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
这人刚才还让我感到温柔,这一会又冷冰冰的,还真是反复无常。
他反复无常,我那潜藏的愤恨也冒了出来。
此时我赤身被捉,随时都可能被羞辱,原本应该继续说几句软话的,可话到了嘴边,却抵不住心头火燃烧。我咬着唇沉默起来。
这时,背后的人那温热的大手,慢慢分开了我的双腿。
我这般被他从背后架着,姿势狼狈脆弱,又感觉到他不紧不慢的猥戏动作,心中怒到了极点。
我这人倔的时候是真倔,现在心下生恨,便彻底打消了与这人周旋的打算。便垂下眸咬着唇,任由他施为。
不过这一次,却与上两次不同,这人从背后捉着我,虽是变幻了好几个动作,那动作却自始至终,都给我一种温柔克制的错觉。
凌晨时,这人拔出他的硬物,抽身后退,就在他衣裳一整的同时,我的身上也是一暖,却是被他披上了一件法衣。
这件法衣,本相是银白色的内甲,披在我身上后,变成了一件淡金色的披风。
几乎是法衣一上身,我便全身一暖,这暖流如此明显,直让我自怀孕以来一直蔫搭搭的灵息也活泼起来。
那人伸出右手,他自背后摩挲着我的颈,见我兀自闭着眼一动不动,他开口说道:“这是仙甲,你以后可当亵衣穿。”
我紧闭双眼,理也懒得理他。
那人轻叹一声。
他微微凑近过来,在我颈后印上一吻后,低声说道:“别与自己身子过不去。”见我一动不动,他声音一冷。又道:“若不听话,以后我见一次干你一次!”说罢,他动作轻缓地帮我把披风拢紧,转身离去。
那人离去后,那粉红色薄雾又过了一会才消退。
我也能够动弹了。
我刚一得到自由,便接连打出五六个法诀,回溯术。映灵术。镜术……
我甚至还弄了一点体液,想追溯到那人。
可再一次徒劳无功。
就在我气得坐在榻上,心中百转千折。一时想着怎么打掉胎儿,一时想着非要找出那人时,楚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说:“凤凰阁下。陛下令你即刻入宫。”
炎越魔帝要见我?
我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我马上就来。”
我在楚工和孔秀两人的护送下进入魔帝宫。
和昨天一样。今天的我,依然是一袭白衣,妆容楚楚,一改魔族众人心中的凤凰形像。
这一次我一路走来。魔宫四周都安静得很,连个守卫也没有。
走过大片大片的黑崖花,楚工领我来到一个高大的穹形建筑前。说道:“陛下在里面,请!”
我点了点头。提步入了内。
走过几个房间,我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站在幽穹的建筑当中,负着双手仰望头顶的男人。
那人一袭血色长袍,白发披垂,身形尊贵清冷,可不正是炎越魔帝?
陡然看到他,我脚步一沉。
炎越魔帝背对着我,我仰望着他,一时之间,竟是不想打破这种平静。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够好了,他就站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以让我看到,可以让我无所顾及地望着。
与在天界时相比,炎越瘦了一些,透过暗淡的光线看着他的脸,我想道:与第一次来魔界时见到的他相比,炎越的气色好了一些。
光是看着他,我便眼中发涩,这个人,占据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席,如今虽然相互视为仇敌,可在我心中,这一生如果能像现在这样,总是能遥遥望到,便已欢喜无限。
所以,沦落到魔界为质,我内心深处并无不愿!
所以,我脱下了我的红裳,换上了如今这袭白衣,纵使这样做的理由有许多,可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他不喜欢身着红裳时的我,我总有那么一点隐密的渴望,总希望这样换了妆扮后,他会多看一眼。
如此便够了,足够了。
他已有了妻,有了儿女,我并无意参与到他的家庭中去,我也无意打扰他的幸福。
当然,我也知道,其实我内心是愤恨的,要不是有着愤恨,我被那陌生人欺凌了,怎么会如此平静?归根究底,我只是觉得,他有了妻儿,他有了幸福,那我也不应该再为他守着。
就在我痴痴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时,炎越魔帝动了动。
我迅速地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那般,走到一侧给自己斟了一盅酒。
炎越魔帝转过了头,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走到一侧,炎越魔帝语气温缓地说道:“可会下棋?”
我微微一笑,应道:“略懂而已。”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摆在我面前的,只是凡间最普通的黑白棋,炎越魔帝拿黑子,我拿白子。
炎越魔帝不紧不慢地下着,我低着头,专注地应对他的劫杀。
不过下了十几步,我的情形便不好了。这个人一反以前的平和,步步为营,手段既狠且戾,杀得我连连退避。
我这人有时候挺固执,这输相一出,便认真起来。就在我盯着棋局,额头都冒起了冷汗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漫不经心地拂乱了棋局。
“哗啦啦”的脆响中,炎越魔帝淡漠的声音传了来,“你比以前更不堪了!”
我比以前更不堪了?
陡然的,我想起今晨从自己房中走出的那个男人,想起怀孕后越见虚弱的身体,想起如今的天界,竟是脸色雪白。
我白着脸,怔怔地看着被拂乱的棋面一会后,勉强笑道:“陛下英明礼神武,魏枝自是不如。”
殿中安静起来。
对面的人不吭声,我也低着头没有看他。
我不能看他,我怕我一抬头便会失态,我怕我眼中的相思,会让他发现,原来我早已恢复了记忆,我更怕他嘲笑,他过得那么幸福,我这个始作佣者,却还活在过去的记忆里。
殿中安静了好一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炎越魔帝淡漠的声音传来,“说说这些年的事吧。”
这些年的事?
我先是一怔,转眼连忙开了口,“这些年里,天帝不太理事。”
刚说到这里,我马上意识到不妥,便改口道:“天界的那些人挺想你的,他们……”我苦笑起来,说道:“他们挺恨我的。”我闭了闭眼,低声又道:“那次,我离开朝阳……离开朝阳城后,路上遇到了天帝,他当场便封我为少帝。过了几个月后,天帝向天界宣布,说是以前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