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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一静。”常渝闭上了眼睛,仿佛眼前的昏暗可以将过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给融化。

    她以为自己退出这个圈子之后,就算是与影视城彻底隔绝了。

    坐在了对面公园的长凳上,她隔着灯火看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点,过往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在眼前上映。

    “你不要等着纪瑶光来追逐你,如果她累了呢?”

    “你真的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三年的时间还不够你理清思绪吗?”

    “认清现实吧,常渝,你忘不了她。”

    ……

    在出发之前到底还是咨询了乔西的意见,她发了一句又一句的话语,既像是一种动摇,也像是一种鼓励。缘分两个字最是妙不可言,在她决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她看见了并肩行走在公园路灯下有说有笑的人。

    纪瑶光。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根扎在了心上的刺。

    而那个挽着纪瑶光手臂,甚至想要跳到她背上的年轻女孩像是推手,将那根刺一点点地没入肉中,明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伤痕,可是内里已经千疮百孔。这种感觉比当初看到纪瑶光跟人闹出各种绯闻的时候还难受,因为现在的她就算关心也完全失去了质问的余地,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与别人亲密无间。

    所以……不打算找伴侣只是应付媒体的一句谎言吗?这个笑容明艳、眼角含羞的女孩是她想要保护的人吗?

    在纪瑶光路过自己身侧的时候,常渝猛地一低头。

    “咦,学姐,我看刚才那个人很像常女神?”明明已经并肩走远了,可这样的一句话却从远处顺着风飘过来。再一抬头就与纪瑶光那双明亮而平静的眼眸来了个对视,原本挂在纪瑶光身上的女孩此时安静而又本分,与她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真的是常女神诶!”小小的声音中有讶异和惊喜。

    “你跑这么远——”纪瑶光的话语陡然间一转,“跑这么远来散步吗?”

    开车将近一个小时,散步哪里不能走?谁有这份闲情逸致?常渝抿着唇怔然不语。

    “你吃晚饭了?我们一起吧。”纪瑶光若无其事地作出了邀约。

    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她常渝不是这种人吗?涌动的情绪在瞪了纪瑶光一眼的时候瞬间便收敛起来,冷冷淡淡的一个“嗯”字,仿佛同意她的邀约是一种施舍。

    “姜玉笙,也是z大的,算是你的直系学妹,跟我演一部剧。”

    “常渝,我想不用介绍你也知道了。”

    接下来,纪瑶光介绍的话语常渝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她只是紧凝着姜玉笙看着她跟服务员吩咐不要加任何的香菜和辣椒。看着在纪瑶光端起酒杯的时候,她殷勤地抢了过去——明明一直是她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变成了其他人的责任,且两个人都甘之如饴,忽然间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就算面前都是自己喜爱的菜尝起来也是索然无味。

    纪瑶光在姜玉笙的劝诫下,滴酒不沾。

    倒是常渝喝了不少的酒,迷离的一双眼,在迎面吹来的寒凉夜风中,才找回了往日的一丝丝冷冽。

    “你开车来的吗?”

    “我开车来的。”

    “你怎么回去。”

    “我开车回去。”

    “你现在能开车吗?”

    “我能开车回去,我自己回去。”

    一把推开了纪瑶光,穿着高跟鞋的常渝脚步有些不稳,一个趔趄便摔倒在了地方。似乎酒精不只是让她的心变得麻木,就连脚上的胀痛都显得微不足道。她跌跌撞撞地起身,伸手撩了撩头发,看也不看纪瑶光,摇摇晃晃地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身心都开始发冷,垂落的发丝遮挡着模糊的视线,常渝控制着回头看的念头,咬了咬发白的唇继续往前走。

    “你这样子酒驾被抓了怎么办?”

    “那就被抓。”

    “要是被媒体拍到呢?他们又要乱说。”

    “那就让他们说。”

    “你是摔了不知道疼对吧?”

    这一句话让常渝的脚步顿住,她猛地回头,有些凶恶地瞪着纪瑶光:“不知道!死不了。”

    “你不要闹了,我送你回去。”语气中浓厚的无奈。

    “谁闹了,你去送别人,我不要你管。”

    “呵,你以为我稀罕管你吗?”纪瑶光冷哼了一声,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常渝弄到车上去。

    半醒半醉,哪里不知道自己那可笑的言行,借醉装疯这种事情,到底还是真真切切地干了一回。常渝很少放纵着自己,在车上她听着舒缓的音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至少在这一刻她是在自己身边的,至少在这种时候能够任性一次,不是么?

    ——你的冷静和自持到头来成为你们关系的束缚。

    乔西这么说过,就连边于庭也曾经提到过。

    后劲十足的酒与混乱的思绪交融在一起,恍惚中似是有人在轻轻触碰她的额头,睁开了迷蒙的眼睛正好瞧见纪瑶光距离自己不远的脸。怕惊碎了这一场梦幻,常渝赶忙地合上眼眸装作睡着的模样,一道轻轻的叹息在耳畔回荡。

    那温润的触感就像是她因为渴望而生出的幻觉。

    扭伤的脚踝有些红肿,躺在了沙发上的常渝半阖这眼,从微微开启的眼缝中看着纪瑶光忙里忙外。她喝醉了么?没有,至少在此刻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慢慢地感觉到了脚上的、心上的钝痛,脑海中始终是姜玉笙挽着纪瑶光的画面,挥之不去。

    在纪瑶光端着医药箱靠近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沙哑的、故作冷淡的声音:“你可以回去了。”纪瑶光当然没有搭理她,冰块在掌心带出了凉意,覆在了红肿的脚踝上一点点地下滑,常渝倒抽了一口凉气后又沉声不语。“走路小心一些。”纪瑶光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落在了此时的常渝耳中,则不知不觉地变了味。因烈酒上头慢慢地褪去了红潮后的面庞,霎时间变得惨白一片。

    “你离我远一点多好。”一声喟叹从口中溢出,常渝抿着唇继续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语。

    “真的?”纪瑶光的手微微一顿,她仰起头看常渝的神情,蜷缩在沙发上的她整个人笼在了灯光的暗影中,看不清神色。在这两个字说出去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了,安静的氛围弥漫,不再是那种两两意会的惬意,而是一种欲语还休的伤神。

    常渝能够感觉到从脚踝上传来的那恰到好处的力道,她闭着眼靠聆听屋中传来的动静来判断发生的事情。噔噔蹬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着急,伴随着开门的“吱呀”声,空荡荡的屋子又重新沉寂下来。周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够听到自己低低地喘息。常渝猛然睁开眼,她的手压着沙发,急惶惶地四面张望,好像再寻找什么人的身影,可是最终一无所获。

    她来了,她又走了,只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