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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广陵想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只会吃,不会用。”

    秦淮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是又有些郁闷,侧头便往师广陵耳垂上咬,后者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秦淮额心:“闹……花钿也想重新贴吗?”

    秦淮被他欺负得只剩喘气的能耐,只好暂时忍住,准备等下次一起报仇。

    “那你放开我……开你的会去吧!”

    师广陵压住她轻笑道:“再等一会儿……”

    秦淮抱紧师广陵,模糊地想到一句诗——从此君王不早朝……再这样下去,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把师广陵这样一个有责任心的道士给害了?到时候真要把自己当成妖除掉。

    她一边想着一边钻进师广陵怀里,后者将她用力抱紧——算了,本来就没多长时间好活,她还是随心所欲地来吧。

    *

    秦淮不知道的是,她那种想法已经有人跟她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就是等在洞府外的樊离。师广陵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樊离在风中等成了一座雕像,一见师广陵差点掉下泪来:“师叔啊!!”

    “走吧。”

    樊离立刻跟上去,哽咽道:“师叔!您也太慢了,我等是不要紧,但是让各位长辈等……”

    师广陵轻轻一瞥,樊离立刻噤声。

    “各位长辈?哪位长辈?”

    樊离这才想起来,逍遥宗内辈份最大的好像就只剩师广陵了。这些年长辈们或者因为辈份太高修为不够坐化升天,或者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唯二两个能管得了师广陵的长辈,一个被害了,一个被师广陵亲手结果性命,谁还管得了他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樊离想到这里下意识摸摸鼻尖,小声道:“这样对秦姑娘也不好……”

    师广陵没理他,他自己心中有打算,没必要跟一个小辈解释。

    师广陵到达会议大堂之后,樊离立刻灰溜溜地贴着边绕到颜回身边,师广陵目不斜视地走到主位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向手边左右各点点头:“二师弟,三师弟。”

    颜回朝他点头回理,另外一个人却朝着师广陵冷哼一声,将下颌高高扬起。紧接着,下列的小辈们皆站起身,向师广陵行礼:“见过代宗主。”

    “不必多礼,坐吧。”

    逍遥宗内自从没了宗主,师广陵就坐着代宗主的位子,只不过他自己习惯性负责,对于职位这方面感想颇浅,没有多深刻的意识。门内弟子却不一样,他自己分不清可以,如果他们跟着分不清,可是会被按个尊卑不分的罪名。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宗主之位一直悬而未决,今日如此大的阵仗,看来诸位是诀意要将此事定下来了。”

    师广陵就那样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看着下面的一群人,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下面也没人反应,师广陵突然歪了歪头:“二师弟,你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你先说吧。”

    他口中的二师弟道号易清,就是在太极峰底闻钟音赶来的第一人,也是一名元婴修士。只不过这位二师弟形象与师广陵和颜回多有不同,他看上去像名老者,鹤发鸡皮,仙风道骨,庄严肃穆,比师广陵更像当领导的。

    只不过他最讨厌师广陵,尤其讨厌他叫他“二师弟”!

    他冷哼一声:“你是代宗,自然你说了算。”

    师广陵眨巴一下眼睛,也没多辩说,转向另一边的颜回:“既然二师弟不想说,那就三师弟说吧。”

    颜回下意识握拳轻咳两声——这人怎么还是这样……太不给面子了吧。

    不过颜回生性耿直,他犹豫了一下,立刻道:“大师兄做了这么久代宗,且又为寻找匀钟木四处奔波,为天下生灵费尽心力,自然是宗主的不二人选。要我说就不需要重新选什么宗主了,大师兄做宗主就很合适。”

    他说完,身后的弟子纷纷点头称是。

    易清道人等这边声音落下去,才开口:“三师弟此言差矣,一派宗主自然要以门派内事务为主,应该选一个可以将逍遥宗管理得井井有条的有德之人做宗主。正因为易执四处奔波,无暇顾及其他,于宗内事务也不甚上心,我看他并不适合此事。今乃我逍遥宗选举宗主,又不是选武林盟主,于天下苍生何干啊?”

    易清一直负责打理逍遥宗内部的事务,他这样说自然向着自己,而他说完,身后的弟子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师广陵闭着眼睛,仿佛进入冥想了状态,没有开口,颜回却皱起眉头:“二师兄,师父生前便教导我们应以天下为己任,你这样说是否有违师命之嫌?逍遥宗向来并非私人门派,而是天下人的楷模,我门派之中七千余弟子,个个都以天下为重,从未有过如此私心的念头。”

    他是从心底不想让易清当宗主,说起话来像扔刀子一样,丝毫不避锋芒:“只以本派内事务论功绩,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我们要选的是宗主,又不是管家。更何况大师兄已经令东皇钟重新发出鸣声,劳苦功高,在坐诸位有目共睹。”

    颜回说到这里勾起唇角,嘲讽似的侧过视线,瞥向易清:“更何况,论资排辈,也只有大师兄最有资格坐宗主之位。”

    易清也不恼,冷笑一声:“令东皇钟发声的恐怕不是易执吧,他此次还带了一女子回来,竟对门派也没有任何交代。我们毕竟是修道之人,若叫外人知道,我们宗门的脸面又往哪儿搁?”

    师广陵听到这里突然睁开眼,颜回和易清不约而同地噤声,等师广陵发话。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三师弟,你回去为我占一卦,我近日就要成亲,对象你们也见过了,便是我带回来的那名女子。”

    颜回微微张开嘴,完全没想到师广陵会说这个,而且他明明说过,那位秦姑娘命数已尽……这是干啥呢?!不是在讨论谁当宗主的事情吗?!

    “至于宗主之事,两位师弟说的都有道理,但又辩不出是非,那便改日再议吧。成亲之事要抓紧时间操办起来,最好明日,不能超过后日,这期间就有劳三师弟了。”

    ——那还要他算个屁啊!自己不是都决定好日子了吗?!

    颜回急忙道:“师兄,来不及啊,不若三日之后如何?正好是个良道吉日。”

    师广陵沉思片刻,点头道:“也好,让樊离去山下买些红绸喜服之物,对了,还有首饰。虽然时间有些急迫,但此事不能大意,你门下弟子众多,便多多操劳一些吧。”

    他抬手指着颜回身后的樊离,后者紧张地睁大眼睛,希望他师父能给他做主。

    颜回却顾不上他了,急切地问:“宾客呢?!”

    师广陵面无表情地说:“不请了,请得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过来,净是吃吃喝喝。届时两位师弟给面子到场便可,若不到场,我便请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