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钧看他一眼,径直拿着手机出了病房。孟亦算准了他有急事也不会走。

    他打了时然的电话,却一直显示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六年前的恐惧感重新出现,他的右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再拨几次,结果相同,他又联系不到时然了。

    他不敢再等,急急打电话告知林楚过来,返回病房时孟亦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匆忙交代会有人来接又立刻转身离开。

    贺钧一路狂飙赶到红玉坊时,就看到那个让他担心得发疯的人正坐在小木桌前无聊的撑着脸发呆。

    时然余光瞥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朝他走来,他转过头,顷刻间眼神亮了起来,笑容里带着无法忽视的喜悦,“贺钧!”

    贺钧把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插进口袋,看到他一副天真无忧虑的样子,什么火气都消散了,只是面部还僵硬着,“你手机呢。”

    “没电了,”时然有些不好意思,又对他解释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万一呢,”贺钧问他,“万一,我要陪他一整晚呢。”

    时然愣了一下,他没想过这种情况,但还是认真的给了答案,“第二天你也会来接我的。”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一直在这里等。”贺钧靠他很近了。

    “我会的,一个晚上,两天,一周,”时然得仰头看他了,黑玉的瞳孔像要把人吸进去,“多久都等你。”

    第7章

    贺钧把他带回贺家时已经十一点多。时然再次睡进了那间客房。

    贺家夫妇一向晚睡,程素媛让阿姨给他热了牛奶,时然自己被当成了小宝宝,也想让贺钧当一回,最后端着两杯奶敲了敲贺钧书房的门。

    贺钧刚和父亲商量完扩大投资的事,看到时然小心翼翼的进来生怕看到一点商业秘密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程姨让你喝了牛奶再睡。”某人伪造太后懿旨。

    “哦?”贺钧挑了挑眉,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我妈从来就没这么体贴过我。”

    时然被拆穿,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那我俩一起喝呗。”

    贺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起身倚站在桌子旁,两手抱着胸看他,“你先喝着你的。”

    时然便乖乖站在他面前喝光了一小杯牛奶,末了还偷偷舔了舔嘴角,以为他没看到。

    小烦人精嘴巴上沾了一圈奶渍,衬着白嫩的脸好似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更让人想把一些奶白色的东西弄到他的睫毛上,鼻子上,还有,嘴巴里。

    两人靠得很近,浓郁的奶味遮住了不知谁身上的肉欲气息。

    时然被他看的有些脸红,微微低了头与他错开视线,又把另一杯奶递给他。

    贺钧止住了思绪,却没有接过牛奶,而是先用指腹揉了揉他的软唇,才帮他擦去上面的痕迹,然后抓着他那只手,两人同握一杯,“我没有喝牛奶的习惯,这杯你先喝一半,我再喝。”

    时然不敢强迫他,只好又把牛奶送到自己嘴边,见他没有放手,便也就着喝了。被他喂了一小半,时然终于敢把杯子推向他。

    “都是你的了。”

    “嗯,”贺钧把杯子放到身后的桌上,又把人往外推了推,“你先出去吧。”

    “一定要喝掉。”时然又嘱咐一遍才关上门。

    贺钧坐回椅子上,拿过牛奶,沉思了一会,才对着时然嘴唇碰过的地方喝。

    他第一次知道,牛奶也是可以变成催情剂的。

    下`身硬得发疼,方才揉过唇瓣的手渐渐下移,即是那柔软的嘴与他的灼热间接接触。

    低吼着打出来时,贺钧清醒的想,他要搬回自己的房子,什么商量要事都见鬼去吧。

    第二天贺钧亲自开车把时然送去上班。

    大概是昨天晚睡,时然一路都在打哈欠,到了公司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该下车了。

    贺钧把车停稳,曲指敲了敲他的脑袋,“迟到了,扣工资。”

    时然捂着被敲的地方,转头看了一会才发现那是自家公司的大门,“哦……”但他仍然没有解开安全带。

    两人在车里安静的待了一会,见贺钧没赶他下车,他开始没话找话:“昨天的牛奶你喝了吗?”

    “喝了。”贺钧说实话。

    “那……好喝吗?”时然又问。

    贺钧突然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昨晚视觉压倒味觉,他没尝出好不好喝,脑海里倒全是这个小烦人精喝奶的画面。

    “干,干嘛呀……”时然脸嫩,一下就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疼。

    贺钧又不说话了,时然用委屈的眼神看他,“今晚可以一起吃饭吗?”

    贺钧愣了一秒,松开了手,不敢看他,“今晚,不行,我……”昨天为了这人把孟亦一个人扔在医院,今天必定要去赔个礼。

    “有约了吗?”时然问他,没等他说话,他就想到了答案,“是孟亦?”

    贺钧点点头,他喉咙阵阵发干,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时然把身子摆正,和他退开了一些距离,解开了安全带,“那……下次吧。”

    贺钧不由分说的按住他撤安全带的手,“时然,这个周末,城东的一个度假山庄正式开放了,你有没有时间?”

    “有的,”时然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不止带我一个,对吗?”

    贺钧有些紧张的抓了抓他的手,没有否认。时然低落的情绪太明显,直让人想哄一哄。

    “这个度假山庄有我的股份,在你回来之前,我就答应过他们了。”贺钧解释说。

    时然得他解释,很容易就开心,这次忍不住得寸进尺一点:“那你到时候接我去,好不好。”

    想了想,他又补上一条让他不能拒绝的理由:“我还没有拿到国内的驾照。”

    “好,”贺钧不敢再让他失望,“你在家等我。”

    *

    中午时然点了外卖随便对付,只是他要忌口的东西太多,吃了两口便一直撑到了晚上六点多。

    他不想回家吃饭,又约不到贺钧,一整天都没胃口。

    加了一会班,他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果蔬面条就回君町了。

    没有父亲,没有继母和弟弟,没有争吵和冷眼,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时然正准备洗菜煮面,突然接到了他在美国的主治医生的助手的来电。

    艾伦与他年纪相仿,天才少年毫不夸张,跟着那位赫赫有名的医生一起负责他在美国的治疗,两人在病房里相识相熟。

    时然接到电话,对方才刚下飞机,等他匆匆赶到机场把人接回来时,九点钟恰好敲过。

    艾伦知道他没完全养好就急急回了国,此次前来还特地给他带了些药物,“一会我帮你看看伤口,斯托利公司研制的新药,也许管用。”

    时然笑了笑,一边帮他把行李弄进另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