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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百般照拂,不然她这个小小的龙套哪能够享受到那些待遇?

    在偏角的矮凳上隔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孤寂空间, 程鹤年已经无心加入到那一场热闹与繁华当中。开心的时候像是一个绚烂的太阳,可是有时她只能够将自己笼罩在黑暗中,偏角的灯光尤为黯淡,手机屏幕的光芒照亮着面庞,看着群里那些家伙的胡言乱语,原本灰暗的心思才一点点消失。

    “程鹤年。”冷淡的不夹杂任何情绪的嗓音传入了耳中,眼前更是一暗。程鹤年被吓了一跳,那种感觉就像是吐槽某个人时候被正主抓了个现行。整个人笼罩在陆余声的影子中,程鹤年深呼吸了一口气,勾出了一抹程式招牌笑容,道:“好巧啊。”心中则是暗暗嘀咕,这尊大佛不是确定了不来的么?俗话说冤家路窄,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矛盾的情绪在心里交错,一方面怕陆余声询问自己将她拉黑的事情,一方面又怕她并不放在心上,冷漠无情就像是对待陌生人。

    “不巧,我知道你要来。”陆余声在程鹤年的身边坐下,她的眼神和话语都尤为直白和坦然。程鹤年被她这句话一噎,有些心虚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来发挥自己那插科打诨的天赋。陆余声也是个大人物,就算是悄悄地到来也能够惹起一票人的注意。跟冷漠的常渝相比,她可显得亲近多了。骨相周正,有一种端庄感,温润有礼能够准备的把握着距离,不像常渝,在礼貌间有一种刻骨的薄凉和疏离。

    趁陆余声被形形色色的人缠住时候,正好脱身。程鹤年才起这个念头,陆余声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面上则是不动声色,将一个个前来套近乎的人给挡了回去。空隙间,朝着程鹤年投递了一个别乱动的眼神。程鹤年有些恍惚,她没有看到陆余声投过来的眼神,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只握着自己的手上。额上沁出了细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她忽然间找回了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等到那些搭讪的人退了回去,程鹤年才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听到了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本来很多人没什么交集,根本没有必要在联系,反正也没有谁能够长久的停留。”

    “嗯?”陆余声挑了挑眉。

    “没什么。”终于找回了自己应有的样子,程鹤年掩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尴尬,再一挑眉,脸上浮现的便是那种轻佻和满不在乎。在一步退缩之后,她用那种深刻在骨子中的桀骜来做自卫的武器,将那颗柔软的心紧紧包裹住。

    陆余声当然将程鹤年的反应看在眼底,也能够猜测出她心中强烈的抗拒与防卫,便不再这个话题上深究,反而露出了一种颇为舒适的自得姿态,如同跟多年不见的老友闲话家常。她说道:“我认真思考了你的建议,觉得我可以加入你的广播剧社。”

    “什么?”程鹤年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从凳子上弹跳起,瞪大了眼睛看着陆余声。面前的这位还是那乐坛天后么?她竟然说要加入广播剧社?可是她之前的邀约不过是胡言乱语,做不得数。要是这尊大佛加入到其中……谁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要知道她可是乐坛的标杆式人物。

    “我说加入你的广播剧社。”陆余声又重复了一次,微微地抬起头看着程鹤年那被震惊充斥着的精致眉眼,颇为轻快。

    “我……我之前是……”程鹤年有些吞吞吐吐,可是陆余声的音色分明是在诱惑着她,如果抛去了加在陆余声身上的各种头衔和荣誉,就算是要抱大腿拖住这个人她也愿意啊。

    “就这么说定了。”陆余声凝视着程鹤年,又续说道,“这下子可以把我从黑名单里释放出来了吧?”

    ……原来说来说去还是这一茬子事?程鹤年无语,半晌后才神情复杂地应道:“可以,但是你不用这么拼,不需要为难自己加入到我们的剧组中来。”

    “不是为难。”陆余声淡淡地应道,她听过程鹤年的广播剧,对于那嗯嗯啊啊的台词自然是一掠而过,注意力主要集中在ed上。大部分的词曲都是原创,她们的小社团怕是没有那么雄厚的财力来提供上好的设备,与专业的录制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异。“我可以提供录音棚,提供专业的后期,在广播剧上好好发展。”

    “但是——”程鹤年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来拒绝,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刺了陆余声一句,“但这是年轻人的爱好。”

    三番两次拿年龄说事情,再好脾气的人都要生气。陆余声站起身来,冷冷地盯着程鹤年:“人是社会性动物,你以为你一个人真的能够生存下去?有时候说话动一动脑子,掂量着自己的分量再开口。没有人会为你的任性买单,你的桀骜和棱角也许在一些人的眼中是酷的表现,但你要记住,成年人的交往中只看利益和势力,不需要你那存在于其他次元的中二,可别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鹤年沉默片刻,在陆余声那越来越冷漠的眼神中咧嘴大笑,她鞠了一个躬,轻慢地应道:“谢谢陆老师的教导。”夸张和滑稽中见不到一丝真心实意。怕是一种无药可救的桀骜,也许等到某一天栽了一个大跟头才知道错误。陆余声收回了视线,扭头就走。程鹤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那片繁华中,才收敛起那副轻浮之态。嘴角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意,她低声道:“对不起。”她有时候也恨极了自己,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陆余声的忽然出现,必然会占据常渝的时间,毕竟两个人是朋友,共同出现在一个场合中没有任何的交流不是有些奇怪?其实在陆余声进来的时候,纪瑶光就已经看见她了,只不过默不作声。此时朝着程鹤年那处投过去一个不满的眼神,暗暗埋怨这厮绊不住陆余声。她和常渝正说到了紧要关头呢,可是关系着她未来的幸福,哪里知道向着这边的陆余声突然间打断了话题。

    目光在场中转了一圈,好像除了程鹤年便没有其他的适合闲聊的人了。正打算朝着那边走去,冷不丁被一道身影挡住。如果说纪瑶光是一只猫,那她现在一定是一只炸毛的猫。挡在跟前的是喝了酒眸中有些醉态的江淮,克制着将酒泼到了他脸上的冲动,纪瑶光退后了一步,挤出了一抹虚假的笑容。明明都要散场了,这位还这么阴魂不散。

    “纪师姐。”江淮的声音比往日沙哑一些。

    “有什么事情么?”纪瑶光冷冷淡淡地问道,始终与江淮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厮一定是不怀好意,好几次吞吞吐吐一定有鬼。纪瑶光已经懒得掩饰自己的不耐烦,江淮的视线胶在了她的身上,而她则是回头看常渝。

    “纪师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江淮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恳求。

    “什么事情?”纪瑶光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怎么一个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