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董醇试探我吗?赵婉如心里嗤笑,轻轻摆弄着盆里的兰草,丹凤眼一撇,朱唇微启,柔美的声音如黄莺出谷:“一个犯了错的奴仆而已,也需二弟如此费心吗?不过犯了错终究要罚,就灌他一碗哑药,卖到偏远的地方去吧!让他这辈子都回不来!”
张秋实笑着拍了拍手,道:嫂嫂真是聪明,小弟也是这样想的!嫂嫂放心,他去的地方不是人待的,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死的透透的!嫂嫂和小弟还真是心有灵犀呀!”张秋实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赵婉如额角上滴着血,披头散发的倚靠在门板上,茫然的睁开眼望着装修奢华的房间。这是当年成为姨娘时,苏秋宝安置她的房,如今却成了禁锢她的冰窖。彻骨的寒冷袭来,赵婉如用手抱紧了身体,迷迷糊糊的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她也曾拥有过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58章 第二十四章 苏秋宝的往事
苏秋宝躺在怡红院的雅间内,恹恹的看着周华和身边的花娘调笑,不断发出一阵阵笑声。搁在以往,苏秋宝肯定会加入到其中,但今日却失了兴致。
仰头喝了杯中的美酒,苏秋宝有些微醺。
最近的流言把他弄成了整个苏州城的笑柄,连身边的狐朋狗友都跟着开玩笑,调笑他娶了个破鞋。但苏秋宝却丝毫不在意,女人嘛!就是墙上的烂泥,剥了一层又一层,只要识趣让他痛快,管什么新旧。这些年他睡过的女人无数,有青楼里的花魁,也有良家女子。有温婉的、有刚烈的。论容貌,赵婉如不是最出众的;论家世,呵,她根本就没什么家世。为什么当初会看上她呢?苏秋宝模糊的想。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只记得母亲严惩了和他私通的丫头,又把他关起来,严禁出去寻欢作乐。在家里闷了十几天之后,实在憋不住,便在张秋实的提议下,假装出门求学。跟着张秋实坐船一路北上,到了一个鸟不生蛋的小地方。
第一次遇见赵氏时,她的模样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当时如脱缰的野马,在街上看见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子就想调戏一下。没想到还没得手,就被人拦住狠狠的推开。
其实当时也不是真的要把赵氏怎么样,只是想揩点油,吃些豆腐,解解馋。毕竟他苏秋宝只要勾勾手指,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女人扑上来。但把他弄的这么难看还是平生第一次!
苏秋宝定睛一看,把他推开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把那女子护在身后,那女子红了一双杏眼,眼角含泪,凄楚动人,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哪来的不长眼的,竟然敢打断爷的好事!”苏秋宝不屑的瞪了男人一眼,还想继续上前,就被一拳打到在地。
从小到大,谁敢动过他一根手指头。苏秋宝捂着发疼的肚子,狼狈的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对方凌厉的目光。苏秋宝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你是哪根葱上的须呀!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
“青天白日的,哪来的登徒子,竟然敢当街调戏良家妇女。”那人也不含糊,厉声质问。声音一传开,立马激起千层浪,身边瞬间围了一群人过来,对着苏秋宝指指点点。
苏秋宝哪里受过这种闲气,慌乱的爬起来就想给那人一耳光,却被那人轻而易举的推开。苏秋宝狼狈的退了几步,幸好被张秋实扶住才没有再次跌倒。
“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让我爹知道你这样对我,一定打得你皮开肉绽!”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苏秋宝慌忙环顾四周,但周围没有听他号令的家丁,只有一群谴责他的陌生人。
苏秋宝瞬间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也弱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爹是谁,但我知道你就是一个披着华丽衣衫的纨绔子弟,一个人模狗样的登徒子。你若心里还有你爹,就应该约束自己的言行,不要做有辱门楣的事情。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提你爹,省的给他丢脸,让整个西岚县的百姓都知道他养出个伤风败俗、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儿子!”男人浓眉倒竖,反唇相讥。
苏秋宝被说的满脸通红,又找不到话反驳,张嘴指着男人:“你,你,你居然敢这样羞辱我。”
没有理会他的虚张声势,男人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我看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西岚县民风淳朴,容不了你这种粗俗的人。”
“你!”苏秋宝差点没气晕过去,他还想再扑上去厮打,张秋实拦住他悄声道:“大哥,这里人多,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苏秋宝抬头,看着面前高大俊朗的男子,澄澈的眼睛正充满厌恶的瞪着他,仿佛在看地上不值一提的蝼蚁一般!苏秋宝心里忽然有一丝自惭形秽,头都抬不起来,仿佛他才是下等人。
周围的人群情激奋,有些还对着他指指点点,苏秋宝第一次尝到了孤立无助的滋味。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打死这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这声音像波浪一样,瞬间游荡开来,迅速在人群中弥漫。
感受到这一阵阵怒吼,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苏秋宝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们真的会扑上来撕了自己。苏秋宝脖子一缩,有些怯懦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好像只要他说一句话,这些人就会饶了自己。
但是男人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瞳依然瞪着他,那眼神仿佛有无穷的压力,快要把苏秋宝压到地上去了。
张秋实仿佛也被吓怕了,慌忙过来解围:“误会!误会!我大哥今天喝醉了,都是误会!”张秋实一边赔笑一边拉起瘫着的苏秋宝,迅速的钻出人群离开。
苏秋宝没有做声,在一片谴责声中,低着头,灰溜溜的离开。
回到下榻的客店,喝了几杯压惊茶,环顾着周围熟悉的家丁,苏秋宝才慢慢缓过神来,怎么想怎么憋屈。想他堂堂苏家大公子,向来都是横行无忌、肆无忌惮,偏偏被这么这个无权无势的斗升小民吓破了胆,还是在一向看不去的张秋实面前。
越想越坐不住,苏秋宝立马就要集结人去找回场子。
张秋实也是个有眼力价的,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早就打听好了那人的去向,得知那人在江边的客店住下,而那个被调戏的女子是他的娘子。
怪不得了!苏秋宝不由得产生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如果把那人的娘子抓来,当着他的面狠狠的占有,看着那漆黑的眼瞳里闪过屈辱的目光,是一件多么尽兴的事!这样岂不是一辈子都把那个男人踩在脚下。
苏秋宝越想越兴奋,偷偷派人的去客店把人劫了回来。
但他最终还设有没有胆量在那个男人面前占有她的娘子。或者说,他根本没敢见那个男人。只有在一遍一遍侵犯他娘子的时候,才会找到胜利的快感!
客店里的人怎么封的口,苏秋宝不知道;那个县