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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花苞都没有,枝叶也损失了大半,看不出来还活着,现在却是枝条疯长,上面还长出了许多小芽,再等些时日,小小的,米粒大的花苞也冒了出来。

    景言期待地等了一个月,终于等来了十几个开放了的能吃的甜蜜蜜的花朵,结果就在他苦守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甜蜜蜜是用这液体捕捉小虫子来进食的。也是奇怪,明明他觉得烤虫子很好吃,可是再看甜蜜蜜就觉得接受不了。哪怕是一朵花的消化液,他也不想尝了。

    他对甜蜜蜜失去了兴趣了,可院子里其他一起栽的花木长势也很好。它们种在外面的花园时和现在种在景言自己的院子里,给景言以完全不同的感受,换言之,他对它们重新起了探索的兴趣,甚至还去尝了它们的每一个部位,只是,再也没有哪个是甜味的了。

    小院里因为换了花木,随之迁居来新的一批昆虫邻居,景言再次玩得不亦乐乎。等他再出小院,已经半年过去了。

    小院里的东西被他玩了个遍,他终于舍得把目光投向院子外面。

    他想念那个有很多新奇玩意的宝库,还有小公子给的牛奶干。

    却唯独不想念小公子。

    唔,总感觉这家伙没有什么值得想念的呀,他对景言而言只是一个能带来另外一些新奇玩意的宝库,但是往往,他带来的东西,景言并不需要。

    景言欢快的走出小院,惦着脚跳来跳去。半年不见,这府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停在昔日的花园前,进去转了一圈,没劲,都是除了能爬外没有意思的大树。他又去了小公子的宝库,里面又积攒了很多东西,装东西的箱子都还很新,他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打开把玩,可是新来的多是书和武器,那些花里胡哨,模样可爱,有些还会发出声音的东西却没有了。

    他在宝库中逗留的时间格外地短,很为大人们认为小公子长大了而心烦。书本让他头晕,他一个字都不识得,开了刃哪怕在黑暗中也泛着幽幽冷光的刀剑等武器,还不如一个拨浪鼓有意思。他只好去玩那些曾经玩腻了的东西,那些小公子小时候收到的礼物已经被装到了大箱子,压到了最底下,也没有受到太精心的保养,也许等小公子接手了这些宝库,就会把那些孩子的玩具、衣服等扔掉吧。

    真是挺遗憾。景言停在一面悬挂起来的大镜子前,镜子的清晰度很高,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上半身。他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胡乱的用草绳扎着,头发长到肩部,再往下长睡觉就不舒服,总会被哑奴剪掉。一张他不知道要怎样评价的脸,好像是挺好看的,反正大家都说小公子好看,而他不觉得小公子比自己好看到哪里。上半身穿着哑奴缝的小衣,刚到腰部,灰不溜秋的,除了结实,找不出别的优点。他皱着眉毛,看着那个同样皱着眉毛的自己,突然发现,好像,他也变大了。

    这面镜子在这里很久了。让他意识到自己长大了的,是自己在镜子里露出的高度。上一次来时,他还只能看到自己的头,现在却能看到腰了。他长高了,长大了,他知道一年就是一岁,扒着十根指头一根根的数,哦,他马上就十岁了!

    长大会是一件好事吗?他不清楚。可是,小公子长大了,收到的礼物就没有意思了。他呢?即使他只从哑奴和小公子那里收到过礼物。哑奴待他始终如一,他现在还穿着虎头鞋,去年冬天也收到了哑奴给的虎皮帽。可是小公子呢?再送礼物时难道也会送他书本和兵器吗?不,他想吃牛奶干。

    如果这样的话,长大可真不是件好事。此时此刻,景言特别想见小公子,他要在小公子那里,验证自己的判断。

    此时,小公子又在哪里呢?

    第十三章

    演武场上,小公子手持一把小号的长.枪,面前是一排姿势各异的铜制假人,他在其中灵活的挪移。孩童身形的灵巧和长枪挥舞时发出的风声,都在说明他在武学上的天赋极强,已入门槛,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一分狰狞,全无孩童的天真狡黠,反而又阴森又可怖。

    在演武场旁,还站着几个下人,手里拎着茶水点心,这练武的待遇倒是十分好。那点心箱子里有牛奶干的味道,甜甜的奶香味让景言情不自禁的耸动了下鼻子,可是他却没有再往前走。

    此时,正在和假人演练的小公子却蓦地转身,小于正常长度的小号长.枪重量也是小的,于是显得在他手中那样轻盈——轻盈地划出一道长线,直接抛掷到拎着点心箱子的下人面前,并且刺穿了他的手臂。

    下人并没有去捂住手臂,另一只拿着点心盒子的手还是稳稳地。尽管疼痛让他不自觉的皱起了脸,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跪到了地上,低下了头。

    “哈哈哈!”

    小公子见到这一幕,仿佛很愉悦似得,大笑三声,转身又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长.枪,继续训练起来。

    那个被长枪刺穿手臂的下人跪了一会,扶住长枪,就自己起来走了。

    景言原本想见见小公子,并问他要牛奶干的,可是看了这一幕,他感到了一些令人疑惑的不舒服。这样的行为,发生在小孩子身上太违和了,于是他没有出面,那甜甜的牛奶干的诱惑也消失了,景言转身跟着那个下人走了起来。

    下人走到医疗室中,穿着青灰大褂的大夫见到他的手臂毫不惊奇,熟练地把长枪拔掉,为他处理掉伤口。

    这已经是这半年来耳熟能详的动作,按理来说早已习惯了。不过不知为何,今天他却忍不住叹息一声,格外想和眼前这个可怜的下人谈一谈,这个下人也突然觉得一阵委屈,忍不住想发发牢骚。

    “小公子的脾气还是改不掉啊。”

    “是啊,都半年了,总是突然莫名其妙找些什么,要么就是发脾气,每次都免不了有人见血。大夫,西红花的药效真能持续到现在?”

    大夫支支吾吾地说:“这个,也不一定,不过,想必小公子也不能老是这样,夫人该会管管他的。”

    他们说了一会话,跟在后面的景言听得分明,原来小公子半年前误食西红花后性情大变,原来脾气就很差,现在更是凶恶,极其讨厌有下人跟着他,一旦距离近了,便动不动责罚他们,一个月前甚至还弄死一个侍女,被夫人罚跪祠堂后也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的反复无常。最奇怪的是他好像总在府里寻找什么,只是从来没有找到,而且特别讨厌原先的花园,现在的树园,每每走到那里,就阴沉个脸。因为花园是夫人下令改造的,所以这半年来小公子和夫人的关系也不好。

    夫人对外宣称,小公子性情如此凶恶是因为西红花的缘故,时间点倒是能对得上,也有很多人见到了花园里西红花被摘的狼藉的样子,只是从前没有西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