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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若说,眼睛里闪着光,一笔一笔地写着在世子书房里看到的那首古怪的诗句。

    果然。是真的盯上谢世子了。再想想那个大晋世子笑得一脸邪恶的场景,金刀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没有掺上一脚的兴趣。她凑过头观察一刻。

    “这是什么?舅舅你是不是打算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那个传说中的怡红院?

    宗若白了她一眼,低头拧眉。谢昭写的东西跟本人性子一样似是而非,勾着他不得不多想。

    他看了一刻,突然间表情凝住,心跳莫名地加快,脑子里按捺不住地浮出谢昭那张雌雄莫辩的脸,整个神经跟着亢奋起来。

    ‘四方归客心安处’,四方即成田,客字之心为攵,合起来正好是个‘备’。而‘倦鸟归巢共黄昏’中的鸟‘没头没心’就是个‘马’字,有女相伴是为‘妈’也为‘娘’,但花楼里的姑娘的确不是‘娘’,马有口但其声嘶哑难听,这几句话也就说通。‘春有夏没有真有假没有’是‘三’字,‘得了卖只因有买来求’面上说女票客和妓子一个买一个卖,但实际买字求一个‘十’字才刚好是‘卖’字。

    世子给人传了消息:备马三十。

    是三十匹还是三十那天?

    “我是真的有点喜欢上谢昭了。”宗若托着下巴喃喃。怎么会有人身上全是秘密?

    拓跋来的白莲花青年眼神里有点痴迷。

    第37章 要完蛋

    回到谢府的谢昭思绪迟迟在奔腾脱肛的远方跳跃。

    沈沉衣他老娘究竟是婚内出轨还是婚前出轨?是真爱还是寂寞难耐?皇帝喜遇隔壁老王, 是谁有如此大的胆敢翻这堵墙?

    那条腰带谢昭匆匆一瞥,见得并不细致。但上面绣着的大约是狮子走兽类的纹饰,可见廖贵妃的相好是穿着官服来相会的。

    开完早朝,听完老板的咆哮炫耀, 顺便就拿着老板的钱睡一睡老板娘。

    这是古代加强版办公室恋情后院起火啊, 那厮到现代最适合的职业一定是牛逼哄哄的经纪人。

    这泪中带笑的点, 谢昭扬起古怪的表情。

    还特么是个三品以上的武将。

    大晋文武官员的服饰大不相同,飞禽是文官,猛兽是武官,依品级类别又有确定的样式。谢昭那该死的好奇心作祟, 忍不住把朝里的人翻来数去的比对。

    劲爆的冲击没能洗刷掉世子的冷静和八卦心。她数了数人,默默叹了口气。

    她老爹是一品大将, 官服上绣得是麒麟,谢昭还吐槽过那守门的货。只要不是他爹那么想不开看上皇帝小老婆,世界就还是十分美好的。就算君要臣死的精髓剧情不改,作为敬业演员的伪男世子, 也想死在一个像样的罪名之下。

    二品级的武将有几个,官服绣得倒是狮子。但有两个已经老得走路要人抬,还有三个武艺都不错,轻功应该也足够一口气翻上贵妃娘娘门前那几丈高的宫墙,并且悄无声息摸到芙蓉帐里。谢昭一时之间确定不下来。

    但不管是哪个, 都是谢昭惹不起的。一旦被人洞悉她知晓沈沉衣老娘的奸/情,她铁定被杀人灭口。

    妈蛋,这迷解得好刺激。

    谢昭担心晚上睡不着。吃过晚饭和自己老爹侃大山减压。

    “我觉得圣上真正爱的人可能是老爹您。”混账的谢世子又开新的脑洞。

    谢昭她爹正在为二皇子的事情感到头痛, 皇帝在过问他的处理意见,其他皇子在疯狂地抛售橄榄枝,希望他伸个大腿出来给抱。他没空理会混账儿子世子的发神经,还要为拓跋会不会继续找世子联姻这问题感到无限苦恼。

    谢昭说,“腐眼看人基。老早我就觉得圣上很基。”她吊儿郎当地趴在老爹的书案前,又开始异想天开,“圣上他老人家迫于开枝散叶江山社稷大任不可推卸,苦苦压抑住对真情的向往。但眼见你娶了亲双宿双飞心有灵犀,他心理失衡就找几个貌美的小三来破坏。爱而不得,多么痛苦,所以他老人家就想着自己没得到别人也不准得到。要不然,又不是自己老婆被睡,哪个皇帝会多事的管起臣下的裤裆?你不亲近小老婆专一不改,圣上他就歇斯底里的抓狂暴躁,哎……简直是出离愤怒的嫉妒心。”

    越说越觉得靠谱的谢昭自我认定地点头,“而且杀了这么多功勋大臣,至始至终就是不动咱谢府,还封我做世子,可见爱恨交织,感情复杂。”

    这样一想,贪生怕死的谢昭生出几分心理安慰。爱屋及乌,皇帝顾及她亲爹几分,这底下的小辈们就多几分安全。皇帝要是真暗戳戳仰慕她爹,那‘君要臣死’的套路不就展不开了?

    可是想一想皇帝那尊容,世子勾勒的幻想一瞬间像个泡泡被戳破。长得好看的才叫/春心暗许,长得不好看的,特么只有怀恨在心……

    所以她爹也很震怒,“混账,滚犊子!”

    别打扰老子办公!

    听出老头子的嫌弃,谢昭慢吞吞爬起,一步三回头地踱着步子。

    出门前,她犹豫着回头补一句,“爹,万一圣上真仰慕你的肱二头肌大胸肌磁性嗓音绝世俊颜,为了娘和我,你要不要将就着折腰一下?”

    真爱创造奇迹啊。

    “你闯了什么滔天大祸?”谢老爹受不住她那奇思妙想终于抽出空来理会,直觉谢昭肯定是惹了麻烦,连脸都是白的。

    没有闯祸。谢昭捏了捏下巴有些愁苦,“没有。”转身落寞地走人。

    有一种死法叫君要臣死,但还有种死法叫知道的太多。谢昭有点担心,自己还没有死在前者那精髓套路上,就因为后者而炮灰嗝屁。

    然而flag立的太快,转眼就遭打脸。

    刚大意幻想皇帝基基情深舍不得动谢府,才过两天,谢老爹携一家老小就遭遇了人生大危机。

    皇子们的大乱斗终究还是影响到谢府。有人举发谢将军意图谋反。

    谢昭:本世纪最大笑话没有之一。

    但皇帝居然当真,先扣住她爹在宫中,接着兵围谢府,搜查起所谓谋反证据。

    卧槽……懵逼的世子和一众家眷被赶在一旁看守着,脑洞开了一个又一个。

    皇帝打算对她爹囚禁play?

    或者君要臣死的剧本正式进入转折点?她又要来一盘花样赐死?

    忍不住回味那无数世的各色死法,谢世子有点想吐。

    带兵搜查的是独孤胜,皇帝前年封的骠骑大将,风头盛得很。

    这个男人原是罪臣之后,因为从军立功削去奴籍,其人与军追亡逐北威势勇猛,得了重用后一飞冲天,本来因为出身受过歧视的皇帝毫不在意他曾是奴隶之身,封赏一次比一次重,俨然收为心腹的意思。

    谢昭站在谢府一众人前排,执刀的军士将家眷们看守着,她老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