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 一时舒缓。
沐浴过的肌肤沾着浅浅的牛奶香气, 使人迷醉,胜过红酒千倍。
明明是用惯了的沐浴露, 从另一个人身上传来的时候,怎么会那样好闻呢, 仿佛是一种新的味道。这个念头在罗望脑袋里出现, 又很快消失了。
隔着睡衣抓住了她的胳膊的俞柳的手, 是温柔的力量,竟然会让她想要臣服。只是不知道她在向力量臣服, 还是在向欲望臣服。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所有的时间,所有的心思,都要用来感受。
脖子被抚摸的感觉, 每一处被手指碰到的地方都热了,向下滑, 到肩膀, 所以肩膀没有了力气, 到锁骨,连骨头都要软了,快速起伏的胸口是终点,一段旅程结束了。
嘴唇被吻着的感觉,湿润, 来不及,一分开罗望就仰起脖子,再次贴上俞柳的唇。密合着不准有空隙,否则心就会慌,要重重地吻,越重越好,最好被吻得陷在床里不能动。
罗望用力抱着俞柳的后背,想要将两个人压在一起,胸挤着胸,腿缠着腿。
不满足,怎么都不满足。
心脏不受控制的感觉,是极度喜欢。
哪里在渴求,在渴求什么,柔软的小路上出现了露水。
罗望抓着俞柳的手,放在睡衣扣子上,她的手也摸到了俞柳身上穿着的睡衣的扣子。
都是灵巧的手,一次舌头交缠的时间,上衣都被打开,俞柳膝盖向下滑,放低身体合在罗望身上。
胸腹相贴,两人都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是正好的温度,是冬夜的暖。
万家灯火中有床头这一盏。
呼出的气息错乱着,额头出了汗,湿漉漉的吻持续到她们都想吞掉对方的舌头。
罗望的舌头有些轻微的疼,可是这点不足为道的疼痛感竟然让她觉得这场亲密更刺激了,于是沉沦再深一度,理智与溢出口角的轻-吟一起消散了。
俞柳却放过了她的舌头。
含住下巴,这个动作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突然一点也不好笑,只让罗望更湿了。
“你要吃了我吗?”她闭着眼睛问。
俞柳没有回答,又歪头试图咬她的喉咙。
你要杀死我吗?罗望脑袋里想着,说不出话。
“啊——”叫声戛然而止。
俞柳的舌头快速舔过了她的喉咙,又离开了。
“继续……”罗望说道。
轻咬肩膀,然后吻着肩膀,轻咬锁骨,然后吻着锁骨,罗望以为要向下去,她猜错了。俞柳暖热的舌尖轻轻地舔着她的锁骨,先沿着骨头向远处走,再缓慢地回来,到身体的中间,从正中的凹陷往下,到两胸之间。
俞柳一只手按在这里,走上未完成的旅途。
到睡裤边缘,俞柳停了一下。
“别停。”罗望睁着涣散的眼睛说。
“好。”俞柳深深地吻住了她。
深夜的云被揉碎了。
晚风悄悄吹拂,世上最温柔。
安静的房间,好像有风在这里打转,一直在响着轻轻的,柔柔软软的声音,空气变得沉重起来,不住地坠,忽然都变成水珠裹在皮肤上。
她们的身体又重又轻,要沉往海底,要飘到天空去,在海底与天空之间的时候,就是波浪一样的起伏着。
纠缠得紧。表面都贴着,热烈地摩擦着,内里也贴着,软润地滑动着。
连结着,抓紧着,昏昏的,梦一样失魂了的,贪吃。
想不到怎么会这样舒服呢?
这才是天堂啊。
力气渐渐失去了,手臂软软地攀着,还不想松开。
秘密小路的开拓者停下了脚步,也恋恋不舍。
汗湿的身子叠着,两道喘息的声音合了拍。
过了很久,罗望都找不回神。
手指从小路退出来,分离的时候罗望“啊……”叹了一声,才唤回一些神志。
俞柳侧躺在罗望身边,揽着她。
“冷吗?”
“热。”罗望说。
又过了许久,潮水全都退了,罗望转头借着床头灯光看俞柳的脸,越看越迷恋,凑上去吻了一下俞柳的嘴唇,顺着动作也变成侧躺,与俞柳相拥。
俞柳拉起被罗望踢得凌乱的被子,盖在她们身上。
罗望的手在俞柳身上划来划去,问道:“明天有事吗?”
“明天周日,没有事,你?”
罗望:“我就上午有空。”
俞柳想捋一捋罗望的头发作安慰,但是出过汗,头发有些湿黏,捋不动,就拿了一缕罗望的头发弯到嘴边吻了吻,然后替罗望把头发全都撩到背后,黏在脖子上的发丝也小心地拈下来,放去后面。
脖子清爽了,罗望笑着说:“舒服。”有样学样帮俞柳整理头发。
罗望问:“王悦姐姐对你的礼物怎么说?”
俞柳:“非常非常喜欢,她一直笑,后来笑出眼泪,还咬着手指发抖,从嗓子眼里发出压抑的尖叫。”
一听俞柳这个描述,罗望就明白她根本不懂粉丝的心情。
“她应该很想在你面前保持形象,可惜——”
没有真正尖叫出来已经是憋得很辛苦了,罗望见过很多激动失态的粉丝,自然可以理解王悦。
“第一次正式见面可能不适合送这样的礼物,我的建议不对。”罗望说。
“不会,这个礼物很好,很能……增进感情。”
俞柳想起中午和俞劲松王悦吃饭的时候,王悦看起来还是一个非常矜持端庄的大学老师形象,饭后,王悦看完视频,对她的笑容那叫一个亲切明媚,看起来鲜活真实了很多。
原本这个变化过程可能需要多次聚会、长期相处才能完成,但是现在,一个视频就够了。
俞劲松和王悦虽然恋爱的时间不算太久,但感情很稳固,两个人都有意结婚,再过几天就到过年,俞劲松会去王悦家里拜访长辈,如果顺利,今年内就能领证举办婚礼。
罗望也想到了过年。
“俞哥哥去王悦姐姐家里,那你呢?”
“照往常过。”
“你往常是怎么过的?”
“和俞劲松到懿心湖别墅吃顿饭。”
“然后呢?”
“没有了。”
罗望无言,她是知道俞柳和父母关系不亲近,但是过年也不见面,这个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俞柳捏着她的耳垂:“你哪一天回家?”
罗望:“年二十九。”
俞柳:“二月十四?”
“哎呀!”罗望愣了一下,“情人节呀?”
俞柳:“在家里待几天?”
“五天,年初三的飞机回来。”罗望有点心虚,这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过不成了。
“年初三,二月十八。”俞柳又问,“节目哪天开拍。”
罗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