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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杜乔的脸,又看两眼诺尔的脸,仔细地来回端详,摇头:“看着也不像呀,是一个妈妈生的吧?那总得有相似的地方吧?”

    “你也觉得不像对吧?而且我们性格也完全不同。”

    “不过也不是没可能,接在一条藤上的两只瓜还会长得天差地别呢。”

    “这个比喻太奇怪了。不不不,我还是不要呆在这里好了。再呆下去,我觉得我会疯掉。”

    “你要回去和亲爱的约拿先生谈心吗?”

    “对,我想他了,我已经一天没见到他了。”

    杜乔从床上跳起来,捞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安杰洛把他送到修道院门口,他们拥抱道别。杜乔本来已经走开两步,又转了回来,握住安杰洛的手真诚地说:“谢谢你的帮助。能够再见到你,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开心了。”

    安杰洛叹气:“我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我也不想阿利多西再回到修道院,他在的日子真是糟糕透顶。接下来你也要小心,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轻易完结呢,他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你想太多啦,我和约拿商量好了,一起回奥斯曼土耳其。”杜乔开心起来:“他的铁项圈拿下来了,我也是个自由人,拉斐尔的天花板画完我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现在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等阿利多西结束反省,说不定我们俩已经在大洋彼岸。”

    “你们要回去了?离开罗马吗?那阿利多西怎么办,你们不打算对付他了吗?”

    “对付他一来是为我洗屈,二来是堤防他陷害约拿。但现在卡利尼死了,诺尔又不肯透露更多秘密,我们无法再采取行动。幸好教皇的旨意及时,铁项圈除去后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约拿愿意和我回家乡看看,等回到奥斯曼土耳其就是新生活了。”

    “那是好事情,我应该祝福你们。”

    杜乔看得出安杰洛眉眼间的忧伤,他亲吻安杰洛的脸颊:“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会记住你的,我最好的朋友。愿主与你常在。”

    第39章 难解心事

    杜乔离开修道院不久,诺尔从昏迷中苏醒。

    他打开嗓子的第一句话仍然是要酒喝,但安杰洛没有理会他,反而捧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让他喝下。这个任性乖张的男人气歪了鼻子,最后被安杰洛按倒在床上把药汤灌进肚子里。

    “你这个下三滥的蠢货……咳咳咳咳……我会记住的!咳咳……”诺尔恶狠狠地说,他一边咳嗽一边虚弱地喘气。

    安杰洛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在救你,你难道没有良心吗?这么咒骂自己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你去告状,我怎么会被老头关进杂物间?”老头指的是副主教。

    “那是因为你摔东西还打骂其他修士。”

    “那是因为你把我的酒没收了!”

    “修道院里不允许喝酒。”

    “狗屁修道院,呸,我才不是修士。”

    安杰洛好气又好笑:“你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要闹事了,身体坏了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既然你还要回家乡,总不想发着高热死在闷热的船舱里吧?不吃药光喝酒,不要命了啊。”

    “我得了什么病?”诺尔反问,即使再愚蠢他也知道自己生病了。

    “是什么病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作为医生,我能给你的忠告就是趁早把酒戒了,要不然你能不能撑到回家我可不敢保证。现在你还只是发热和胃疼,等以后严重起来,你的肝脏也会坏掉,最后你会快速地削瘦下去,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甚至出现幻觉,什么时候自己从西斯托桥上跳下去淹死都不知道。台伯河臭成这个样子,你想死在那里面吗?”

    诺尔一听他这么说,有点慌了:“你……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安杰洛摆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故意夸大其词地唬骗他:“你不是最在意自己的身材和脸蛋吗?你会瘦得像枯柴,没有男人看到你会产生兴趣,皮肤松弛崩垮,发黄发黑,牙齿脱落……你见过贫民窟里那些饿死的流浪汉吧?就和他们一样,到最后会什么都吃不下,什么都不想吃,只能喝酒,身体像口干瘪破烂的皮袋子。”

    诺尔瞠目结舌,张着嘴巴啊了两声,极度的惊怒交加让他两眼一黑心口一窒,又晕了过去。

    安杰洛拍拍手摇头叹息,心想,这个人如果真的是杜乔的哥哥,那杜乔未免也太可怜了。这个人哪里有半点为人兄长的样子?当初信誓旦旦地写信回家说要在罗马大展宏图,其实就是个男妓,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连认亲都不敢呢,谁愿意自己的亲人是个男妓呢?

    想到这里,安杰洛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他回到阁楼从杜乔遗落的个人物品里找出那封家书。自从杜乔从修道院匆忙出逃之后,不少私人物品都留在了他原来的房间里没有来得及带走,安杰洛悄悄把重要的部分拿了出来藏在阁楼,以免被阿利多西的人找到,他知道这封家书是杜乔最重视的,没有了它杜乔的寻亲之路就会难上加难。

    安杰洛把信拿回医房,等待诺尔第二次苏醒。他将信放在病人的枕头边,悄悄观察诺尔醒来时候的反应。这次病人醒来没有急着嚷嚷了,他睁着眼睛放空了一会儿,目光停在医房老旧的天花板上停了许久,久到安杰洛以为他会哭出来,但是他没有,他露出冷艳的笑容,苍白的脸顿时有了生机,孤傲的气质绽放在脸上,令人心动。

    不过这个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在他翻身看到信封的时候凝滞在了嘴边。他甚至连信封都没有拆,正反两面仔细看了看就皱眉陷入沉思。反而是安杰洛无法忍耐这种折磨人的安静。

    “这封信是你的吧?”安杰洛问。

    诺尔挑眉:“你从哪里拿到的这封信?”

    安杰洛顿时明白了:“这个不重要。不过我有个好消息可以告诉你,你的家人收到了这封信,而且派人来罗马找你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他来见你。”他强调了“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个前提,在说出这话之前,他本能地认为诺尔的尊严应该得到尊重。

    果然,诺尔脸色沉了下来,厌恶地说:“别让我见到他们,他们也不会愿意见到我的。”

    两人沉默地坐在医房里相互对视。安杰洛突然有点同情这个男妓,他明明那么想念家乡,攒了钱就是为了回家,临到头却不愿意和亲人相认。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悲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呢?这样一来,他在罗马出卖自己、拼命活下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诺尔把信丢开,翻身用屁股对着安杰洛,显然是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安杰洛也不想勉强他:“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说,这封信我还给你吧,本来也是你的。”

    直到他走出房间,铁石心肠的诺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