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来。
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用双手捧住了贝利亚的脸,他用力地亲了一下贝利亚的嘴唇,真诚地赞美道:“你戴眼镜的样子真辣,这是衣冠禽兽般的性-感。”
“衣冠禽兽般的……性-感?”贝利亚捏着人类的后颈,“这算是赞美?”
康斯坦丁:“……”
默了片刻,康斯坦丁冷静地指出:“这圣水有问题。”
“这圣水当然有问题。”贝利亚亲了亲康斯坦丁的唇角,慢悠悠地道:“没有人能够说谎,也没有人能够将自己的心里话隐藏。”
“真阴险。”康斯坦丁煞有架势地点头,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不过我喜欢。”
不多时,教堂的教士打开了教堂的大门,小镇的居民渐次走了进来。他们在各自的座位上落座,看着前方的神父主持弥撒。
卢卡斯·泰勒和他的儿子马库斯也在其中。
小镇居民看着他们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和排斥,要不是神父发了话,他们现在恨不能就将这种伤害幼童的畜生赶出去——他有什么资格在上帝面前祷告!
马库斯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他看上去很想冲过去一拳砸在这群蠢货脸上。他不敢相信,明明他的父亲是无辜的,就因为一个小女孩的胡说八道,他们就这么给父亲定了罪。
卢卡斯·泰勒用力地握住了马库斯的手,阻止他在上帝面前失仪。
马库斯咬住嘴唇,在神父在他头发洒上圣水的时候用力地闭上了眼睛。
父亲的遭遇,让他对所谓的上帝失望。
没有人看到教堂角落里站着的贝利亚和康斯坦丁。
无色的圣水经神父的手撒在了小镇居民的头发上。
圣歌之中,当众人想要开始祈祷,一如以往的弥撒时,忽然有人高声说道:“我可真嫉妒卢卡斯·泰勒那个家伙,他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不过他也太逊了,连个小姑娘都制不住。”
教堂众人被这话都震呆了,他们纷纷回头,却见到第三排的座位上,镇上有名的好好先生奥里·库克正盯着他身边的小女孩。往日里和善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恶意,“洛丽是个小贱-人,跟她的贱-人妈一样,等她七岁的时候,我就能够真正尝尝她的味道,而不是只摸摸过瘾了。”
教堂在那一刻静极,旋即开始喧哗。他们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奥里·库克,也不敢相信他们听到的一切。要知道,洛丽·库克是奥里·库克的继女,今年才五岁。
奥里·库克的妻子都惊呆了,她脱口道:“我一直以为洛丽在说谎,该死的,你这个畜生,我竟然因为你而没有相信我可怜的女儿!”
奥里·库克忽然一呆,他捂住了嘴却无法堵住接下来的声音,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我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奥里·库克瘫坐在座位上,身体阵阵发冷。
他完了,他彻底完了。
在上帝面前,在所有小镇居民面前,他将一切都搞砸了。
然而,奥里·库克只是一个开始。
他的话就像是导-火-索,镇上的人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爆料,闭不上嘴地吐露自己内心的龌龊。旁观的人已经从惊骇转为惶恐,他们谁也不是光辉伟岸的圣人,谁都有自己见不得光的阴暗面。看着别人当场挖出来很刺激,还有一种“他/她怎么是这种人”的愤慨。可轮到自己的时候,真的是恐慌难以自抑。
他们想要离开,但屁股就像是黏在座位上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一个接着一个。
轮到马库斯·泰勒的时候,这个半大少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毛病,我爸爸说了多少次,他没有猥-亵那些小孩,你们为什么不相信?!你们凭什么定他的罪,就因为你们觉得小孩子不说谎?我告诉你们,他们就是一群小骗子!你们这群混蛋再敢伤害我爸爸,我就杀了你们!!”
卢卡斯·泰勒的声音尽量平静,但仍不免颤抖:“我不知道克拉拉为什么要说谎,也不明白那些孩子所谓的证词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说过,我没有做过,没有做过。”卢卡斯转过头看向克拉拉的父亲,“西奥,看我的眼睛,看见了吗?你看到了什么?!”
西奥的脸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抽搐了一下,他的目光躲闪,喃喃道:“我没有办法怀疑我的克拉拉,我一开始怀疑过,可是,克拉拉是我的女儿啊。如果你没有做,那克拉拉就是一个小骗子。我的小女儿怎么可能是小骗子。”
所以,他放任自己,相信克拉拉的话,毫不怀疑。
“我说谎了。”
这是克拉拉的声音。
女孩的声音尤带稚嫩,怯生生的惹人怜爱,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大人不寒而栗。
“我喜欢卢卡斯,卢卡斯是唯一愿意陪我玩的人,我想要卢卡斯一直陪着我,就像是爸爸妈妈一样一直在一起。我给他做了一颗心,那是我的心。”
西奥霍地转头,神情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克拉拉扁着嘴,泪水淌下。
“可他拒绝了我,他让我送给别的同学,可我只想要给他。他伤害了我,所以,我要报复。”
“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真的,我只是在卢卡斯那里丢了面子,我想要找回来。”
还有那群在警察笔录里信誓旦旦描述卢卡斯·泰勒家地下室模样的其他幼儿园孩子——泰勒家哪里有那见鬼的地下室——为了模型,为了兵人,甚至为了冰淇淋,他们共同罗列了卢卡斯·泰勒的罪名。
真相大白。
教堂里充斥着怒骂哭嚎声,有人清白无辜,有人罪孽深重。神父面色苍白地在胸前画着十字,将今天这一幕视作上帝显灵。
而让上帝显灵的贝利亚则握着康斯坦丁的手,慢悠悠地走出教堂。
“即使卢卡斯·泰勒洗脱了罪名,他恐怕也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康斯坦丁回头看了一眼被克拉拉父亲拥抱的男人,摇了摇头。
伤害已经铸成,又岂是一句抱歉就能够消弭的。
还有那些信誓旦旦说他行迹可疑,总是带孩子回家的街坊邻里,毫无根据,只为了谈资,但这样的污蔑也足够让他们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即使他们知道男人的无辜,他们也只会将这一切归咎于他。
人类总是选择对他们有益的一边,虽然很讽刺,却是人之常情。
“还想帮他?”贝利亚看了康斯坦丁一眼。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道:“帮人帮到底嘛。”
“嗯……”贝利亚抿唇想了想,道:“我记得他有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原本在洛杉矶做心理医生。因为五岁的小儿子出车祸死了,他和前妻离婚,然后才回到这个小镇上生活。”
仿佛为了让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