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而在视野的尽头,有一处巨大的城墙,此刻城墙大门洞开,似有不少人站在城门外,抬头朝着我们指指点点。
仙使驱着云车,朝着城门缓缓飘落。
云车一落下,站在城门处的众人便大步涌来。我看着这些显得格外高大悍勇的男人,想道:除了比魏国人强壮,也无多大区别。
正如此想着,后面一阵兽啸声传来,围着我们的众人,听到那啸声迅速散向两侧,而四个做贵族打扮,身材高大,面目俊朗,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的青年走了过来。
四人一走到仙使面前,便把手在胸口一按,恭敬地说道:“可是上界仙使到来?”
仙使淡淡说道:“正是。”
他缓步下了云车。
我跟在他身后一跳而下。
我可能跳得比较猛,配上比起这些妖境人更显娇小的身材,实是让人担心。于是旁边一双大手伸出,急急扶住了我。
扶住我的,是那四个贵族中的,黑头发的一个。他刚扶上我的肩,整个人便是一僵。
就在这时,仙使清冷的声音传了来,“魏枝,走快点。”
“诶。”我连忙应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冲扶我的俊男一笑后,屁颠颠地跟上了仙使。
在我的身后,那黑发贵族还在一动不动着,直到我们走出了十几步,他才大步跟了过来。
走着走着,我老觉得后面有人在目光灼热地盯着我,便回头看去。这一回头,我便对上黑发帅哥那紧紧盯来的目光,对上我,他咧齿一笑,露出雪白得夺目的牙齿。
这人眼睛贼亮的。
我又回了他一笑,屁颠颠跑到仙使的旁边。
仙使不爱说话,可这些妖境人性子直爽喜欢言语,如我旁边,一个紫发贵族便跟另一个略显肥胖的贵族在嘀咕,“听说上界的天君封去大半修为,自贬凡尘,只是不知他现在流落到了大荒哪个角落?”
另一个银发少年贵族连忙凑上去,好奇地问道:“天君封了修为自贬凡尘,为什么?”
紫发贵族道:“好似是要历情劫。”
肥胖的贵族哈哈大笑,道:“三十年前,我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天君,那人俊则俊矣,可天生便是帝子,高高在上,冷漠无情才是本性。那样一个人要历情劫,可是一个大笑话。”
银发贵族回道:“见过天君的都这样说。也不知这些帝子怎么搞的,居然还在过情劫那一关。”
那黑发贵族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说道:“帝子的情劫关我在世家的藏书中看过记录。”
好几人同时看向他。
黑发贵族继续说道:“记载上说,情劫关是帝子最大最可怕的一关,过得了,自此再无关碍,过不了,甚至可能祸连三界,连累兆亿生灵。也因为兹事实在体大,每次帝子过情劫,都会请动知天机一族算了又算,把准备工作做得十足。”
转眼他又说道:“天君号称亿万年来最优秀的帝子,他的情劫关只怕会惊天动地。我现在只是好奇,不知他要度情关的对象是哪样的人间女子?”
这几人议论得欢,都没有发现仙使的脚步是越来越快,我又想听八卦,又害怕跟丢了仙使,只得一边急急跟上仙使,一边伸长了颈子竖着耳朵听后面人的谈话。
而这时,我们已入了城池。
妖境的这个城池,比起魏都来粗陋简单得多,一座座石头垒的房子四方四正地树在那里,街道后面连绵山峰也特别峭拔,连带得凡是树木,都格外高森茂盛。远远看去,那一根根十数丈高的树木上,也有着一幢幢小巧精美的房屋?
至于它的街道上,与魏都一样繁华,不过魏都盛行的车马,在这里变成了一只只奇形怪状的野兽,拉车的是巨兽,骑的是兽,连衣着华贵漫步而行的闲人,身边也通常伴有一只神骏漂亮的动物。
我看得目不暇接,这时一眼看到迎面走来的几个美貌女子,不由轻咦一声,悄悄扯了扯仙使的衣袖,小声说道:“仙使,她们看起来好奇怪的。”
仙使还没有回答,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的黑发贵族温声回道:“仙子是第一次来妖境吧?她们啊,都不是真人,而是由仙法制成的傀儡人。”
“傀儡人?”
“对,傀儡人。仙子有所不知,亿万年前,妖境的生灵,还只是普通的野兽飞禽,在一场场天地剧变后,生灵大减,上界仙帝垂怜,便赐与我等功夫,于是我们学会了修练,学会了化人。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功法的问题,生灵中的雌性,一直修练不得其法,从五百年前开始,雌性便是百不存一。无奈何之下,我们妖境只得请天人帮助制造这些傀儡雌性,以助繁衍生息。”
他热情和气地解释到这里,见我听得认真,便朝已走出十数步的仙使看了一眼,慢慢凑近我,朝着我的耳朵吐着气,“仙子是真的女子吧?”
他热热的呼吸扑到我的耳洞里,怪怪的难受,我下意识地偏到一侧,正要让他退开点,前面被几十个人簇拥着,连衣袖缝也让我看不到的仙使,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人群中,我听到他清冽的声音传了来,“魏枝,跟上来——”
“啊,好的。”我连忙歉意地朝黑发贵族一笑,高高兴兴地挤过人群,来到了仙使后面。
第十章 兴趣
我都过来了,仙使却还没有提步的意思,在上百双目光看来时,仙使微微侧头,他瞟过我,道:“你可以抓我衣袖。”
“啊?好。”我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还是傻傻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我一抓住,仙使便再次提步,随着他走动,那宽袍大袖飘荡而出。说实在的,他袖子那么大,我抓住一角真不碍事,可也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我左看了看,右看了看,终于迎面走来的几个嘻闹着的贵族少年,让我睁大了眼。
如,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圆脸少年,他的身后便跟着一条雪白毛发小短腿的狗,而那狗,嘴里便噙着它主人的衣角。
如,左侧那个二十几岁的冷峻青年,他肩膀上停着一只似翠鸟非翠鸟,如鹰一样大的可爱禽类,它就叨着它主人的衣领。
还有十步处那只用两爪子抓在主人袍服上的雪白狐狸,右侧百步外那只挂在主人身上的黑猫……
我猛然清醒过来。
我向来做事谨慎,在指责仙使之前,我还特意转头看向一路跟来的众人。
果然,那百多号人,自从我的爪子抓住仙使的衣袖开始后,他们看向我时,眼神中便再也没有那一视同仁的恭敬,他们对上我的目光,甚至理也不理……
就在我瞪大双眼瞅来瞅去时,那不知什么时候起,已沉下了脸,显得有点难过的黑发贵族突然走出几步,只听他朝着仙使说道:“上界仙使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