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叔,您似乎瘦了,为了我的事,让您操劳了。子昂惭愧。”说著,伍子昂就起身赔礼。
柳冉急忙扶起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子昂快别这麽说。都是一家人,我不帮你谁帮你。”
“这一拜是子昂应该的。”拨开柳冉扶自己的手,伍子昂躬身一拜,然後双手把柳冉扶到主位上。歉意道:“子昂刚出宫,礼数不周还望柳叔不怪。待姑奶奶上京後,子昂会带著聘礼来拜访柳叔。”
“呵呵,好,好。”两人都避开了退婚一事,对此柳冉乐见其成。见伍子昂似乎根本不在乎他曾退婚一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去提。
说完了不痛不痒的话,柳冉问:“要不要去见见双儿?她很挂念你。”
伍子昂犹豫了一下,道:“还是不了。我来探望柳叔可能已经有人在皇上面前说我一出宫就急著往柳家小姐的闺房跑。”想到皇上伤了的手指,伍子昂有些回避这个时候去见柳双。柳冉点点头:“确实如此。子昂还是小心些的好。那我也不留你吃饭了,你快快离开吧。过几日你再来。”
“好,柳叔,那我就先告辞了。等这事过了,我再来探望您。代我问双妹好,让她不要为我担心。”
“好,我会告诉她,你快走吧。”
躬身行礼後,伍子昂大步离开了柳府。得知他来了又走了,柳双在屋内垂泪。柳冉说出了伍子昂的担心,让她不要多想,但柳双却认定伍子昂是在意那件事。
离开柳府,伍子昂没有去看他的新府邸,而是又进了宫。略显急切地抵达了东暖阁,得知皇上正在与内阁的几位大臣们议事,伍子昂被温桂请到了东暖阁的隔间等候。听著内阁大臣们就昨晚一些奏折批阅的意见表示疑虑或不解时,伍子昂偷笑,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让皇上来做定夺,天下之事皇上都管了,那还要内阁大臣及文武百官有何用。他不过是把一些官员们可以处理的事情驳了回去,竟让他们这般无措。
伍子昂又暗自叹息,皇上太勤勉了,把臣子的事情都抢过来做,也难怪会如此疲累。时日长了,这些人岂不是光会高呼万岁,一事无能?想到自己不在皇上身边,皇上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伍子昂就很为皇上难过,可转念一想,他又有些高兴。若有另一个皇上的贴心人出现,他怕是会伤心吧。
“皇上,这是臣等共同商议後推举出来的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的人选。请皇上过目。”
“嗯。先放在这吧。”
“皇上,梁王手上有三万兵马,这三万兵马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安置?”
“梁王手上的三万兵马朕打算建一支近卫营,作为朕的内侍护卫,直接听命於朕。至於由谁来替朕掌管这三万人马,朕还在考虑。各位卿家若无要事的话,可退下了。”
“是,皇上。” 还有话想说的陈唏言和寇余把话憋了回去,躬身退下。在他们都退下後,秦歌捂著额头靠在身後的软枕上,今早朝议回来之後他的头就痛得厉害。不想喝那苦死人的药,他一直忍著没有说。
“皇上,梁王来了,在偏阁内候著呢。”
一听伍子昂来了,秦歌放下手,双眼发亮:“快宣。”
温桂笑著放下帘子,让自己冷静,秦歌在门帘再次被掀开时,已经恢复成了冷静自若的帝王。“朕还当你今日会忙得没有时间进宫。”
伍子昂笑道:“一天之内把兵部走个遍,明日皇上的桌上还不多几份参我的折子。”很自觉地走到皇上身边坐下,伍子昂小声问:“陈大人他们选的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是谁?”
秦歌冷哼了声,把那名单丢了过去:“朕不用瞧也知道他们选的是谁。”
伍子昂打开一看,不解地问:“这两人怎麽了?”
秦歌揉按额角,冷道:“一个是陈唏言先师的孙子,一个是枢密院参侍郎户学谦的小舅子。除了选他们的亲随,他们会把两个位置交给别人吗?”
伍子昂阖上名单,起身走到皇上身边:“皇上,您不舒服?”
“没什麽。”秦歌放下手,“你可有好的人选推举给朕?”
伍子昂突然神秘笑道:“我给皇上按按,皇上闭著眼听我说可行?”
那双能把自己溺死的温柔眼睛,秦歌哪里能拒绝得了,何况他并不想拒绝。他闭了眼睛,身子已经在身後那人还没碰到他时就有些发热了。
轻轻揉按皇上的额角,伍子昂道:“在梁州确实认识几位贤士。但他们对入朝为官却不大有心。有‘梁州七贤’之誉,若皇上中意的话,我可以为皇上去做说客。”
“哦?这七人朕听起过,听说他们各个势才而傲,你还与他们相熟?”秦歌的声音有些低哑。
伍子昂向後挪了挪,让皇上坐得更舒服些,这才道:“那些都是以讹传讹。我尝尝与他们喝酒,他们是看不得官场上不干净的事,所以有心避讳。不过皇上圣明,若他们能入朝为官,皇上定会让他们施展所长。”
秦歌笑了下,伍子昂揉按的手略一停顿,就听皇上说:“你这拍马屁的功力三年不见倒渐长了。”
伍子昂立刻高呼冤枉:“皇上,我说的是肺腑之言。”
抬手,秦歌淡淡道:“既然你说他们是贤士,那就让朕看看他们的本事吧。”
“谢皇上。等年节过後,我就回梁州当说客去。”
秦歌睁眼:“为何要等年节过後?”
“因为我要在京城陪皇上过年,过了年之後才会梁州。”
胸口一紧,秦歌又闭上眼睛,嘴角是难掩的愉悦。“那吏部尚书和侍郎之位就等到年节过後再说吧。还有那三万近卫军统领的人选,你那若有合适的,也举荐来。”
伍子昂侧头看著皇上问:“皇上不怕大臣们说皇上偏袒我?”
“要说便说。就算朕不用你的人,他们也会说朕偏袒你,除非朕贬你为庶民,他们才会放心。”想到那些心里各个打著小九九的人,秦歌就心烦,语气也不好了。
伍子昂笑了,手上的力道放轻:“那就让他们说去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无话敢说。”
“朕知道。”
不再提那些烦心的事,秦歌享受这难得的温情时刻。在伍子昂前脚踏入柳府时,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没有问伍子昂是否与柳双见了面,没有问伍子昂见了她是否激动难抑。他把自己深爱的人给了那个女人,那他享受这个男人一点温柔毫不过分。
两人在东暖阁吃了饭,秦歌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与伍子昂两人躲到仁心堂去下棋聊天,顺便商讨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