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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暮歌怒目瞪着眼前的人,忿恨不已。

    左斐押着叶缥遥走在前面,渐行渐远。沈暮歌被拦在身后的画面,叶缥遥即便不曾回头,也能想象出几分。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屑地看着左斐,说道:“你以为留下几个人,就能软禁长公主?”

    左斐面无表情地走着,对此话并无太多反应。他语气淡然地说:“左某只是奉命行事,至于人手和结果,这都不是左某可以决定的。倒是你,还是担心一下待会面圣之后还有没有命能走出去的好。”

    叶缥遥并没有被左斐这话给刺激到,她此刻竟觉得有些畅快,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戴着面具假意和左斐客气寒暄。他们之间的仇怨,早已是三天三夜也算不清,加上这一次,叶缥遥觉得自己想要放过左斐都难了。

    行至皇帝寝宫,叶缥遥抬头仔细看了一眼,这一次比起上一回来,要显得沉着许多。因为这里没有沈暮歌,她也就无需顾忌太多。而对于沈世哲,她早已不再心存幻想,觉得能够凭借道理说服他。既然如此,那沈世哲就是自己的敌人,哪怕是皇帝又如何?

    只是,当她进到内庭时,却出乎意料地见到了另一个人。

    “二叔!你怎会在这里?”叶缥遥瞬间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里。

    叶老二并未回答他,只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却让叶缥遥的心如坠冰窟。她震惊地看着二叔,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脑中的猜测不断告诉自己:二叔是皇帝的人,二叔不是来救自己的。

    沈世哲漠然地看着叶缥遥脸上的表情变化,像是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今日气色很好,丝毫不像久病卧床的样子。他仔细打量了被绑了双手的叶缥遥,半晌才发话对叶老二说:“叶成一果然厉害,飞叶山庄不错,叶缥遥也不错。”

    听见皇帝突然提起爹的名字,叶缥遥猛然抬头,警觉地看着他们。她这个举动引得皇帝和叶老二闷哼一笑。其实皇帝早就想对叶缥遥动手,只是一直在等叶老二的到来。

    “四叔!四叔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季未然终于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叶四箫。

    “先让他好好休息,大夫会尽力医治他的。”纪岩其拉着季未然从房内离开,见到一脸严肃的沈康元,旁边还站在一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孩子。

    第109章

    纪岩其盯着那少年看了一会儿, 见他有些害怕地往沈康元的身边靠, 又充满好奇地往自己这边看, 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也不能假装看不见, 只好淡淡地开口:“康平,你过来。”

    那想要躲在信王身后的人正是从海昌国涉险归来的皇幼子沈康平。他在海昌国做质子已经好几年, 连母后亡故都没能赶回来见上一面,更别提期间与身处大盛的皇兄皇姐们联络了。直到玥瑶皇姐嫁到了海昌皇宫, 他才敢试着与别人说话, 也终于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即使并非一母同胞, 但同在异国,两姐弟也算是相依为命。

    听到舅舅叫自己, 沈康平有些胆怯, 但仍然抿着嘴缓缓走了过去。他眼里有些忐忑,也不敢直视纪岩其,可脚步却没有耽搁, 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看到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纪岩其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气场也变得比刚才更加凛冽。

    “康平见过舅舅。”沈康平跪下给国舅爷行了个礼, 声音虽然稚嫩却坚定。

    “嗯, 起来吧。宫里出了些状况,你先在我府里住上一段日子,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带你进宫。”纪岩其还是和从前一样,对沈康平没有什么特别的关注, 因为他一直看好的是沈康年。只可惜到后来沈康年心智败坏,令他跟姐姐同样伤心失望,终是让他将自己作死了。

    转过身,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季未然说道:“未然,你先把康平领下去吧,替他安置好。我和康元还要去处理一些事。”

    季未然刚从悲伤之中回过神来,听见纪岩其的话,连忙紧张地追问:“那宫里。。。。”

    纪岩其立马挥手制止了她的话,怕她一时情急,言多语失,将叶缥遥的身份给抖了出来。关于季未然这些年来的生活和过往,纪岩其大致都已查清,此刻他对飞叶山庄是有所防备又心存感激。可是叶缥遥被抓,沈暮歌被软禁,这些事情在一夕之间发生,他不能不理会,也无法做到坦然待之。毕竟飞叶山庄与自己的女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沈暮歌,毕竟也是纪家的血脉。他不能由着沈世哲的狠手一次次地落在纪家儿女身上。沈康年因为心术不正而被处决,他也无话可说,但沈暮歌从没有对大盛不忠,反而是一心一意为了国家,甘愿付出所有。这样的长公主,他就算再无心宫斗,也不能坐视不救。

    他带着沈康元匆匆忙忙地赶去了镇国公府,为的是求叶永延出马,一同去面圣求情。可是叶永延似乎早已收到了风声,托病不见客。叶茗初在客厅接待了国舅和信王,脸上依旧是一贯的儒雅淡笑。

    纪岩其的辈分比他们高,对镇国公故意避而不见心存不满,脸色就直接丢给了亲自给自己斟茶的叶茗初。只不过叶茗初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场,自幼他就被冷落惯了,这样的冷哼算是客气的了。

    放下茶壶,叶茗初率先开口说:“国舅爷和信王匆匆而来,不知是否有急事?可惜爷爷昨天夜里染了些风寒,所以无法亲自见客,还请两位见谅。若是信得过茗初,不妨由我代为转告。”

    纪岩其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能让我跟信王亲自前来的事,会是小事吗?如果可以让人传话,我们又何必要亲自过来。”

    话虽然说得简单,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已经清晰:叶茗初你还不够资格!

    信王尴尬地跟着温和笑笑,对着叶茗初微微点了下头,请他谅解。不过国舅爷刚才的话也的确是实话,要不是宫里出了大事,要不是这件事只能镇国公出面才能有转寰的余地,他们也不必一同前来。

    连茶都不曾喝下半滴,两人便又离开。叶茗初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茶盏,坐着发呆。若是说急性子的国舅爷说那话是对爷爷不肯见客的抱怨,那么向来温文尔雅的信王也是面露急色,恐怕真是出了大事,要不然怎么镇国公府一下子就来了两位稀客。

    “爷爷,国舅和信王都走了。”叶茗初进入书房向爷爷禀告刚才的情况。

    镇国公放下手里的兵书,问道:“他们没说什么事?”

    叶茗初摇头,说道:“没有,什么都没说。听到爷爷病了,不便见客,就匆匆走了,连茶都没顾上喝一口。”

    叶永延若有所思地想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墙边的一排书架之上,好像在计划着什么。见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