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是个儿子,还让她怀了十三个月的孕,让她受尽别人的耻笑,所以我一生下来她就不喜欢我。”
“还有呢,据说我出生那一天,漫天都是厚厚的火烧云,那云太红太厚,重重地积压在顾城上空,还翻滚不休,宛如海啸龙腾,引得所有人惶惶不安的,当时在顾城的人还觉得天空很奇异很美,可远处的人都以为顾城起了大火,我满月那天,魏天子还派了使者前来查问此事呢。”
我说着说着,一转头对上林炎越静静望来的眼神。
夜太深,月太圆,他的眼神太明亮……
我滔滔不绝的话戛然而止,仰望着他,我不知不觉中痴了去。
这时,林炎越有着薄茧的拇指划过我的眼角,他轻轻问道:“为什么这么看我?”
我楞楞地回道:“我总好象盼了郎君好几千年……”
我这句话一出,自己便是一怔,眨了眨眼,我问他道:“我刚才说了什么了?”
林炎越摇头,他凝视着我,低声道:“没有。”说完这句话后,他轻轻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如此温暖,我直醉了去,情不自禁地偎入他怀中,我用脸摩挲着他的衣襟,格格的傻笑。
林炎越见我在笑,有点好奇,“魏枝笑什么?”
我摇了摇头,回道:“没笑什么,就是高兴。”我道:“特别特别高兴。”
林炎越一晒。
他突然把我横抱而起,这个动作,令得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在我不由自主地再次僵直时,林炎越横抱着我,朝着巨大的床榻走去。
转眼,他把我放在了床上,我想要滚着离开他,却不知怎么的,在侧过身时仰头看了他一眼。
沁入房间的月光渲染下,他的眉眼是那么的冷……明明目光明亮,明明笑容温柔,明明俊脸生辉。
于是,我不想滚开了,我痴望着他,直到林炎越在我身边躺下,直到他把两床被子各盖在他和我身上,直到他温和地说道:“不早了,睡吧。”我才慢慢移开眼,不一会,我呼呼睡去。
第三十八章 突破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梦中鲜花盛开,我在花丛中旋舞,一直在格格欢笑。
我笑得太欢,依稀中,似乎被林炎越叫醒过一次,圆圆的明月透过纱窗映照在他脸上,衬得他那双看向我的眼眸如此幽深。
恍惚中,他在问我,“你做梦了?”
我眨巴眼看着他,高兴地搂上他的颈在他脸上叭唧一下,又是格格笑了两声,然后转身继续入睡:这个梦真好,林炎越都与我睡一块了。
醒来时,天空已亮。
我坐了起来。
这一坐,我才发现林炎越还睡在一侧,他居然真的就在我的身边!
林炎越睡觉的姿势特别端正,双手放在腹部,呼吸细细,俊美夺目的五官淡去了白天的光华,带着种宁静悠远。
我傻傻地看着他,突然的,林炎越睁开了眼。
这个男人一睁开眼便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高高在上,我对上他的眼,马上记起自己刚刚睡醒,没有洗脸没有刷牙蓬头垢面,便是我明明知道,洗过红尘垢后的我,不可能蓬头垢面,我还是感到了狼狈。
于是我一蹿而起,蹬蹬蹬跑到了浴殿。
当我从浴殿出来时,卧房中空空如也,林炎越已然不在。
……直到这时,我还不敢相信,我竟然与林炎越靠得如此之近。
恍惚中,我走到床边,慢慢坐下,我抓过林炎越盖过的被子包着自己,傻傻的直笑。
我这一乐,便乐了一整天,傍晚时,知道林炎越快要回来了,我迫不及待地跑到城堡外,昂着头等侯着。
这时有点秋凉,扬静过来了几次,又是给我加裳,又是让我避一避风,可我就是闲不住。
不管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回家,我只想第一个看到他。
终于,在夕阳沉下天际时,林炎越骑着马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他回来了。
我想要欢呼,想要冲过去,可我怕他不喜欢,便又强行站住。
林炎越过来时,一眼看到的便是抬着头,眼巴巴傻望着他的我。
他翻身下马缓步走来,朝我温声说道:“外面风这么大,怎么不进城堡去?”
我瞅着他只是傻笑。
林炎越见我笑着笑着,脸都红了,伸出手碰了碰我的脸,低声道:“自从天妖城有了传送阵后,经常有各地的奇人异士破境前来,我奉陛下之令定时查看。”
他这是在向我解释,他在向我解释他这些天的行踪!
我的脸更红了,露出一口白牙我傻笑了一阵后,憨憨地问道:“那只有你一个人守啊?”
林炎越微笑,“我也没守,我只是负责暗中查看。”
我看他说这话时,眉峰有点蹙起,不由小心问道:“你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林炎越沉默起来,他负着手,转头朝天边看了一会后,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林炎越说道:“上次你杀死的那个人是大尊派来的,大尊迟迟不得他的音迅,可能会再次派人前来。”
顿了顿,林炎越继续说道:“据大尊推算,上次鉴镜之下的三十六人中,除了那只凤凰外,应该还有一只孔雀。孔雀虽是凡间之物,不过它与凤凰是近亲。”
我听得似懂非懂,便怔怔地点头。
林炎越见状,用手背在我脸上碰了碰,低语道:“魏枝,你就是个祸害。”
听到这话,我不知道要不要点头了,便傻傻地看着他。
林炎越见状,唇角扯了扯,他越过我,朝着城堡走去。
我连忙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这时,扬秀等人也迎上来了,他们牵过林炎越的马,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面。
林炎越并没有进城堡,而是身子一转,朝着旁边的花园走去。
我连忙跟了上去。
林炎越走得缓慢,他走了会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西方的漫天彩霞,他低声说道:“日起日落,日出日没,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就在这时,林炎越折下一根树枝,随着风,慢慢舞起剑来。
他的剑舞,缓慢而诡异,无人能看懂,我呢不但看不懂,看多了两眼还头晕眼花得厉害。
只是一瞟,我便忙揉着眼转过头去,我学着林炎越那样,转头认真地看着夕阳,突然的,我对林炎越说道:“林炎越,我想跳舞了。”
不等他回答,我脚尖一点,已在花丛中飘飞起来。这时,我纯是福至心灵,纯是有一种从骨子血脉中涌出的兴奋,让我想要旋转,想要舞蹈。
我跳着跳着,不知不觉中,整个人已飘飞在花丛之上,树林之间,我展开双臂,一边由着秋风从衣袖间卷过,一边旋转着向上飞升,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