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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被耽搁了事情啊!为什么这个人要笑呢?

    只见他淡粉色的嘴角微微上翘,眼睛微微眯着,仿佛他不是在赏雨,而是在晒太阳。

    看着看着,任西顾竟然真的觉得那个人的周围都充满了温暖的阳光,他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花香。

    我可能是疯了,他想。

    在任西顾小的时候,他妈妈还没有得病,很喜欢抱着他读诗。

    长大后,只有这个画面模模糊糊地印在脑海中,那些诗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而此刻,却有两句从天外飞了回来——美人微笑转星眸,笑时犹带岭梅香。

    他已经不记得诗出自哪里,是谁写的,甚至都不能确定这两句是不是在同一首里。

    但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小小的便利店里,不多的人,心思却比店外的雨还要千丝万缕。

    过了一会儿,雨渐渐变小,大家纷纷离开。

    有的结伴而行,有的独自出发,有的尾随而至。

    热闹了一阵子的便利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3章 第3章

    03

    何夕实习的第一站,是消化内科住院部,带他的是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年轻医生,叫潘东,母校也是医科大,算是何夕的师兄。

    俩人在报道的时候见过,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都不错。

    整个医院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它忙碌的一天——脚底生风医生,如雷贯耳的护士,仿佛并没有受到大雨的任何影响。

    何夕赶到时,潘东正叼着根棒棒糖,双手环胸,斜靠在窗边,看着外面出神。

    何夕走进住院部消化内科的医办室,恭敬地打招呼,“老师,我来了。”

    潘东皱着眉转身,“还叫师兄。老师老师的,都被叫老了。”说完又打量了下何夕,“还行,没被淋到。”

    何夕笑笑,听话地改口:“师兄好。”

    潘东颇为受用,满意地点点头,“乖。快去换衣服,咱查房去了。”

    “您……还没有查嘛?”何夕有些意外。

    潘东挑眉,“是啊,你师兄我身娇体弱,等着你来给我抱病例本。”

    医学生实习过程中,最能学到东西的就是上手术和查房了。

    这点何夕知道,潘东自然也知道。

    更何况,抱病历本这种事情,在没有实习生来医院时,潘东肯定都是自己在做,不会偏偏在今天就突然抱不动了。

    本来他以为被大雨耽搁,赶不上今天的查房了。没想到潘东竟然在等他。

    何夕感激地举了一躬,“谢谢师兄。”

    “别整这虚的。”潘东摸摸鼻子,显得有些别扭,两三口把嘴里还没有吃完的棒棒糖咬碎,“再不换衣服就不等你了啊!”

    这个世界有时候很大,大到有足够多的办法,将相爱的人们分开;这个世界有时候又很小,小到总会有各种机会,让有缘的人们遇见。

    何夕换好白大褂,跟在潘东后面,边走边翻看第一位病人的病历:

    呕吐、腹泻2天,加重伴发热1天。

    2天前进食不洁食物后出现恶心、呕吐,呕吐3次,非喷射性,呕吐物为为内容物,无咖啡样液体及其他异常。

    呕吐后自觉轻松,逐渐出现腹痛,脐周痛,程阵发性绞痛,腹痛引起腹泻,腹泻后腹痛减轻,为黄色不成形稀水样便。

    每日3—5次,无里急后重感,无粘液、脓血。

    自觉全身乏力,纳差,头昏。

    这就是急性胃肠炎啊,何夕想:该不会就是在在便利店遇到的那位少妇的丈夫吧?

    很快,他的猜测就被印证了——那位正在坐在楼道里的病床边,温柔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这间医院的病房,正常情况下都是两个床位一个房间。只有在床位不够,又有病人急需住院时,才会在楼道里放一张临时的简易床,以供紧急住院的病人使用,床位通常叫做“加床”。

    加床的病人正在喝粥,看到潘东后放下保温桶,尊敬地打着招呼,“潘大夫来了?”

    少妇起身,看到潘东身后的何夕有些惊讶。

    何夕见她一副想问又不确定的样子,便主动说道:“您好,我们刚刚见过。”

    少妇恍然大悟,“还真的是您啊,好巧。没有想到您这么年轻,居然是个医生。”

    何夕赶忙摇头,“还不是呢,我只是个实习生,离真正的医生还差的远呢。而且今天是我第一天实习。”

    少妇笑笑,“那也是早晚的事儿。”

    何夕不好意思地笑了,潘东解释道:“我们刚刚一起在门口的便利店避雨。”

    “那还真是巧了。”潘东说完,转头问加床病人,“今天感觉怎么样?”

    “感觉已经好多了。”加床病人爽朗地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上厕所的次数明显减少,哈哈。”

    “那不错。”潘东点点头,脸上带了些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床位紧张,只能辛苦你们暂时住这里。”楼道里人来人往,又不避风,让病人住在这种环境下,他很不忍心。

    加床病人大手一挥,“您不用放在心上,有得住我已经很满足了。”

    “是啊是啊。”少妇点着头,“如果转院的话,他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潘东很感激这对夫妇的通情达理,“不过明天六号床就出院,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搬进去了。”

    病房里不但有独立的卫生间,还能淋浴,条件要比这里好很多。

    “那真是太好了!”夫妻两人很高兴。

    潘东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和这他他们告别。

    何夕又跟着潘东陆续地看了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见病,只有一个五号床的食物中毒还稍微罕见一点。

    病历上写着:

    15天前突发肚痛恶心呕吐。

    病人神清意识清楚,否认外伤,查体左上腹压痛,中下腹柔软,肠鸣音活跃。

    既往体健,无疾病手术史,没有遗传病,没有外伤病史。

    不过都已经15天了,还没有好吗?何夕有点奇怪。

    病人们都已经养成习惯,查房期间不关门,方便医生来检查。

    潘东进病房前,却还是礼貌地敲了俩下。

    他们先看了靠近门口的六号床病人,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确认明天就可以出院。

    何夕在这期间,却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

    一抬头,发现五号床上躺着那个在便利店里遇到的,把病号服穿成九分裤的大男孩。

    他此刻正盯着自己看。

    他从小到大,接受过别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崇拜的、欣羡的、爱慕的、嫉妒的、同情的……

    但却第一次遇到这种带着浓重的探究,还有一丝危险气味的注视。

    让他有一种被当成猎物盯上的感觉。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