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虞也觉得顾夏对吴氏太好了一些,她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但看见萧桓很是苦恼,就把这个她自己也觉得不靠谱的猜测给压在了心底。
他们是第二天的傍晚到的。
满天的晚霞,徐徐的清风,让劳累了一天的夏侯虞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回到都督府,夏侯虞先好好地梳洗了一番,然后问起了萧桓,知道萧桓和宋潜关在屋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疲劳的夏侯虞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被摇醒的时候,屋里挂着厚厚的毡毯,完全挡住了光线。
昏黄的灯光让她分不出此时是白昼还是黑夜。
夏侯虞抬头,发现摇她醒来的是萧桓。
“晋陵,”见她睡了,他坐在了她的床头,声音温柔如春风入怀,又低沉似伶人的胡琴,“我要连夜赶回长安城,你在兰田好好睡一觉,然后我让萧备和尹平一起送你去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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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长安
又要搬吗?
夏侯虞有些不情愿。
“我不想去!”她嘟呶着,声音带着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迷糊,如同撒娇似的,“一定要去长安城吗?”
她问着,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泪花聚集在眼眶里,像突然变得伤心似的。
萧桓心中一悸,心跳都慢了半拍,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几息之后才回过神来,道:“我已经答应帮他收拾大皇子和五皇子了,住在长安城里更安全一些。你跟着我,也免得我分出心神来照顾你。你听话,随我去长安城暂居。”
那句“你听话”一出,萧桓和夏侯虞同时面孔一红。
萧桓不由暗暗后悔。
他把夏侯虞当亲人一样,不知不觉中就拿出了哄萧醒时的语气。
夏侯虞则是羞涩,没有想到萧桓低眉顺眼的时候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哪里还像前世那个沉默肃穆的大司马。
太羞人了!
她难道还要回他一句不成?
夏侯虞只能当作没有听见,道:“那我吩咐阿良收拾行囊!”
萧桓松了一口气。
还好夏侯虞没有逮住他这句话不松口,否则他就只能听着夏侯虞嘲笑他了。
“那我先出去了,”他道,“我们一个时辰之后启程你觉得怎么样?”
夏侯虞抿了嘴笑,道:“阿多和我们一起去吗?你有没有提前跟阿多说一声。”
萧桓也想起了上一次的事,忍俊不禁地道“他不是嚷着要见谢逾吗?带他一起去那边。我这就让人去跟他说一声。有了上次的教训,想来这次他不会迟到了。”
夏侯虞莞尔。
郑多果然没有迟到,但他对坐马车去长安城颇为抵触,对夏侯虞抱怨道:“我们能不能骑马或是坐犊车?这马车坐起来要人的命!”
顾夏的事也好,洪怜的事也好,夏侯虞和萧桓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他隐瞒。毕竟郑芬是个很不确定的因素,若是郑芬和他们意见相左,郑多夹在其中只会令他痛苦。
“都督有急事要赶回长安城。”夏侯虞笑道,“要不你骑马?”
郑多脸都红了。
他的马还没有夏侯虞骑得好,之前他还在夏侯虞面前得意洋洋的,现在反而一声不吭,不好意思说话了。
郑多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上了马车。
他们一路狂奔,赶在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进了长安城。
长安城不亏是几代的皇朝都城,虽然破败的厉害,但气势还在那里。能六辆马车并行的宽阔大街,护城河水面上如千丝万缕般垂落的柳条,高高的城墙,都彰显着这座古城的古朴和威严。
“我们住在哪里?”进了城,夏侯虞的心弦放松下来,也有了心情和萧桓闲聊。
萧桓顺利地让夏侯虞跟着他进了长安城,心里也很高兴,他道:“我们住秦王府。”
夏侯虞想了想,这才记起秦王府是什么地方。她顿时有些兴奋,道:“秦王府还保留着吗?”
“嗯!”萧桓笑道,“北凉皇帝把洛阳定为了皇城,这边就弃之不用了。虽然秦王府如同太子府,可还有旧皇宫可用,北凉几代的藩王都更愿意住在旧皇宫,反而把秦王府空了下来。”
“我攻下长安城之后,找工匠简单的修缮了一下就搬了进来。”
夏侯皇室统一南北的时候,定都洛阳。长安城作为前朝的皇都虽然渐渐的没落,但因其重要的地理位置,还是当朝几座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夏侯皇室的好几代君王的潜邸都在长安,登基之前受封为“秦王”,特别是夏侯虞的老祖,原是侄儿,因帝后无子被过继到当时皇帝、皇后膝下,这位老祖就是出身秦王府。
“秦王”这个称号也就变得很不一样。
夏侯虞一直对这位老祖心生敬佩,此时知道了自己能住进秦王府,她顿时高兴起来。
待下了马车,顾不上天色已晚,拉着郑多在旧秦王府里走了一圈。
“那后院怎么有座山?”在花园假山上的凉亭里,她指着突然被发现的后山道,“我看着好像山下还有一个小湖似的。”
这样的景致,不是应该直接围起来,成为秦王府的一部分吗?
陪同他们的是萧劲。
萧劲不是会说话的人,闻言干巴巴地道:“原来那里是秦王府后花园的一部分,因为太大了,没有人照料,索性就没有围在院子里,成了长安城里百姓的一个消遣处。”
夏侯萧暗暗叹息。
果然是国弱邻也欺。
她游园的兴趣锐减,勉强和郑多又逛了几处,就借口累了,要回房间休息。
郑多无奈,只得把夏侯虞送回了正院。
阿良领着几个婢女已经将正院收拾出来,服侍夏侯虞洗澡的时候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看着天色渐晚,不得不道:“长公主,要把都督的东西都搬过来吗?”
正坐在镜台前梳妆的夏侯虞身子一僵。
她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和萧桓同床共枕的机会都非常少。前世夏侯有道病逝后,她也像今生一样开始服丧。除服之后,他们有过几次很勉强的房事,之后就开始长达八、九年的分居。
她一直不能忘记两人在一起时萧桓的冷漠和她的难堪。
当然,今生和前世有了很大的不同。可让自己自荐枕席,夏侯虞觉得还是有点困难的。
“暂且先这样吧!”夏侯虞徐徐地道,“都督公事繁忙,若是要回正院歇息,自有身边服侍的前来安排,你们看着就行了。”
言下之意,她不会拦着,可也不会主动。
这样就好!
阿良听着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觉和夏侯虞的脾气太倔了,不知道变通。
常言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