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226
    然没钱,那就借吧!这事儿虽然我们没做过,但是历朝历代不少人做过。就是如今,你们文官的营生,也不是做过?我想着没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

    借钱打仗确实自古有之,这件事做的出名的是汉武帝。刘彻当年用兵打仗不知道向关中巨商借款多少,后头还坑了人家一笔。后头历朝历代也有这种事,还有一些所谓‘捐’,也就是民间出钱打仗,捐钱的有个官好拿。

    不过这样的官有名无实,也就是说出去好听,实际上没得实职,没得实权,没得尊重,就连俸禄这些也是没有的。所以这样的招数到后头也就不好使了,毕竟商人是最精明的,怎会在一件事上一直吃亏。

    本朝自武宗皇帝起,也是起了一个头儿,也就是当没得力量办成一件大事的时候,就从民间借钱。这样借钱有朝廷做担保,大宗稳定,利率不低,还能交好官员,商人们倒是喜欢。

    不过这也是因为这些年朝廷在这上头的信誉好,从来没赖过账,不然这也是一种苛捐杂税了。不要说大家追着要借,只怕到时候是避之不及了。

    听到这个话,内阁阁老们就有一些迟疑了。这些年来朝廷做许多事都是借钱办成的,有这样多的先例,似乎这一回九边打仗也没有不可的理由。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只怕又要冒出一个不重视武人,重文轻武的大帽子。

    关于文武平等,在如今的大明官场上是政治正确。在这上面疏忽了就要小心被政敌抓住把柄,只消参一本,哪怕原本位高权重也够受了。

    只有吏部天官站出来慢吞吞道:“这倒是一个法子,只是数目忒大。来年朝廷的银子早就有了各种去处,突然这样一笔债务,将来可怎么还?总不能不还罢!那样置朝廷颜面于何地?也是辜负百姓了。”

    这似乎是一个大难题,然而武官们却是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听说民间大宗放贷都要抵押,咱们就拿外蒙的东西做人情就好。到时候拿下外蒙。成片的草场、王庭的财宝、特殊的马种,还有牛羊这些,哪一样不值钱?打完仗,只怕还要有的赚。”

    这种话要是以前,这些官员是决计不会说的。只因朝廷威服四方从来都是靠的怀柔,若是武力上胜过,人家表示臣服,这也就不再如何了。甚至还有倒贴钱给人家,然后封个世袭职位的。

    然而经过武宗皇帝之后,这些武官至少被教导了一个道理,世上多得是小国,人家服威不服仁。你太好说话了反而要糟,人就只当得罪你也不算什么,最后只要低低头,有什么过不去的。

    如今他们越看一些夷人就是这做派,大感武宗皇帝的真知灼见!这些话也不是随意说的,正是武宗皇帝当年小有征伐后的做法,他才懒得管那些文官的啰嗦。也就是后来几代皇帝用兵不多,这才没有形成惯例,但是这先例是在这儿的,真要做也不算违了祖宗法度。

    阁老尚书们文雅几十年,忽然被这帮武官说到这上头,有心说这是不是过了些。但是想到武宗皇帝的所作所为——若说他们过了些,这不是打武宗皇帝的嘴!他们往常最讲究祖制,难道武宗皇帝不是祖宗,他的规矩不算祖制?

    最后这一条不算是是借钱的主意被定了下来——这倒是更像是一笔生意,若是九边兵士赢了仗,才能给借钱朝廷的商人百姓外蒙的好处。若是输了,那自然就算生意亏了,什么都没有。

    也是因为风险颇大,那些好处也比平常给朝廷接待有得赚的多。如若赢了,得的那些好处只怕要几倍于本钱。商人就是这样,只要有几倍的利润,什么不敢做。虽说是有风险,也不怕到时候没人肯借钱。

    大佬们在内廷逼仄的值班房里商量出举足轻重的大事,只是要流传到九边这边就不知道要等多久。现如今九边人家不晓得这一条赚钱的路子,只不过满世界想办法办货,就为了这一回能发!

    这时候谁不知道办些紧俏货物就能大赚,这就不是比的谁聪明,而是比的谁路子广,谁本钱厚。祯娘倒是路子广,只是人大本营在东南,一时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到东西从东南来,真个黄花菜都凉了。

    祯娘也不急切,一面请来赵兴家娘子赵太太,晓得这些千户们每人有多少份额,然后就按着这份额办专货,这就是一笔稳赚的。

    赵太太年纪比祯娘大了七八岁,人也和蔼可亲,对于家计这些是最熟悉的,把个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清清楚楚。最后才与祯娘道:“所以家里还要有个女人,原来世泽兄弟哪里在乎这些,也是没得人料理的关系。如今有妹妹你,也算是不用发愁了。”

    祯娘只拿茶水上来,不受她调笑。心里记得这位嫂子人好,可以多多走动。

    另一面有叫来夏来保道:“夏掌柜如今倒是不忙,有一件事倒是麻烦您——您只管替我去打探,如今山西并山西周遭,有没有那拿不出手的布匹缎子,染色不好、放置陈旧,反正就是卖不出价儿来的。反正是有多少,你替我收多少来。”

    其他一些得用伙计如今都忙着毛纺织作坊和皮毛作坊的事情,一些没用过的祯娘又不放心。好在夏来保这个大管家倒是不算忙,这样祯娘说他来做的事情又是他惯常做的,保证是又快又好。

    事情也不出所料,才几日夏来保这边就有了收获——有个荆州商人贩彩缎到山西的,途中遭雨湿黪,多发了斑点,一匹也没有颜色完好的。荆商日夜啼哭,惟恐卖不去了,只要有捉手便可成交,价钱甚是将就。

    夏来保是没得魄力做大改革的,这些消息探听、看货买货却最有经验。亲自去看了一回,总共两千两银子,买了他全部两千匹,荆商感激不已,最后大喜而去。

    有懂得行情的就纳闷了,只因这些彩缎,全靠颜色,颜色好时,头二两一匹还有便宜。而这些今斑斑点点,那个要他?都说这夏来保这两千两是撩在水里了。像是这样做生意,他可怎么和东家交代?莫不是最近管家的是新奶奶,手笔大方,饶的他也想起年轻时候的魄力,竟是这样起来了?

    为了这个事情,有好些人还笑他呢。他们哪里知道这是祯娘吩咐的,对这个她是早有打算,到了时候就派伙计去与采买军需的商谈。凭着周世泽卫所子弟的名头,至少上人家的门不算难。

    祯娘要的也只是这个罢了,这一批彩缎,后面还有陆陆续续收来的‘次品’——陈年放旧了的白色粗布一万匹、金坛那边过来纺织稀疏不匀的三等夏布六千匹。总之都是这样差不多的东西。

    祯娘早就想的清楚了,那前去谈生意的伙计也就胸有成竹,只道:“我们的货物大人是看过了,要说质量自然不好,只是也不是军械那些,有个样子就是了——夏日里打仗,戎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