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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就是一项最大的好了!

    也是知道了人平安,祯娘家的门户依旧看的严实,一些外出的交际却不避开了。一面是她终于有心思做这些,一面也是出于‘合群’的缘故。人家女眷这时候都是各家走动的,只你一个这样不同总归不大好。祯娘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知道妇人间的交情也是要好好经营的。

    也是这些日子大家都松快了,竟是日日都有宴饮的样子——借口由头也好找,不是节气日就是赏花宴,不然亲友小聚也能拿的出手。于是每日祯娘身边一些丫鬟都要十分郑重替她抿头,戴花翠,到底是做客,家常不能出门呢。

    这一日也没什么不同,只到了人家里,略说了几句话。就见到厅上铺下锦毡绣毯,有四个唱的,都到后边弹乐器,导引前行。一时之间麝兰叆叇,丝竹和鸣。

    祯娘身穿五彩通袖罗袍,下着金枝线叶沙绿百花裙,腰里束着碧玉女带,腕上笼着金压袖。与主人家说了几句,就看到边上有宋二姐几个朝她招手,便微笑着辞了主人家,过去说话。

    徐太太今日也打扮的好生隆重,胸前缨落缤纷,裙边环佩叮当,头上珠翠堆盈,鬓畔宝钗半卸,粉面宜贴翠花钿。上上下下看了祯娘道:“倒是少见你这样辉煌,不过你生的好,如何打扮都好,不一样的风韵。”

    祯娘也看她,笑着道:“你也不是这般?总归这几日都是好事,家家谁不是喜气洋洋?按着这样打扮不会出错。不然一个不好就讨人不喜了,人家当你寻晦气呢!”

    几个人坐下,自有使女新给送上香茶点心,祯娘喝了茶就听到赵太太与她道:“你倒是一个老实的,之前大家有个邀约你再不来,这时候就是谁请都到。你可知大家都怎么说你?”

    祯娘倒还真不知道大家是怎么说的,她只觉得自己做的没有失礼的地方。之前好些人家家里都有亲人上战场,这样的情形谁能没心没肺?就是有哪个无心玩乐也没什么可说的罢?难道还有人因为这个心里不快?

    赵太太笑着捂嘴,指了指大厅里几个祯娘似乎见过几面却不大熟的太太奶奶道:“现在大家都说周千户命忒好了一些,人都说最好命不过升官发财死老婆,落到周千户身上倒是比这个还好。”

    说着她解释道:“你原来来的时候大家就晓得你出身好,身家丰厚,还生的是个美人,这让大家如何不羡?如今再多几条,打理生意是个一等一,还是这样‘守礼’的,难得难得。等到周千户回来,必定是要高升的,看看,竟是无一处不好的了。”

    祯娘没得话说,竟是有些不懂意思,问道:“这又是什么哑谜?你说的守礼我总觉得有些不明白。哪家妇人不该是这样?我倒是知道有些奶奶太太有些作风不好,但也是一小撮罢了。”

    赵太太捂着嘴笑起来,道:“我的周奶奶,到底是个少女嫩妇,还不懂事呢!你知道多少。那些不安于室的大都是生的有姿色的,或者家里十分强势的,不然谁有心性和胆子做这些。你如今两样占全了,却一点没沾,大家看稀奇呢!”

    如今就是这样的世代,按照前人的礼仪,有各种各样的规矩。但是许多新的浪潮也掀起来,‘存天理,灭人欲’已经被批驳地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大家都只把人伦欲望当道理。

    再加上奢靡的风气催发,还有什么人格外赞颂‘规矩’?独善其身算是不错了,说起来富贵人家,特别商人家里和中等官员家里,好多妇人与男子之间就是一笔烂账。这在九边尤为严重,想也知道——时常出门不在家的丈夫,多如牛毛的商人和中等武官,不知道照顾了多少做这种‘媒’的媒婆的生意。

    和这些人一比,祯娘真个就如同天上的云朵一样,洁白的耀眼——祯娘倒是不知道自己成了大家赞扬的一个。这也不稀奇,毕竟大家都是读孔孟之道长大的,不论自己做了多少污糟事儿,见到别人做事的评判当然还是正正经经的那些。

    祯娘最后也是听懂了赵太太的意思,只是并不想在这上头说太多,觉得没意思,还难为情。话说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应当,用得着这样?当即转过另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事情道:“这事儿没什么可说的,倒是我有件事相问,你们知道这一回从北边发了多少财么,咱们这些花了钱的能得多少好儿。”

    这事儿徐太太最清楚,他家没得特别亲近的亲戚在军中,却因为开着钱庄这样的背景,倒是比别人都知道地早知道地多。这时候笑着道:“之前你一个字不提这些,我还当你看不上这点生意呢,没想到你这时候问我们。”

    如今的情况,就是缴获所得说不清楚也不打紧。打了胜仗还攻入王庭,眼见的要接管草原上的财富了,就算大部分还是要归入朝廷,又有中间经过兵将的手,被剥些油水也是应当。到了他们这些借钱人手里也应该还有不菲的一笔,也就是赚多和赚的更多罢了。

    这也是徐太太为什么心绪这样好的缘故了,不过祯娘不管她的调笑。只回道:“什么叫做这点小生意?这世上这样大的生意也没多少了。到底是万古钱庄的当家奶奶,口气与咱们不同,吓人的很啊!”

    本来徐太太是要说祯娘,这时候祯娘却反过来说她。这也是妇人之见的一点调笑罢了,等到笑过便接着道:“我倒是说你呢,怎的扯到我身上?你难道不承认,如今你的两个作坊都在往外头出货了,可别当我们没看见!”

    赵太太也赶紧道:“是极是极!你瞒得过其他人,我这里确实门儿清的。你那毛皮作坊进了多少我家的毛皮?市面上最近可是多出了一批好毛皮!好在你多是想做南边的生意,大家看到那些毛皮货物最多是装成一箱一箱上了船。不然我们这里毛皮生意要叫你一个包圆了,大家还能赚钱?”

    祯娘没在九边发卖加工好的毛皮,一个是觉得九边不如南边市场广大,江南算一个,江南带着的海外算一个。另一个则是她主场到底不在九边,得罪了本地商人实在有说不完的麻烦,谁知道人家有没有一个做指挥的姐夫和一个做将军的娘舅!

    宋二姐也放下了茶盏道:“确实是这样,你只说透过我那牙行往外收了多少羊毛罢,这时候你那些牧场还剪不出羊毛了,从这上头就知道你那座毛纺织的作坊有多少货——听说还是往南边去了。只是一小部分留下,那些毯子、挂毯、毡子最近真是时兴啊,还比别人便宜了三成,谁不买?”

    祯娘的毛纺织作坊与别人不同,使用了新的纺车和织机,效率不知大到哪里去。又有新药水的功劳,用的是普通羊毛也能做出上等货的质量。这时候她拿出的货物就是比别人同样东西便宜三成,那也是油水足够。

    到底一起打趣了祯娘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