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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课后舟舟在教室外面等她,两个人一起往校门口走,舟舟这回话很少,像是怕说错话一样。

    走到校门口有几个男生骑车路过,在她们两个旁边停下来,指了指后座给舟舟说:“我载你回去?”

    舟舟有些为难地看了眼葛菲,葛菲说:“你们认识吗?”

    舟舟点头。

    “那你跟他们一起吧,我坐车。”

    有个男生说:“别,我们俩人,载你们俩。”

    葛菲看了一眼说话的那男生,他的车没有后座,只有一个横梁。

    那男生说:“你坐那个有后座的,我前梁带舟舟。”

    葛菲摇头,给舟舟说:“你想跟他们一起就一起,我坐车。”

    舟舟犹豫了一下,笑着说:“姐,那我先跟他们走了。”

    等车的队伍排的老长,葛菲拿了手机出来玩儿数独。

    “数独好玩儿吗?”

    葛菲抬起头,把手机收回去,看见苏子扬背了一个书包,一只脚在脚踏上,另一只脚耷拉在地上,他嘴巴往骑车后座上努了努,“我骑关家驹的车。”

    “顺路,载你啊。”他说。

    “不用,我坐车。”

    果然不出意外,又被葛菲拒绝了,苏子扬自嘲地弯了弯嘴角,他低着头看了眼路灯下的影子,抬起头来,脸上又是笑容灿烂,“你抓着我的书包就行。”

    葛菲愣了一下,旁边有辆车过来,载满了人,司机透着玻璃冲车站人群摆了摆手,停都没有停。

    苏子扬说:“你把书包背在后面,抓着我书包的带子,你想骑马坐还是斜着坐?”

    葛菲摇头,往后退了一步,苏子扬背过身,从书包里取出一本练习册,放到了后座上。

    “垫着,你不挨车,也不用碰我,可以吗?”

    葛菲往车站的方向看了看,公交车遥遥无期,她想起晚上回去肯定还有事情要说,于是说:“你先骑,我往上跳。”

    苏子扬被她逗笑了,“能跳上来吗?”

    “可以。”

    “包我拿着吧,挂自行车车头上,背着多难受的。”苏子扬说着已经不由分说地从伸手要接葛菲的包。

    葛菲想了想,把书包递给了他。

    苏子扬腿长,自行车显得有些小,他蹬了下脚踏板,骑的慢慢悠悠,葛菲跟上两步,小跑着跳到了后座上。

    刚上去不太稳,她一头撞到了苏子扬的背上,空出一只手去揉鼻子。

    苏子扬转过头来,笑着看她,“鼻子撞疼了?”

    葛菲用手扶着自行车的车座,怕拉着苏子扬的书包影响到他骑车。她把头埋在黑暗里,小声咕哝着,“有一点儿。”

    苏子扬得到“没有”之外的答案,嘴角微微翘起来。

    夜风吹动两个人的头发,葛菲坐在后面,轻轻眯上眼睛。

    .

    到葛青家里的时候,舟舟正在挨骂。

    “不是让你跟你姐一块回来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那我碰到我同学了嘛,我姐要坐车!”

    “菲菲,回来了啊。”葛青转过头,看到葛菲站在门口,笑着说:“你爷爷睡了,跟你姑夫睡的大房,你今晚跟舟舟还有你妈妈睡舟舟那间房子,我睡客厅。”

    葛菲换了鞋,说:“我睡沙发,沙发软,舒服。”

    赵雅莉从里间走出来,葛菲叫了一声“妈”,她妈妈说:“菲菲,你跟姑姑还有舟舟睡大床,我睡客厅。”

    葛青跟赵雅莉因为谁睡客厅的事争起来,舟舟不耐烦地说:“哎呀我睡客厅!妈你跟舅妈睡里面。”

    “你自己睡是怕我们发现你半夜不睡跟谁发短信,看谁不知道着!”

    “行行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说不过你。”

    舟舟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转头道:“我洗脸去。”

    葛菲跟她妈妈还有葛青在客厅坐下,赵雅莉说:“菲菲。”

    葛菲看她妈妈,赵雅莉再没说话。

    葛青在一旁道:“你爷爷跟你妈妈都给你说了,你懂事,心里什么事都门清,明天早上跟那个叔叔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

    葛菲看了眼赵雅莉,赵雅莉正用手拔沙发靠垫上的线头,她问道:“妈,你喜欢那个叔叔吗?”

    赵雅莉放在靠垫上的手一顿,葛青说:“傻孩子,有什么喜欢不喜欢,能一起过日子就行。”

    葛菲心里有种奇怪的情绪在发酵,为什么可以换一个人一起生活,妈妈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她看了眼赵雅莉,发现赵雅莉一直盯着靠垫,便说道:“妈妈喜欢我就喜欢。”

    葛青舒了口气,笑了,“乖。”

    葛菲洗了个澡,坚持睡了客厅。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今天的人生感悟没有写,忙打开灯去翻书包,刚打开最大的兜,突然发现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几包巧克力。

    她想起来,从小区门口分别的时候,苏子扬似乎往她的书包里扔了什么东西。

    ☆、第 22 章

    葛菲不喜欢吃巧克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她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就像她不知道苏子扬送的巧克力其实是以为她生理期,而她生理期压根不准一样。

    是夜葛菲睡得不安稳,沙发太软太小,睡到半夜热得发慌,她迷迷糊糊做各种梦,一会儿是到山里去玩,路的两旁是高耸入云垂直的峭壁,道路逼仄望不到头,两边的巨大山脉压得她喘不过气,一会儿路的尽头又出现一个巨大的鱼,将仅有得光线都挡住了。

    早上起床,她有些头晕。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看见爷爷坐在阳台,手上拿了一支烟,夹烟的右手手指发黑发黄,爷爷把烟放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又把手放下来。爷爷看见她了,叫她过去。

    阳台上摆着几盆葛青养的花,薄荷早枯萎了,放那儿占地方,旁边的火棘叶子上全是被虫染过的痕迹,灰蒙蒙的蒙着一层蜘蛛网似的东西。

    爷爷对葛菲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爷爷老了啊。”

    葛菲望向爷爷年轻时永远不会弯的脊梁,发现他现在已经有些驼背了,头发稀稀疏疏贴在头皮上,人瘦的像是个吸毒的。

    她想说一句“爷爷没老”,最后说出口却是,“我给您倒水去。”

    葛菲刷牙洗脸后家里人都还没醒,客厅挂的钟显示还不到六点一刻,爷爷问她,“睡不着?”

    葛菲点点头,“沙发太软了晚上热。”

    “让你睡里面你不听。”爷爷把烟别到了耳朵后面。

    “奶奶在家还好吗?”她问。

    “好得很,就是哪都不去,非要在家看门,咱那家有啥好看的。”

    “不是要喂大熊跟咪咪吗?”

    大熊和咪咪是奶奶养的狗和猫,大熊是葛菲她爸爸的朋友给的,咪咪是葛菲在路上捡的。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